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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很不給面子,卻也符合雍親王素來的脾氣,八貝勒并不以為意,反而笑道:“難得四哥也出來,不如同行,你我兄弟許久不曾好好敘敘了。自打十三弟……四哥就甚少有如此閑情雅致了,這人啊,還是不能太沉湎于過去的事。”
不知是無心,還是刻意,八貝勒此時提起十三阿哥,雍親王臉上的寒意更重了。
似乎眼前的人有多么骯臟可恥,多看一眼都臟了自己,連一眼也不屑給予。
雍親王一聲不吭,扯了扯韁繩,先行一步。
八貝勒笑了笑,自覺跟了上去。
兩位女眷的馬車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二人后頭,此處看去,頗像兩位情意甚篤的兄弟。
卻不知各自的心里早恨不得將對方整死。
雍親王討厭八貝勒的心思浮于表面,任何人都瞧得出來,八貝勒表面親善,就顯得有些假了。
這八貝勒的心思果然深沉,明明都恨不得對方死,他卻能表現的如此親近。
明明已招了皇帝的厭惡,處境堪憂,還能如此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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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是往郊外,難得一個艷陽天,又不到很熱的時候,雖不如春日踏青好,卻也算得出門的好時節。
武靜蕊待在馬車里,有些悶,又不好找前頭的四爺說話的,雖有個同行的八福晉,卻壓根說不到一塊,不吵起來就不錯了。
但對方明顯不愿放過她。
八福晉掀開車窗上的青色布簾,微抬下巴,睨向并行的馬車,“我說武側福晉,難得出來,怎的不愿露面?不會真見不得人吧?這就沒意思了,又不會少塊肉,還藏著掖著的。”
武靜蕊抿了抿唇。
若是沒有八貝勒,她倒是很想出去,可惜多了個八貝勒,她出去就不太合適了。
她自己沒那些忌諱,不代表別人沒有。
到底她在外只是側福晉,不是福晉,拋頭露面輪不到她,何況還有個八福晉這樣討人厭的,就更沒心思出去了。
知道八福晉素來說話難聽,對不喜歡的人更是沒個好態度,和對方計較倒顯得自己掉價,更是自己吃虧,索性就不言語。
若是別人在,就不知八福晉還能不能這樣咄咄逼人了。
本就名聲不好,讓人見了更丟了她八福晉的臉面。
見對方不吭聲,八福晉臉色漸漸沉了,這是瞧不起她還是怎的?
八福晉慣來囂張,目中無人,不屑與一個側福晉同行的,偏遇上了雍親王和他的側福晉,爺還要同行,可把她氣得不輕。
什么玩意兒!也配與她并行?
若不是雍親王貴為親王,比自家爺爵位高一些,她哪里會忍著?
八福晉重重地甩下布簾。
不一會兒,八福晉吩咐車夫快些,很快就越過了武靜蕊的馬車,將她甩在了身后。
到底自己是嫡福晉,對方再得寵也只是個側,憑什么與自己相提并論?
沒尊卑的賤蹄子!
武靜蕊掀開車簾,瞟了眼前面那輛馬車,眼中閃過輕蔑。
到底不是個悶葫蘆性子,被人這樣瞧不起還裝聾作啞。
好在出來時帶了身騎馬的衣裳。
武靜蕊毫不猶豫地換上了,然后探出馬車,招來一個護衛,借過他騎的馬,動作輕巧地躍上馬背,踢了下馬肚子,一拉韁繩,馬兒只仰頭嘶喊了聲,就飛一般地往前奔去。
很快一個人騎著馬像風一般掠過了馬車。
八福晉探出頭一看,登時氣歪了鼻子。
武靜蕊又越過了慢吞吞騎著馬,等著后面各自的女人的兩個男人。
八貝勒眼一亮,“咦,四哥,沒想到你這位側福晉騎術了得啊。”
雍親王臉都黑了,看著那身茜紅色色的如火般的騎馬裝,勾勒出女人纖細利落的腰身,整個人似一只飛翔的鳥兒,明亮又快活。
握著韁繩的手攥成了拳,手背浮現出青筋。
此刻的武靜蕊將身后的人遠遠拋在了腦后。
這些年雖然待在后宅,但是以前跟著四爺去塞外,也曾學過騎馬,不至于多么熟練,好歹也能騎著馬跑一陣了。
許久不曾騎馬,久違的感覺令她如沐春風,忘乎所以。
也不管自己的身份有多么不妥當。
既然是來玩兒的,怎能委屈了自己?豈不白出來一趟?
溫暖的風拂過面頰,很舒服,陽光正好,這樣騎著馬奔跑,很快就出了些汗。
武靜蕊放慢了速度,才想起了雍親王和八貝勒,回頭去找雍親王,就見雍親王臉色很難看,飛快上前撈過了她,將她擁在身前。
八貝勒也跟上來,瞟了眼他懷里被擋了一半的女人,心下有些遺憾,嘴里卻道:“四哥好福氣,怪不得平日里藏著掖著,舍不得人看,有如此美人,換我也要藏在府里。”
說是美人,其實八貝勒也見過,不算多么美的女人,只是騎馬時的風采太盛,太過光彩照人,令人印象深刻。
他隱約記得,四哥的側福晉早已生養了四個孩子,眼下瞧著卻甚是年輕,仿佛雙十年華,尚未生育。
偶然瞟到的那雙眼睛更是熠熠生輝,毫無雜質。
再想想府里給他生了長子的張氏,還有未曾生育的郭絡羅氏,似乎都比不得眼前這個女人的身形好。
曾經討他歡心的張氏身子不再曼妙,令他厭棄,郭絡羅氏過于刻薄善妒,顯得凌厲了些。
他真要懷疑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那位得寵多年的武側福晉,或許這是四哥近日得的新寵?
這般柔媚靚麗,溫軟嬌俏,可當真是引人想要一探究竟。
可惜四哥擋的太嚴實,女子的一張臉全被擋在了四哥懷里。
他的腦海里不由地閃過在陽光下草地上飛奔的年輕柔媚的背影。
四哥的福氣當真是好啊。
郭絡羅氏也騎馬趕了過來,瞟了眼雍親王懷里的女人,眸中閃過怨毒,然后看向八貝勒,神情又變得哀怨,“爺怎的也不等一下妾身?這女人竟騎馬越過爺和四叔,真是太不懂規矩,太招搖了。”
又看向沉著臉的雍親王,“四叔,不是妾身說您,這女人啊不能寵的太過,否則就沒了規矩,您府上還有四嫂呢,怎能對一個妾如此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