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是德妃做主賜給四阿哥的,四阿哥從成了婚,已有四年,至今尚無子嗣。
四福晉入府時年幼,德妃不好太過苛刻,但如此下去也不是事。
原指望著李氏和宋氏能夠爭些氣,不曾想,到了如今,竟只有李氏一人懷上了。
還不知是男是女。
她膝下的兩個兒子只有四阿哥成年,德妃怎能不關心?
正好李氏懷了孕,不便伺候,四阿哥府上只剩宋氏一個小妾,不免冷清了些。
是以此次選秀,德妃便做主將武氏賜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一一應下了,才告辭離開。
走時臉色不佳。
直到晚上回了府,四阿哥胸中依舊堵著一口氣。
先去看望了福晉,見她依舊病著,不由更添煩躁,簡單安撫了幾句,便離開了。
記住網址.xbiq
思及早上對武氏所言,便抬腳去了武氏那兒。
“給四阿哥請安。”武靜蕊歡歡喜喜請了安。
四阿哥皺著的眉頭松了些,握住她的手,坐到一邊。
因福晉病著,武靜蕊今日穿了件藕色的旗裝,頭上只簪了一支玉蘭花簪,清淡素雅,單薄的衣裳顯出纖細裊娜的身姿。
可惜年紀小了些。
四阿哥想起額娘的話,不以為然。
武氏初進府,年紀又小,一時半會兒無法受孕,少不得要等些時候。
福晉又病著。
他不怪福晉無子,誰叫福晉嫁他時太小?他哪里會等一個年幼又體弱的福晉給她生嫡子?只好多寵幸李氏。
李氏有了孕,可惜不是嫡子。
好不容易等到福晉可以給他孕育嫡子,卻又病了。
雖說他還年輕,但他更盼著早日得個嫡子。
罷了。
四阿哥撫著她的腰,“爺還沒問你,奴才們伺候的可好?福晉病著,有些事處理不當,你多忍忍。”
院子里伺候的奴才倒是不曾少了的,就是該得的一應物事有無短缺。
按理他無需過問此事,便是福晉病著,手底下也還有人,暫且能應付些。
何況,一個格格,再短缺又能少了多少?
福晉不日便會痊愈,委屈不了多久。
但他瞧著武氏白嫩的臉龐,天真的笑顏,就見不得她受委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武靜蕊搖搖頭,“奴才不缺什么,一切都好,多謝四阿哥關心。”
吃穿用度雖不多,但暫時夠了,正院還是送了些穿戴的衣裳和首飾的。
四阿哥便不再多問,大不了他再著人送些賞賜過來。
眼下,卻是有其他事。
四阿哥不再猶豫,一把抱了她,往里走去。
武靜蕊有點懵,還沒用膳呢,這么急的嗎?
她還餓著呢。
但她不敢吭聲,忍受了一波狂風暴雨。
待風平浪靜,武靜蕊一邊在心里大罵,一邊弱唧唧抱著他撒嬌,“爺這是怎么了?”
一看就是在哪兒受了氣的,勁兒狠著呢。
偏偏她還不能發火。
誰叫她地位低下,就是個妾,受了委屈也不能說的。
四阿哥拉她起來,叫膳房送來膳食。
這個時辰,小妾自然沒有熱的飯菜了,只有剩菜和點心的。
但四阿哥有啊。
誰敢委屈了四阿哥的五臟廟?多晚都得準備著。
武靜蕊以為錯過了晚膳,好在四阿哥在,她還能跟著蹭點兒,不至于餓肚子。
再是想要保持儀態,也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來。
四阿哥發現這武氏有些意思,李氏初次伺候他都不敢那般做,她卻做的駕輕就熟。
瞧著憨直,骨子里卻是個勾人的。
不論這武氏怎么不老實,只要別的方面有分寸,他都可不計較。
四阿哥不容她吃飽,就又拉著她回去了。
武靜蕊委屈巴巴拽著他的袖子,“爺,奴才累了。”
聲音嬌軟如蜜糖。
四阿哥眉頭一緊,盯著她,“想要爺放過你?”
武靜蕊小雞啄米般點頭,挽住他的胳膊,撒著嬌,“爺好歹心疼奴才一下。”
四阿哥抿著唇,有些不快,但瞧她這副可憐模樣,又不好拉下臉強迫她。
他想要便要,哪個女人敢說累的?不僅不敢說,還要高高興興地接受。
斷沒有讓他委屈自個的。
眼前的女人仿佛認定了自己不會惱了她。
呵,膽子不小。
四阿哥盯著她,白皙的面頰,渴求的目光,披散的長發,嬌嫩的肌膚,無一不吸引著他。
他有沖動,卻也能忍,眼前的女人的確還小,或許真是累了?
既如此,即便自己仍不滿意,也不好強迫她。
否則還不讓一個小妾看輕了去?
他是四阿哥,豈會這點定力都沒有?即便她伺候的好,讓自己喜歡了,難道就離不得了?
笑話。
四阿哥冷著臉放過她,起了身。
見他似乎生氣了,武靜蕊眨巴了下眼,忙起身從后抱住他。
四阿哥的臉色頓時更冷了。
武靜蕊的聲音飽含委屈,“爺要走嗎?”
四阿哥扭過頭,聲音微冷,“武氏,別以為爺會縱著你,想要爺留下,就乖乖聽話。”
進了這府,就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如何便如何,豈會容她由著脾氣?
武靜蕊看出來了,四阿哥的確不高興了,未必因為自己。
但他既然來了這兒,就是想要高興的,自己讓他不高興了,那怎么成?
他是皇子,只有女人讓他高興的,哪有他哄著女人的?
武靜蕊猶豫片刻,默默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聲音更軟了,“爺息怒,奴才錯了。”
四阿哥扭頭摁住她,下手愈發狠了。
現在的四阿哥就是個青春期叛逆的少年,脾氣暴躁,陰晴不定。
斷不能叫人違逆的。
武靜蕊只得忍著,順著,討他歡心。
天邊漸漸泛白。
武靜蕊抱著被子,閉著眼,懶怠動彈。
四阿哥起身,扭頭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兒,來之前的憋屈惱怒一掃而空。
此刻的他心情甚好,俯下身,輕拍了下她的肩,“好好歇著,爺再讓人送些賞賜過來。”
一頓受罪,就換來一些賞賜,武靜蕊很不樂意,也很委屈。
但她只能接受,“多謝爺。”
四阿哥心知肚明,頓了下,道:“爺再讓人送些藥過來。”
當真嬌弱了些,往后可怎么好?
四阿哥不覺得自己過分,他已經格外隱忍了。
他完全不必顧慮她的。
武靜蕊起初不明白,后來懂了,拿被子蓋住臉,在心里罵了無數句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