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春歸

第一百三十二章 繁華落盡

第一百三十二章繁華落盡

第一百三十二章繁華落盡

一個晚上,悠然和曹畏在床上竄著話,跟太子,自然不能說神水的事,于是,第二天,曹畏便帶著人出去,不知從哪來找來一位游方郎中,那張嘴皮子說的跟翻天似的,把自己吹成天下第一的神醫。

而顯然的,曹畏就是要一個這樣的人。

而太子確也是個狠人,在知道自己的腿可能還有冶的情況下,直接拿了根鐵將自己腿傷處重新砸斷,倒是把那個游方郎中嚇的面如土色,若不是一邊有曹畏盯著,這游方郎中怕不要就要跑了。

等游方郎中正完骨,悠然才把準備好的藥汁端出來讓太子服下。

游方郎中收了診金,然后逃也似的離開了曹縣,最后不知所終,這直接使得太子傷愈后找他卻找不到人。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悠然在街上看到已經變在測字算卦的游方郎中時,告知了他,某年某月某日,他為一個貴人冶好了腿,可人家想報答時卻找不到人,這游方郎中那叫一個悔啊,只恨不得時光倒流,他再也不跑,直接等著金元寶從天下砸下來。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太子就在曹府養傷。

一個月后,太子回京,朝中的人驚奇的發現,太子的腿好了,而據太子所言,在一次南下招兵時,太子遇到了傳說中的鬼谷神醫,這才冶好了腿。

于是,朝中的風向幾乎是瞬間就開始轉變,就連皇上的態度也微妙了起來。重立皇儲之事又被擱置了,朝中的一切事物全都圍繞著即將到來的北疆之戰。

朝中的大臣都明白,太子要借這一戰重新豎立威信。

轉眼,時間便到了九月,秋收之后,大周倉稟充實,人強馬壯。

秋風起兮,云飛揚。

曹府門前,曹畏一身戰袍,悠然仔細的幫他整理著衣角,隨后拿下掛在脖子上的木符,戴在曹畏的脖子上。

“一切小心。”悠然細細叮嚀。

曹畏緊緊的盯著悠然的臉孔,好一會兒,重重點頭,然后跨上戰馬,直奔而出。

一面的曹夫人看著悠然臉上,擔心的神色,不由的輕輕拍了拍悠然的胳膊:“好了,媳婦兒,此番出戰,我給畏兒推演過天機盤,一切順利,你可以放心。”

“嗯。”悠然點點頭。

隨后又問:“娘,那天機盤推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悠然對于這天機盤的推演十分的好奇,曹家家主要用天機盤推演,連她這個媳婦兒也是用天機盤推演出來的,而朝上若有不決之事,也要經過天機盤的推演,感覺著這天機盤似乎就如同推背書一般。

“走,娘帶你去看看,以后,這東西還要你替畏兒保管呢。”曹夫人道。

“嗯。”悠然點頭,跟著曹夫人進了主宅書房的密室。

一進密室,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個很大的八卦圖,而八卦圖的下面就是一個八卦模型,上面刻了許多難懂的符號。

“這個東西怎么推演啊?”悠然十分的奇怪。

“今天娘推演給你看,以后再慢慢教你。”那曹夫人道,盤腿坐在八卦模型前,先取六爻之數,然后從天干地支中取相應的數據。從而得一個推演數。

然后將八卦模型的指針撥到盤上相應的位置,放開后,于是悠然很驚訝的發現,那指針就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而且越轉越快。

整整一刻鐘一直在轉,悠然還道本來就是這樣,也沒什么奇怪的。

可曹夫人此刻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娘,怎么了?”悠然問曹夫人。

“不對,這指針應該是越轉越慢才對,如今怎么會越轉越快,你快去叫老爺子來。”曹夫人沖著悠然道。

于是,悠然便飛快的出去,找了曹老爺子來。

而當悠然和曹老爺子再回到密室的時候,發現天機盤居然崩裂了。

曹老爺子看著崩裂的天機盤,那臉色倒是有些怪異,即不象傷心,也不象失望,更不象著急,倒象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紫蘇,你難道忘了天機總綱最后的那句話嗎?天機崩裂,曹氏歸隱,我想,是到了曹氏歸隱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這個歸隱指的是什么,都等著吧。”曹老爺子長長一嘆的道。

當天曹老爺子散盡家財,遣退了家里的妾室,唯有二姨奶不愿離去。

第二天晚上,圣旨便到了,原來不僅是曹家的天機盤崩裂了,就連泰山頂上的天機壇也崩塌了,天機壇是曹家人守護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曹家自然要問罪。

于是曹家的人都被拘在曹府,等候皇上的問罪,這還是格外開恩的。而對這個局面,悠然覺得無比的詭異,是的,詭異,一邊,曹家的頂梁柱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而這邊家里,卻因為一次莫名的天災而被責罪,是的,悠然認為天機壇的崩塌根本是天災,就是地震造成的,可這被責罪的,還很感謝皇恩浩蕩,因為沒立馬下大牢,只是圈禁在家里。

