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喜歡和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偏偏不得不去做。
武靜蕊想起李氏方才的話,似乎哪兒不對,什么叫“還是一樣的招人恨”?
她與李氏分明才見了兩回,之前她可從未氣過李氏。
四阿哥如此急切地讓李氏和宋氏接手內宅事務,當真令人驚訝。
雖說府上無側福晉,但好歹還有福晉身邊那些得臉的嬤嬤,就算福晉病著,這些人也都比李氏和宋氏有資格和經驗。
以李氏和宋氏的身份,著實夠不上的。
四阿哥不是如此沒分寸的人。
記憶中,烏拉那拉氏為四福晉之時,四阿哥從來不曾讓旁的小妾插手過中饋。
是以烏拉那拉氏的地位一直很牢固。
武靜蕊不懂,也未再猜測,直到四阿哥回了府,不久,前院來人請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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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主子,四阿哥請您過去呢。”前院來的太監哈著腰,一臉諂媚。
武靜蕊換了身豆綠色的旗裝,嬌嫩裊娜,緩步去了前院書房。
這里是四阿哥辦公之處,可想而知,這樣的地方不是后宅小妾能輕易來的。
難怪去請她的太監一臉諂媚。
武靜蕊進了書房,先露出笑,朝書案后的四阿哥行禮,“給四阿哥請安。”
四阿哥抬眼,執筆的手放下,道了聲“免禮”。
武靜蕊起身,局促又羞怯地站著。
四阿哥繞過書案,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放在她纖細的腰上,低頭看她。
不過一日,竟有些想她了,迫不及待叫她過來。
此刻她這般嬌怯的樣兒,著實惹人憐愛。
被他摟上的一瞬間,武靜蕊的身子驀然僵住,雙手抵在他胸前,抬起眼眸,水靈靈的眸子看著他,“爺,您這是做什么?”
瞧出她的窘迫和不安,四阿哥不禁有些好笑,真當他是那種什么也不顧的人了?
再如何惦記,還是清楚她身子不適合再接受他的憐愛。
四阿哥遺憾地想著,揉了揉她的腰,低聲問,“還疼?”
武靜蕊面紅耳赤,低垂了頭,輕嗯了聲。
四阿哥貼著她的耳朵,道:“今兒個爺不動你,晚上留在前院。”
武靜蕊瞪大了眼,片刻,訥訥道:“爺……這……這不妥吧?”
四阿哥眉頭一挑,“有何不妥?”
武靜蕊兩手拽著他的衣服,嘴上卻道:“奴才……奴才惶恐……”
四阿哥皺眉,又察覺她的動作,心里的不滿散了些,語氣依舊不快,“爺要你留下便留下,何須多話?”
不過要她留下,有何惶恐的?四阿哥有些不耐。
“福晉還病著,何況,何況……”武靜蕊卻依舊不安,說話磕磕巴巴的。
話是如此,她的動作卻對他表現出了滿滿的依戀,兩只手緊抓著他的常服兩側,道:“奴才感激四阿哥垂憐,也很歡喜,只是怕旁人不高興,以為奴才……”
“以為什么?”四阿哥眉頭皺的更緊,萬沒料到,不過要求她留在前院,竟招致她如此大的反應。
“可是有人說了什么?”四阿哥眉心一沉。
武靜蕊忙搖頭,眼睫顫著,弱弱道:“沒什么,奴才只是害怕,與旁人無關。”
四阿哥豈會相信她的話?
見她不肯說,也未多問,片刻,他淡淡道:“福晉那兒,無需在意,是爺叫你留下,福晉不會有異議。”
女人嬌美的面上卻無輕松,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四阿哥不喜,總覺得少了前幾次見時的膽大和自在,多了些心事。
“在爺這兒,無須擔驚受怕,爺叫你如何便如何,你只管如過去一般。”四阿哥沉聲道。
武靜蕊撲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唇角挽起,“爺對奴才真好。”
四阿哥一把扶上她的肩,冷下臉訓斥,“不許沒規矩,松開。”
武靜蕊在他胸前蹭了蹭,這才退開,惹來他不快的瞪視。
切,真是表里不一,喜歡就喜歡嘛,裝什么兇巴巴?
四阿哥背著手,冷著臉,“以后不許再如此沒規矩,記著,這里是書房,不是你討好獻媚之處。也不許違背爺的話,不許再理會旁人。”
這女人太為所欲為了,該好好管管。
若縱容了她,還不翻了天?
武靜蕊揉揉耳朵,心道,果然是皇子,要求恁多,還表里不一。
一邊喜歡,一邊又訓斥,搞什么啊?
還有,分明是他先沒規矩的,這變臉真夠快的。
“今兒去了哪里?”四阿哥讓她幫著磨墨,自己執起筆,寫字,仿佛隨口問起。
武靜蕊順口道:“去見了宋姐姐,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李姐姐……”
話至此,忽地頓住,忙又笑道:“說了幾句話,奴才就回去了。”
四阿哥似乎也沒在意,淡淡嗯了聲。
武靜蕊欣賞著四阿哥的字,羨慕不已,她要是也能寫這么好看的毛筆字就好了。
可惜,她沒耐心。
看了會兒,武靜蕊不小心打了個哈欠。
四阿哥停筆,叫了晚膳。
二人一起用了晚膳,武靜蕊隨四阿哥去了另一間屋子,離書房不遠。
下人已備好熱水,武靜蕊上前伺候四阿哥脫了外袍,只剩寢衣,便隨他進了東梢間。
其他人魚貫退下。
沐浴的過程中,武靜蕊始終臉紅心跳不已。
并非動心,而是正常反應。
畢竟是第一次伺候一個男人沐浴,略有不自在,先前都是丫鬟伺候他沐浴的。
何況對方還有如此好的身材,簡直令人無法抵抗。
之前即便是晚上,礙于臉皮薄,她也不曾認真看過。
此刻,不知是被水汽熏的,還是羞的,她有些頭暈目眩,扭過臉,不敢看,還是忍不住有些腿軟。
武靜蕊暗罵自己沒出息,至于嗎?像沒見過男人似的。
過后,武靜蕊為他換上干凈的寢衣,進了西梢間休憩之處,里面有一張很大的拔步床。
四阿哥掃她一眼,武靜蕊主動靠近。
另一間屋子,李氏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撥著油燈的燈芯,目光輕飄,嘴唇緊抿。
雪白的肌膚在幽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出幾分暗沉。
丫鬟憐兒道:“主子,就算武格格被接去了前院,您也別難過,不過是個新進府的格格,過些日子,四阿哥就沒了興趣,您又何須為她傷著您腹中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