慶春歸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逐漸明朗

第一百一十九章逐漸明朗

第一百一十九章逐漸明朗

那姜香雨,在慌亂了一會兒后,這時也鎮定了下來,那臉上一臉坦誠的樣子回道:“也許是樣式差不多吧,想來這手鐲總是人工打的,模樣相似的何其多。”

這時,悠然自不會在咄咄相逼,也笑道:“是了,定是這般。”

于是,兩人笑笑而過,而一邊的大公主和四休先生似乎也并未在意,那大公主還笑道:“看來悠然十分的喜歡這手鐲,要不然,也不會這么掂記著,下回,回京,我讓京里的大匠專門照著這樣式給你打一只。”

“那多謝大公主。”悠然倒是不客氣,人家大公主這么說,你若客氣反而生疏。

倒是一邊的四休先生打趣道:“曹家什么沒有,還要你來現那點財資。”說完,卻被大公主瞪了一眼。

于是眾人都笑笑而過。

一邊的姜香雨見這般,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然而細心的悠然卻發現,大公主偶爾同四休先生相碰的眼神中似乎在交換著意見,兩人的眼中都添了絲疑竇

想來也是,姜香雨下意識的反應也許能瞞過粗心大意的人,但卻絕對瞞不過大公主這般精明的人物。

接下來,幾人便坐下用茶,曹畏和四休先生說著一些朝廷的事情,現今朝中議論最多的仍是太子之事,太子的腿殘了,一些人明里暗里就在提改立皇儲之事,再說了,這位十萬將士的慘死,雖說是中了秦逸風和戎人的計謀,但太子做為事主,仍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太子已上書,自請去太子位,另立英魂碑,悼念十萬將士的亡魂。

現在就看皇帝的決定了。

幾人聊到中午,又一起吃了午飯,悠然曹畏才帶著小石頭回到住處。

“你說,大公主接下來應該會再仔細查那姜香雨的身份吧。”悠然給曹畏倒了杯水道。這有事說事,悠然便覺兩人處起來自然了,她最受不了那種即沒話說,又暖昧無比的氣氛。

“嗯,這個肯定少不了。”曹畏點頭。那手指輕輕的撫著杯盅的肚腹,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在喚:“錢小嫂,錢小嫂在嗎?”

悠然連上走到門邊,一看是前面院子的玉嫂,玉嫂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悠然覺得眼熟,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悠然才想起來,她上回跟蹤劉朗到那小院子,后來,就見一個管家帶著三個風塵女子進院子,那個管家似乎就是眼前這個。

便問道:“玉嫂有何事?”

“是這位劉管家找你呢,你家剛才沒人,這位劉管家就在我那院子侯著,我剛才聽到你這院子有說話的聲音,便帶了他過來。”那玉嫂說道。

這時,那位管家已經上前,伸手遞了個貼子給悠然:“今晚,我家劉朗公子在玉春樓開茶會,知道錢小嫂茶藝精道,便請錢小嫂付會,一起品評茶道,還請錢小嫂不要拒絕,我家公子說了,一準侯著錢小嫂到。”

“好,我知道了。”悠然收下了貼子,卻不說去還是不去,那管家侯了一會兒,見悠然似乎不打算給個準信,便又道:“我家公子還說了,以前做事多有魯莽,給錢小嫂造成不便之處,還請錢小嫂多多擔待,此番茶會,還請錢小嫂一定賞光。”

“我知道了。”悠然仍是這般的道,那管家也沒法子,只得又表達了一番一定要到的意思,一臉不快的離開。

悠然則關了門回屋里,將帖子丟在曹畏的手上:“我倒要去看看,這劉朗要搞什么鬼。”有一點,悠然不得不承認,有曹畏在,她膽兒肥不少,要是以前,這種事,她肯定避。

“別去了,真要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我派人暗中去打探就是。”曹畏皺了眉道。

“我很好奇啊,這劉朗倒底意欲何為,你想啊,從我落水,到他突然的出現,又到求婚,最后是姜香雨的出現,而現在他突然又下帖子請我,這一環一環的,另外,我也奇怪,他怎么就知道那手鐲跟大公主的關系呢?”悠然掰著指頭數著自己心中的疑問。

“關于手鐲的事,剛才四休先生倒是跟我提了一下。”曹畏道。其實,這一切事情,通過天機衛的暗查,再通過白石山案犯的招供,再加上之前四休先生上報朝廷關于杜娟的最后遺書,事情基本已漸明朗。

“嗯,我怎么沒聽見。”悠然奇怪了,好象這前,他們都在一起聊天啊。

“你們三個女人去廚房討論養顏粥的問題去了。”曹畏翹起嘴解道,這女人,不管大小,對于養顏總是十分的熱衷的。

“哦……”悠在這才想起,于是追問:“那四休先生說了什么?”