而這時,悠然覺得自己真個是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將家里的空地開辟成了菜地,又養了魚,要不然,這會兒,買菜絕對是個老大難問題,總不用求著看守的人買菜了。

天漸漸的冷了。沒有神水的澆灌,那金銀花藤和葡萄藤看著外表都干枯了起來,圈禁的生活無聊卻很單純,曹老爺子正坐在那葡萄架下同禮小子下棋,小石頭坐在大黃的背上,不時的指點頭。

“小石頭,觀棋不語真君子。”禮小子瞪了小石頭一眼道。

小石頭在一邊嘿嘿的笑,唯今,也只有這小子,不識愁滋味。

“娘,已經兩個月了,朝廷把我們這么拘著,沒有一點下文?”悠然問曹夫人,一邊的雙兒也抬起眼看著她娘。

“怎么會沒有下文,本來早要下天牢了,是太后和你爹娘一直在頂著。”曹夫人看著悠然微微笑道。

“也不知曹畏在北疆的仗打的怎么樣了?”悠然嘀咕著。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傳旨:“曹氏,皇上傳你進宮面圣。”

曹夫人接了旨,整了整衣服。

“娘……”

“祖母……”

悠然等幾個不由的緊張的叫了起來。

“沒事的。”曹夫人微笑的看了看大家,然后隨著那太監離開。

自曹夫人進宮后,悠然就沒一刻心寧的,半夜里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后半夜里,窗上響起沙沙聲。

下雪子了,悠然起身,披了件衣服,去看了看小石頭被子夠不夠暖,一出衣,外面的寒風就吹得人一個激零。

怎么門沒關,悠然奇怪了,攏了攏衣服往門邊走,只是才剛走到門邊,卻看到門邊站著一個身,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兒。

“你回來了……”有些喃喃著,擔心了多日,這會兒見到人,卻一時不說該說什么。

隨后她就感到自己整個人被卷進了一個懷里,隨后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這段時間你們受苦了。”

“其實沒什么,有太后大公主她們護著,日了過的還算安穩。”悠然回道,整個人緊緊擠在那有些涼意的懷里,在腮在那人的衣襟上輕輕的磨著,感受著濕淥和沁寒。

隨后又想起曹夫人,便又焦急的道:“娘……娘還在宮里。”

“已經回來了,沒事了。”曹畏擁著悠然道。

原來,此番歷時近兩個月的北疆大戰大捷,太子一戰功成,搬帥回朝,而曹畏也攜赫赫戰功而返,再說天機壇崩塌之事,天機總綱已經提到,此乃天意,又有太后和大公主為曹家說項,于是,皇上才把曹夫人招去,收回了曹夫人手上的天機衛。

而在曹夫人和曹畏的極力堅持下,皇上接受了曹畏辭官回鄉的要求。曹家終算是全身而退。

幾個月后,又是春暖花開時時節,清水縣柳家村青云山。

青云山的夜月似乎比任何地方都皎潔,映著山腰間的木屋以及邊上一棟青磚的宅子,蒙蒙朧朧的,好似仙境。

悠然睡到半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城市的街上,不知哪個缺德的偷了井蓋,于是悠然很不幸的一腳踩了進去,身子直墜而下,夢中還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傷,不知能不能找保險公司弄點補償。

于是她醒了,只覺一邊臀部生疼生疼的,借著窗外的月光,悠然一陣郁悶了,她怎么睡覺睡著,就睡到地上來了。

這時,一團衣服又從床上掉下來,卻看曹畏那腿在床上掃蕩了一翻,然后,他身邊的任何物體都落在了地上,然后這廝才安穩了,繼續呼呼大睡。

悠然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起來,一手還揉著一邊臀部,這回可讓她找到罪魁禍首了,她說呢,以前怎么老是一覺起來,身上就有青紫,感情著,她半夜里常叫這人踢下床。

只恨之前,兩人滾床單滾得她疲倦欲死,以至于半夜叫人踢下床都不知道,定是這人醒了,又將自己重新抱回床上,然后粉飾太平。

悠然不由的磨著牙,那手重重的在曹畏腰間掐了一把,隨后,悠然只覺一陣眩暈,然后就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的咽喉居然被曹畏給鎖住了。

“你半夜里不睡覺干什么?”曹畏一看是悠然,連忙放開她,皺著眉道,多年的戰爭生涯,使得他會本能的反擊。

還好,他沒有過頭,剛才這一下,把他自己都嚇一跳。

悠然氣的揣了他一腿:“你干嘛老把我踢下床。”說著,瞪著曹畏。

曹畏先是一愣,隨后卻是一臉悻悻,然后翻個身,壓在悠然身上,一臉有些無辜的道:“是我踢的嗎?你睡覺不老實吧。”

“你……”悠然伸手指著他,無語了,這人沒想還有這么無賴的潛質。背過身不理他。

“明天,你去城里買些上好的食材。”曹畏下巴擱在悠然的頭頂上。

“干嘛?”

“太妃和楚王要來。”曹畏道。

“怎么,為的是雙兒的婚事?”悠然問道,聲音輕喘,一手緊緊的按住曹畏又伸進衣內的大手。

“嗯……”曹畏含糊的回道,那唇已壓在悠然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