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靜蕊冷笑,“爺在別人那兒受了氣,卻來這兒發泄,爺還有理了?我成什么了?”
雍親王被噎的無話可說,臉陰沉沉的,好一會兒才道:“誰跟你說爺受氣了?”
“那爺倒是說說昨夜里為何突然來此?不是陪著新人嗎?若非年氏哪里惹您不快,爺會如此不給年氏面子?”
武靜蕊就是故意的,一方面是真生氣,另一方面是想知道四爺莫名冷落年氏的原因。
剛把人迎進府,就算看在年羹堯的面子上也不會如此冷待年氏。
除非有什么原因。
這原因還是年氏自己不知道的,否則年氏不會那樣平靜,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但有些事是探聽不出來的,除非是可以說的。
那些不能說的,說不出口的,四爺從來不會說,但不影響她觀察,從而猜測出一些貓膩。
雍親王的臉色很差勁,不是那種生氣的表情,倒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無法言說。
果然不簡單,武靜蕊愈發好奇了。
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多解釋,“爺來陪你不好?生哪門子氣?倒是你,沒少給爺氣受,旁人哪里有你膽子大?”
說著將她攬入懷里,使勁按著她的后腰,“看來爺需罰你才好,讓你知道什么叫規矩,什么叫適可而止。”
四爺不會為了她從此就不碰別的女人了,耿氏就是證據,更不會為她不碰年氏,所以她才疑心有貓膩。
他的表情說明此事是他不愿說的,不能說的,看來的確不簡單啊。
雍親王不想說,她怎么也得不出答案來的,遂果斷放棄了,任由他把她放在妝臺上,予取予求。
鬧也鬧了,還是要適可而止,后面她就溫順了些,雍親王的怒火才消了些。
因為故意折騰她,武靜蕊著實受了些罪,腰都快斷了,嘖,每次都這樣狠。
好不容易平息了他的怒火,武靜蕊拽著他的袖子,哼哼著,聲音有氣無力,“爺不許再那樣了。”
“哪樣?”雍親王將她抱回床上,冷著臉,掃她一眼,目光睥睨。
武靜蕊攥住他的衣領不松手,將他拉近自己一些,帶著撒嬌的口吻,道:“爺體諒下妾身的心情,不許再帶著別的女人的味兒來了,真膈應人。”
雍親王臉色緩了些,“好。”
武靜蕊有一樣好處,鬧歸鬧,不會無止盡地鬧,鬧夠了會給他些甜頭,氣他一陣,還是要哄一哄的。
看著他氣得腦仁疼,又被自己哄的服服帖帖,心情全隨著自己來,當真有趣得很。
雍親王問她,“餓了沒?”
武靜蕊說餓了,雍親王便叫人上了點心,因為她沒力氣,雍親王親手喂她,還將茶杯就到她嘴邊,讓她喝水,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果真是欠教訓。”雍親王眼眸深了些,趁機伸手撓撓她的下巴,低頭湊過去,輕吻了吻。
脾氣偶爾是壞了些,讓人無奈,安分下來的樣子又不失可愛。
武靜蕊低下頭去,眼睫毛顫著,“爺就會欺負人,反正奴才不如年氏有個有本事的哥哥,爺就可了勁兒欺負吧。”
“胡說,爺何曾欺負你?”雍親王臉色一沉,“你有爺護著,誰敢欺負你?”
武靜蕊抱著他的手,“爺記住您說的話,不許讓人欺負我和孩子們。”
雍親王應了,心疼她的不安,“還在擔心什么?年氏無法動搖你的地位,你是爺最喜愛的女人。你有爺護著呢,無人敢欺你。”
如此草木皆兵,叫他如何放心?還是疼她不夠,再多寵些好了。
府上多了個年氏,雍親王依舊常流連于武靜蕊的房里,只偶爾去年氏屋里,其他人那兒索性都不去了。
這可把某些人急壞了,無奈誰也左右不了雍親王的心思。
冬去春來,康熙五十一年的春天暖的快,但紫禁城的城墻依舊莊嚴,寒冷。
太子復立并未讓情況好轉,反而讓太子的行為愈發惡劣。六月,康熙再次北巡木蘭,此次雍親王并未帶女眷。
雍親王府的女眷們在天剛熱的時候住進了圓明園,享受園子里夏日的涼爽。
十月,紫禁城的熱度散去了,太子胤礽再次被廢的消息也傳了回來。
此次太子再次被廢,眾人相對淡定了些,并不是那么驚駭了。
接下來誰為太子就是個大問題了,但康熙似并無再立太子之意,此事便拖了下去。
八貝勒已被打壓的沒了蹦跶的jing神,最近安分了許多。
雍親王日子清閑,與任何皇子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系,忙的時候不多,大多數時候都陪自己的妻妾住在園子里,遠離是非。
年氏雖高傲,卻難得本分安靜,懂事得很,并不刻意與誰相爭。
不安分的只有一個鈕祜祿氏,許多次想博取雍親王的注意,都未成功,也漸漸不再鬧騰,嘴巴清靜了些。
孩子們都大了,不能陪在身邊解悶,武靜蕊覺得無趣,眼下又到了隨寧即將出嫁的時候,隨寧的婚事成了武靜蕊唯一關心的。
舍不得孩子是一回事,為女兒找一位靠譜的夫君卻是重中之重。
武靜蕊磨著問四爺的打算。
四爺疼女兒,女兒的婚事他自是放在心上,不會交給薩克達氏做主,而是親自過目。
“有一位那拉星德,爺覺得不錯,能文能武,為人謙和,配得上我們女兒。”
那拉星德?
武靜蕊詫異,“與先福晉是何關系?”
若她記得不錯,這位那拉星德是原來李氏的女兒懷恪的夫君,如今懷恪沒了,她的女兒成了四爺唯一的女兒。
但她不太爽,怎么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別人的夫君呢?雖然那是上輩子了。
更重要的是歷史上的懷恪嫁給那拉星德并未長久,年紀輕輕就過世了。
所以,不能選這個那拉星德。
武靜蕊打定了注意,但拒絕也要有技巧,這姓氏聽著就和烏拉那拉氏有關系,不能隨便了,先打聽清楚為好。
“放心,那拉星德與費揚古是遠親,是烏拉那拉氏一個遠方的表侄,來往并不多。爺并非看在這層面子上,這那拉星德品行不錯,也有些才華和本事,爺才看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