“那只手鐲本來是大公主的,可有一次,大公主的馬車撞了杜娟,當時杜娟是一個孤女,大公主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一直留在身邊,還把那只手鐲賞給了杜娟,在這期間,大公主對杜娟一直很好,可后來,這個杜娟又跟當時的四休先生有些不清不楚的,這之后,直到四休先生和大公主因為私藏皇袍出事,杜娟就帶著大公主的孩子失蹤了,而其實,這杜娟是劉家的人,劉家是前漢遺民,他們也想著復國,但是,光劉家是獨木難撐的,他們便想聯合姜燕楚韓魏趙,其實當時,趙家已經跟劉家合作了,為了壯大幾方的力量,他們便把目標定在了大公主和駙馬身上,一來,大公主深得太后寵愛,又跟幾個皇兄皇弟關系交好,有她在,皇室的矛盾就多了一層斡旋的空間,使得矛盾得到緩沖,對于朝堂的安定有著相當重的份量,可也正是因為她這種地位,也使得她為皇帝所忌,這就讓劉家有了空子鉆,二來,駙馬是姜家人,一旦出事,姜家必然會有怨忿,這樣又起到了劉家聯合姜家的作用,姜家在士林清流之間,而楚家一向以姜家馬首是瞻,是有著相當的地位的,于是,這才有了當年的私藏皇袍事件,公主和駙馬被貶為庶人,當時,曹老爺子正是看到了其中的危機,所以,才用雷霆手段,一舉滅了趙家,也震攝了其他家族,要不然,大周當時就要亂了。

而整個皇袍事件的重要棋子就是這個杜娟,她是劉家人,事后又回到劉家,而從最后趙默交出她的遺書里,這杜娟當日在逃避抓捕時,曾把當時三歲的女公子放在一輛停在店門口的馬車上,可等她躲過追兵,要來抱女公子時,發現馬車已經不知去向,孩子也不知去向了,后來,她跟店老板打聽,知道這馬車是到清水縣的,于是,為了找到女公子,她又到了清水縣,找到當時的劉主薄(這劉主薄是劉家的庶族),讓他幫忙找女公子,而其中最重要的線索就那那只手鐲,當日,杜娟正好把當年大公主送給她的手鐲戴在女公子手上,而劉主薄多年來也一直在找這個女公子,可一直沒找到,后來,據說這找女公子的事就由其長子接手。”

曹畏說到這里,悠然突然恍然大悟的道:“啊,我知道了,前些日子我還看到過劉子期,他定是來投奔劉家的,又無意中發現那只手鐲,于是才有認親的一幕。”

“也不完全是這般。我想,劉朗一開始是打你的主意,這只有一種可能,劉朗認為你就是當年的女公子。”曹畏道。

“怪了,一個手鐲,他怎么就會想到我呢,難道,當日白石山慘案是劉家人干的?”悠然突然的驚跳起來,還咬著牙,這場慘案差點就讓自己和小石頭命喪黃泉,她怎么不恨。

“這件事跟劉家有關,但卻不是劉家人動手的,動手的人就是那個打你醬菜主意,京城孫家的孫中天,而死去的把頭兒孫立也是孫家的人,而當年,京城孫家是幫忙著大公主和駙馬打理生意的,大公主和駙馬出事后,孫家的產業也受到沖擊,再加上孫家子孫不繼,到目前只有一女尚存,這才讓孫中天這個破落戶鉆了空子,而這孫中天,明里是孫家人,暗里卻同劉朗關系密切,而把頭兒孫立這些年一直為四休先生做事,他四處跑貨,一是經商,二也是為了找女公子和杜娟,前不久,終于讓他找到了杜娟的消息,卻不料被孫中天潛在他身邊的人知道,而劉家,同時也在找杜娟,當年,杜娟在找不到女公子后,又受劉家所逼,在加上心里愧疚,就一個人離開了,去向不知所蹤。

于是孫中天得到這個消息,就拿來跟劉家做交易,而劉家自然不愿意讓四休先生找到杜娟,這才有孫中天干出的白石山慘案,也最終玩火自殘,這個案子,前不久,由大公主親自插手,已經清了,那孫中天已被收押。

只是誰也沒料到,這中間卻又被你插了一桿子,而你又恬恬遺失了手鐲,于是,才有后面那些事情。”曹畏道。

悠然仔細的消化著曹畏說的這些,慢慢的也捋出了一些頭緒:“我明白了,最早,劉朗來找我,并不真的是要給驢配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拿那手鐲試探我,那劉子期是認得手鐲的,他必然是見到了手鐲便跟劉朗說了手鐲的來歷,而當我時恬恬又弄出個神驢救主的事件,這自然瞞不過劉朗,于是才有了試探,因為,當時馬幫里有許多人,我想,他們也不能確認這手鐲是不是我的,可我一看到那手鐲自然是有些驚訝的,這反應自然就落在了劉朗的眼里,于是他就認為我是當年的女公子,所以,他才千方百計的要娶我,因為,而這個身份有利用價值。”

“基本差不多是這樣的了,而由現在種種跡象來看,你就是那女公子的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曹畏看著悠然,覺得事件真是奇妙,這樣巧的事居然就讓這女人趕上了。

悠然還是覺得太匪夷所思了點,不確實的道:“這事,等完結后還要去問問我大哥,說不定這手鐲是由別處得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