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276章姑且信她一回離隨寧出嫁的日子還有一年。
武靜蕊放下了一半心事,與雍親王閑聊,“雖然佟佳氏的背景有些復雜,嫁進這樣的人家未必是好事。但佟家裕興不似那些人,瞧著也是對隨寧有意的,他們兩個能好好過日子,不理會別的,也是不錯的。因大多人否定了一個人,也是不公平的。”
她不是不懂,雍親王排斥佟佳裕興也有別的原因,那是朝堂上的那些事,她不關心,她只要女兒滿意,女兒能過得好。
佟佳氏出過兩任皇后,身處朝堂漩渦,隨寧嫁過去未必能安穩,但佟佳裕興與佟佳氏其他人不一樣,是個心思赤誠之人。
她不會因為一個家族而否定了一個男子對隨寧的心,否定了這門婚事的好處,以隨寧的身份地位,容貌性情,本就容易讓人喜歡,佟佳裕興入了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即便佟佳裕興不像表面上那樣赤誠,隨寧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有四爺和她這個阿瑪額娘在呢。
等將來四爺登了基,好就讓他們過著,不好就換個額附,反正隨寧有這個資本。
佟佳裕興是佟國維這一支的長房長孫,雍親王與佟佳氏結親,在康熙還在位的時候,并無多少好處。
好在只是一個郡君的額附,影響還算小的,不會有太多麻煩。
就算沒有這門婚事,以雍親王和佟佳氏的關系,也不會單純了。
佟佳氏其他人并無明顯站隊,唯有佟國維當初站隊八貝勒胤禩,推舉八貝勒為太子,被康熙斥責,罷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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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深受皇帝信任的步軍統領隆科多是堅定的皇帝一派,不支持任何皇子,即保持中立。
而隆科多作為佟佳氏一族能力最出眾,最受皇帝信任的子孫,在佟國維被罷官后,成了佟佳氏最有資格當家做主的人。
葉克書是佟國維的長子,隆科多的長兄,佟佳裕興是隆科多的侄兒,葉克書這一支的子孫能力和官職都不顯,并不出眾,只有一個長子長孫的名頭。
是以,隆科多與葉克書這兄弟倆的關系有點微妙。
雍親王不是個瞻前顧后的人,尤其在女兒的婚事上,“你這個額娘倒是想的通透。爺還沒問你,在你心里,爺是否是你心中所愿?”
武靜蕊呆住了,四爺怎么問這樣的問題?這叫他怎么回?
雍親王盯著她,似乎不聽到答案不罷休,又提醒她,“爺要聽實話,隨寧是你教的,是否你同她一般心思?”
他自是不相信這女人如表現出來的這樣坦誠,不過是不愿計較,由著她罷了。
女兒一事叫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不得不計較,他可以容忍她耍些小心思,但若她心里有別的念頭……
雍親王越想臉色越冷。
武靜蕊察覺到危險的信息,有些緊張了起來,這可是送命題啊,回不好她有可能就倒大霉了。
她并未讓自己思索太久,以免這位爺更多心,還算痛快道:“妾身心里自然沒有別的,能得到爺的喜愛已經很滿足了,沒有人比爺對妾身更好了。”
雍親王仔細打量她的神情,仿佛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武靜蕊露出委屈的神情,“都這么多年了,爺怎能這般懷疑妾身?妾身都給您生了那么多兒女,還不夠說明什么嗎?”
聞言,雍親王冷著的臉驟然緩和了下來,“罷了。”姑且信她一回。
自胤礽再次被廢,康熙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住進了暢春園養病。
這日,康熙突然下旨讓雍親王的次子弘昀入暢春園住些日子。
康熙病中想要皇孫陪伴,可以理解,但偏偏是雍親王府的,就不得不令人猜測了。
弘昀隨即便跟著來接他的太監們進了宮,因暢春園什么都有,并未帶什么東西,只帶了身邊親近的一個太監。
武靜蕊覺得康熙選弘昀進暢春園有些奇怪,康熙是喜歡弘昀不錯,但在此時叫弘昀進暢春園伴駕有些不合情理。
太子被廢,諸子相爭,雍親王的次子卻得了康熙的另眼相待。
都是孫兒,為何不是誠親王府的?為何不是最喜愛的十四阿哥府的?
武靜蕊擔心弘昀成為眾矢之的,身在暢春園,所有人盯著,不知會發生什么樣的事。
“皇上是何意思?真是因為喜歡弘昀嗎?那么多皇孫,怎就偏偏挑中了弘昀?”武靜蕊越想心跳的越厲害,表面上這是好事,就像弘歷一樣被他的皇爺爺相中,做了下下任的繼承人。
但如今離康熙駕崩的日子還長著,還有十年的時間,康熙不應該這么早開始做準備。
還有那么久,那些皇子各個狼子野心,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雍親王同樣皺著眉,卻比她好一些,還算淡定,“不過是進暢春園住些日子,有皇阿瑪在,不會有問題。”
武靜蕊了解四爺,從他眉間的褶皺和比往日深沉的目光看得出他不像表面那樣若無其事,此事或許是四爺也未料到的。
四爺從來不出頭,由著八貝勒等人在前頭忙活,惹皇帝厭棄,防備,此時弘昀進宮,很可能會將雍親王推到臺面上。
旁人定會因此生出戒心。
正在此時,年氏的丫頭來了,說是年氏身子不舒服。
雍親王皺了下眉,武靜蕊不悅道:“不舒服就請大夫,來這兒做什么?”
平靜了那么久,這年氏終于坐不住了,但用她用過的老法子,這年氏的手段也就這樣。
真當四爺是吃素的?
四爺看她這副模樣,莞爾一笑,一掃方才的陰霾,吩咐道:“告訴福晉,請個大夫過去。”
蘇荃應了嗻,正要出去,武靜蕊阻止道:“別啊,好歹是四川巡撫的妹妹,這樣冷淡可不好,爺去看看不是不好,也好安她的心。萬一人家真病了呢?妾身可不好擔那霸道的名聲。”
雍親王眉頭一緊。
武靜蕊補充道:“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頭,只許看看,不許過夜,擦亮了眼,別被人算計了去,那爺就丟人了。”
雍親王好氣又好笑,“把爺當什么了?爺是那把持不住的?”
那可說不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