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到院子里,武靜蕊就覺得手有點癢,低頭看去,不由一驚,她的手腕已經紅了。
怎么會?
難道這具身子也對狗過敏?
如珠也慌了,忙派了人去前院告訴蘇公公,讓去請大夫。
武靜蕊回到屋里,不僅是手,其他地方也紅了,頭也有些暈,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大夫來了,把完脈,說是過敏,還會影響胎兒。
如珠慌得六神無主,早知如此,她該阻止格格碰那只狗的。
蘇荃也慌了,若是武格格的胎氣有任何問題,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忙吩咐大夫,“務必保住武格格和腹中的胎兒。”
好在大夫說沒問題,開了藥方,讓人去煎。
武靜蕊醒來后,四阿哥已經回來了。
四阿哥聽說后立刻就來了,大夫剛開完藥方,胎氣雖然弱,但扎了幾針,暫時保住了。
武靜蕊剛知道肚子里的孩子險些沒了,又驚又怕,拽住了四阿哥的手,眼淚汪汪。
四阿哥再多的氣也不忍發作,摸摸她的鬢角,“好好歇著,大夫說沒事了。”
武靜蕊松了口氣。
想起那只狗,又不禁遺憾,怎么就會過敏呢?
難道她一輩子都碰不得狗了嗎?
好在此次有驚無險,武靜蕊再是遺憾,也不敢再惦記什么養狗了。
四阿哥寒聲吩咐,“以后不許再有貓和狗靠近你們主子。”
如珠和似玉忙不迭應了。
武靜蕊拽著他的手,有點不滿,“對狗過敏,又不是對貓過敏。”若是連貓都碰不得了,該多么難受啊。
四阿哥瞪她,“再敢碰,爺唯你是問。”
武靜蕊扁扁嘴,什么嘛,小氣,卻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就不說什么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武靜蕊還是后怕的,幸好沒事,否則她沒法原諒自己。
四阿哥出去,問如珠,“那只狗怎么到你家格格那兒的?”
如珠如實答了,四阿哥擰著眉,過了會兒,囑咐她好好照顧你們家主子,就回了前院。
蘇荃進了書房,稟道:“主子爺,聽說是那只狗不小心跑了出去,跑到了武格格身邊,奴才已經讓人責罰了狗舍的太監。”
四阿哥臉上的寒氣絲毫不減,他不信什么巧合。
那狗為何偏偏跑到了武氏的身邊?
但武氏進府不久,誰又知道武氏對狗過敏?
“下去吧。”
四阿哥在書房待了會兒,又回了后院,武靜蕊剛喝完安胎藥,見四阿哥回來,臉上露出高興來。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可好些了?”
武靜蕊點點頭,“已經沒事了。”只是接下來幾天不能出去了。
“今晚爺陪你。”四阿哥在她身邊躺下,拍拍她的肩,“睡吧。”
武靜蕊靠在他肩上,心道,四阿哥還是挺好的,對她很是體貼。
盡管這里面有她懷孕的關系。
四阿哥看她安靜的睡眼,嘴角慢慢揚起。
李氏蹙眉,“武氏沒事?”
憐兒小心翼翼,“聽說胎氣已經穩住了,暫時沒了事。”
李氏不甘心,哼,便宜她了,竟然讓她逃了過去。
她是知道的,武氏對狗過敏,只是這時候的武氏似乎并不清楚,前世的武氏進府不久,也有一次對狗過敏,不過那時候的武氏并未懷孕,自然無事。
原以為這次會讓武氏小產。
不過,她也料到了這個結果,遂拿起一包東西遞給憐兒,“找個機會,把這個放進武氏的安胎藥里。”
憐兒膽顫心驚,“格格,真要如此嗎?萬一被四阿哥發現了……”
李氏瞪她一眼,憐兒只好接了過去。
這次武氏沒事,她就不信接下來還沒事。
她尚在禁足,四阿哥不會想到是她,就算有所懷疑,四阿哥也不會定她的罪。
只要武氏沒了孩子,其他的不算什么。
重來一世,她絕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在自己身上。
次日早,武靜蕊端過來安胎藥,一張臉皺著,最后仰頭一股腦喝了。
又吃了兩塊蜜餞,才好了些。
如珠和似玉看著想笑,明明怕苦,還是一口氣喝了,格格還是很緊張這個孩子的。
宋氏來看她,滿面憂慮,“武妹妹可還好?”
武靜蕊請她坐了,笑道:“沒事,多謝宋姐姐關心。”
宋氏嘆了口氣,“阿彌陀佛,妹妹也真是的,自個兒對狗過敏,竟也不知,好在運氣好。”
武靜蕊心道,誰讓她不是武氏本人呢?又怎會料到?
宋氏見她喝完了安胎藥,欲言又止。
武靜蕊疑惑,“怎么了?”
宋氏抿了抿嘴,道:“妹妹懷著孕,還是當心些,一些入口的東西要慎之又慎。”
武靜蕊自然知道,所以她一切入口的東西都是由如珠和似玉親自拿回來的,不假他人之手,就連安胎藥也是她們之間的其中一個親眼看著熬的。
“我會小心的,勞姐姐關心了。”武靜蕊微笑頷首。
宋氏見她如此坦然,便知都懂,也不說什么了。
不是真的關心武氏,而是李氏愈發囂張,甚至欺到了她頭上,武氏若能生下一兒半女,寵愛更加穩固,于她更加有利。
沒了福晉可依靠,總要有個幫手,若能將李氏壓下去,與武氏交好又如何?
如今看來,武氏比李氏可要好相與的多。
這武氏能將爺的心綁在身邊這么久,也是有些本事的。
武靜蕊知道李氏早晚會反擊。
此次的事看似與任何人無關,只是她任性碰了一只狗的緣故,李氏又在禁足,做不了什么。
但她正是危險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一只狗,而她恰好對狗過敏。
這太巧了。
武氏對狗過敏,除了原來的武氏和武氏的家人,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
是以武靜蕊沒找到任何證據證明與他人有關。
只得暫時歸咎于巧合。
宋氏走后,武靜蕊叫來似玉,“你找個信得過的人,讓她與李氏身邊的人套套近乎,若能交好就更好了。”
若能知道李氏的一舉一動,對她無疑要更安全一些。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此次的事與李氏有關,但她不會大意。
或許歸功于她的第六感,她總覺得李氏看她的眼神太復雜,太陰冷,即便表面平和,她也覺得那眼神像一條毒蛇,總是藏著些她看不清的東西。
更多的可能來自烏拉那拉氏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