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位大阿哥如此癡迷,不惜冷落了諸位小妾。
不過,想到這位大福晉不是個長壽的命,頓時心生遺憾。
大福晉因何早逝呢?
她不知曉歷史上這位大福晉的過往,卻在烏拉那拉氏的記憶中尋到了答案。
似乎是……
武靜蕊不知是何感受,這樣一個人,本該享盡寵愛,惹人艷羨。
雖然未必長久,至少生前過得還算幸福。
可惜了,得之桑榆,失之東隅,未必是幸。
古代的皇子哪有真正一往情深的?
即便是大阿哥,表面獨寵大福晉,卻也未必真心喜愛。
一切不過是為了嫡子。
大福晉卻因嫡子二字失了性命。
不得不說,身為皇子,多情也薄情,讓人齒寒。
武靜蕊心情有些低落,自打遇上了大福晉,她就變得沉默了些,只叫乳母抱走了大格格,一個人待在屋里歇著。
丫鬟們憂心忡忡,卻無可奈何。
福晉們那里,因為大福晉身子不適,提前告辭。
誰也沒留她,都理解她身子不便,能來已經是很給薩克達氏面子了。
換做旁人這個樣子,壓根來都不來,何況先前大福晉還幫著四阿哥張羅大婚,的確受累了。
大福晉對誰都和善可親,對旁人請求的事從不推諉,甚至熱情相助。
偏偏大阿哥卻是那樣一個蠻橫之人,也虧得大福晉能忍受。
有人說大阿哥有這樣一位福晉是福氣,大福晉的性子正好降得了大阿哥那樣的脾氣。
也有人認為大福晉因為善妒的名聲在外,故意做樣子的。
總之,有人嫉妒,有人不屑。
送走了諸位福晉,薩克達氏回到屋里,面上露出輕松之意。
這些福晉們表面好相處,但她一點也不敢懈怠,努力了解每個人的性子,討得每一位歡心。
有了這些交情,日后在皇家福晉圈子里也就站穩了。
“那位大福晉是何情況?”薩克達氏詢問許嬤嬤,明顯對大福晉十分好奇。
許嬤嬤陪薩克達氏進宮時就打聽清楚了,對這些福晉們也算十分了解。
先前與薩克達氏說了些大致的情況,此刻見薩克達氏再次問起,知曉她問的是什么,便道:“大福晉自嫁給大阿哥起,就獨得寵愛,大阿哥為其冷落了所有小妾,這些年只有大福晉一個一個地生,其他小妾不見任何動靜。大福晉是個和善人,待人處事無不妥帖,名聲極好,只除了……除了后宅之事頗受指點。”
薩克達氏點點頭,身為皇家福晉,身上不容絲毫污點。
尤其是善妒這樣的事,那是大忌。
瞧著大福晉不似那善妒不容人的性子,沒想到府中卻是如此情況。
她搖搖頭,不予置評。
“先前為何沒說?”薩克達氏想起沒聽許嬤嬤說起,有些不渝。
許嬤嬤眼神躲閃,她哪里不肯說?只是這樣的事說了有何意義?免得給自家福晉添堵。
見她表情,薩克達氏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神色稍霽。
她嗔了許嬤嬤一眼,露出一絲嬌態,“嬤嬤也是,這有什么好隱瞞的?我還會不高興不成?那大福晉雖說獨得大阿哥寵愛,卻無一嫡子,豈不可悲?我有何可羨慕的?”
一個女人,不能給丈夫生下一子,尤其是皇家這樣的地方,哪里有容身之處?
便是再得寵又如何?終究長久不了。
早晚會有其他小妾取而代之。
那時的大福晉與其他福晉們又有何區別?
許嬤嬤松了口氣,笑了下,“是奴才想差了,只是這樣的事委實不必惹您煩心。不過是別人的事,與您何干?”
薩克達氏點點頭,也是,大福晉是好是壞與她何干?
她就算想要關心也無能為力。
倒是大福晉給她提了個醒,一個女人只有生下嫡子才是立身之道。
沒有嫡子,即便榮寵如大福晉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是以她不得不多費些心思。
今兒并非十五,薩克達氏擔心四阿哥不來,打算請四阿哥過來。
等四阿哥回府,薩克達氏讓人去請,四阿哥果然答應,薩克達氏很高興,jing心準備了晚膳。
機會難得,她必須抓住。
武靜蕊這一天都沒jing打采的,如珠和似玉滿臉焦急,本想請四阿哥過來,想起四阿哥在正院,只好放棄。
其實武靜蕊沒有不高興,只是想事入了神,雖說烏拉那拉氏可悲,但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未必不可悲。
所以,古代的女人哪個幸福了?
皆是為了那一個男人,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和性命,更是可悲。
既然如此,烏拉那拉氏有何在意的?
身處后位那么多年,怎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讓區區執念困住了靈魂,不得安息。
到死了也沒有放過自己,真是可悲又可怕。
也因為大福晉,武靜蕊想到了自己。
就為了嫡子,大福晉不停地生,最終壞了身子,沒了性命。
四阿哥對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生下這一個,以后還會有,何時是個頭?
她真不想也為此丟了性命。
但從這一胎的事實來看,她是拗不過四阿哥的。
四阿哥想要的,不會因為她的拒絕就罷休。
簡直可惡。
武靜蕊閉上眼,錘了下床,很是氣憤,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四阿哥幾十遍,才受不住困意睡著了。
次日凌晨,四阿哥前腳踏出正院,早已得到消息的蘇荃眼見時間還早,便告知了四阿哥。
四阿哥皺了皺眉,不假思索,抬腳去了武靜蕊房里。
武靜蕊還沒醒。
四阿哥示意下人們噤聲,瞧了眼武靜蕊,見她安靜睡著,沒驚擾她,出去問了兩個丫鬟。
如珠和似玉如實稟報了。
四阿哥仍不明所以。
不過是遇上大嫂,怎的就如此了?
大嫂不是那蠻橫無禮之人,不至于欺負了武氏。
四阿哥又仔細問了下,這才進宮去了,打算回來再來看她。
武靜蕊醒后,得知四阿哥來過,輕哼了聲。
死大豬蹄子!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香嗎?一個個跟聞著了蜂蜜似的一心撲上去。
聽說四阿哥昨夜歇在正院,武靜蕊表情冷冷。
她才不管呢,跟她說這些干嘛?
她又不會吃醋,生氣。
如珠和似玉瞧著自家格格似乎生氣了,更擔心了,如珠瞪了眼多嘴的似玉,好好的說這個干嘛?
似玉很委屈。
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