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

033 慌亂

綠萼粥很快被盛在碗里,送了上來。

蘇培盛很有些意外——貝勒府里的女子為了討好四阿哥,也不是沒有親自下廚的。

但是像寧格格這樣,僅憑靠一只梅花爐,就做出成品來奉上來給四阿哥,還是少見。

他微微瞇著眼,在旁邊斜了眼瞧著托盤中的粥碗。

一開始,他把梨塊看成了碎冰,只以為寧格格為了這涼粥足夠清涼,還往里面加了碎冰——蘇培盛剛想提醒四阿哥注意身體,才看清那是雪白的梨肉。

蘇培盛倏地住了口。

四阿哥拿著銀質小勺隨意攪動了幾下。

雪白的糯米粒粒飽滿,在濃稠的米汁中輕輕翻滾——方才聽寧櫻在旁邊說:這綠萼粥里面既有蜂蜜、又有冰糖。

他以為口感會相當甜甜膩膩,誰知道喝了一口,卻有些驚喜的意外——甜度控制得剛剛好,只在舌尖上感受到一點清冽的微甜,化開就不見了,只余水果的芬芳。

一塊塊形狀整齊的果肉浸在糯米粥里,涼意撲面而來。

這天氣有些暖熱,一碗水果粥下肚,著實舒服。

四阿哥不知不覺,居然就將一碗綠萼粥都喝完了,只覺得方才一路走過來的微汗都沒了。

蘇培盛看著干干凈凈的碗底,一下子啞口無言了:這寧格格居然比膳房的廚子還能摸清楚四阿哥的口味!

就這么簡單的一碗水果涼粥,能讓見慣了山珍海味的四阿哥喝了個底朝天。

而且看樣子,四阿哥是真喜歡這粥!

并不是因為喜歡寧格格,所以才將她做的粥喝光了。

蘇培盛琢磨思忖之間,想到寧格格這兒每天給墨痕準備的狗飯——開始他只以為寧格格不過是會養狗,懂養狗,所以才碰巧對上了墨痕的口味。

如今看來,倒是他小覷了寧格格的手藝。

這水平,至少抵得上半個民間大廚啊……

晚膳之后,四阿哥在寧櫻屋里隨意看了看,順手就拾起了桌上一卷紙張。

“你還抄經?”他定睛,看清了紙上的文字,微微一笑,抬頭問寧櫻。

寧櫻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

聽四阿哥問話,她抬起眼來,抿著嘴唇,神色里透著一點猶豫,似乎是想說什么話又不敢說的樣子。

她低頭,好看的眉尖輕輕蹙了一瞬,隨即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輕聲道:“是,還抄了不少呢!”

她一邊說,一邊眼光落在他手上。

看四阿哥放下了手中那張心經,她立即就過去,小心翼翼將那張紙捧過來,珍而重之地放在一旁的筐子里。

筐子里的紙張已經有不少了。

其實下面大部分都是武格格之前給她抄寫的,上面壓著的幾張都是她白天里剛剛抄的。

但是這樣看起來,數量也挺可觀了。

四阿哥微覺奇怪。

他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晚上侍候就寢的時候,四阿哥留了留心,果然便見寧櫻舉動之間,手腕一遇到要抬高的動作,確實是有些酸痛困難的樣子。

等到奴才們都收拾好了洗漱的東西,退出去之后,坐在床沿旁邊,寧櫻按照規矩,抬起手去給四阿哥解扣子。

四阿哥卻按住了她的手:“無妨,我自己來。”

寧櫻對上他的眼睛,就看四阿哥眉頭挑了一下。

兩人距離極近,四阿哥忽然怔了怔,問她:“眼睛怎么紅了?”

寧櫻半抬著眸子看他,一副遲疑的樣子,小聲軟軟地道:“紅了嗎?妾身不知道呀,許是抄經抄多了,眼睛熬的也是。”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顫抖。

四阿哥清冷的聲線不自覺放柔了一些,低聲道:“前幾次過來,也沒見你抄經,怎么忽然就抄了?”

寧櫻神情有些慌亂,遮掩著道:“我……妾身……”

她漲紅了臉,將手背在身后,忽然就扯開話題,難得主動地道:“四爺,時候不早了,不如早些歇下吧。”

四阿哥喉結滾了滾,眼神更深了些,倒也沒再追問,頓了頓,伸手攬住了寧櫻的腰。

第二天一大早,四阿哥就要進宮,走得早,半路上,卻還不忘了把蘇培盛叫過來:“差人去看看這陣子后院有什么動靜——寧氏抄經書,眼睛都抄紅了。”

他說的淡然,蘇培盛心里卻有數,立即神色一緊,鄭重其事地答應下了。

然后等到四阿哥出宮,蘇培盛就過來悄咪咪地匯報了:原來前陣子李側福晉擅自下令,讓后院里所有的格格們都替她抄心經,尤其是寧格格,聽說還被特殊對待——李側福晉親自到了她院子里,下令讓她抄一百遍,不到李側福晉滿意,這事兒就不能了結。

四阿哥淡淡聽著,想著昨晚上寧氏那熬紅了的眼睛和酸軟的手腕,還有她跟一只小老鼠守護屯糧一樣,小心翼翼把裝著佛經的筐子護在一邊的動作。

一百遍……

抄出一張滿意的放進筐子里,就這么一張一張,一點點攢起來,可不得小心保護著嗎?

傍晚時候,四阿哥難得地來了福晉正院。

這不是平日里四阿哥會來的日子,烏拉那拉氏喜出望外地迎了出來。

正好四阿哥還沒用膳,正院里頓時擺上了熱騰騰的鍋子。

華蔻在旁邊提著侍膳筷子侍候。

月色滿窗紗,映著窗外花枝疏影橫斜,隔著膳桌,烏拉那拉氏在裊裊的熱氣中,就開始扯了話題來說。

說著說著,她就很自然地扯到了李側福晉讓格格們抄佛經的事上。

烏拉那拉氏嘆了一口氣,婉聲道:“寧格格是個老實孩子——前兒來我這兒請安,手腕沒勁,差點把茶盞給摔了,可憐她看在我面前失儀,嚇得立即起來請罪,就這樣,還不敢說實話呢——最后還是武格格把事兒給說清楚了……”

四阿哥只是沉默地動著筷子。

烏拉那拉氏抬眼覷了一眼四阿哥的臉色,笑瞇瞇地道:“四爺也別怪李妹妹,她到底年輕,還有些小女兒家的嬌氣,又是大著肚子,爺往寧格格那兒去了幾次,李妹妹心里不痛快,鬧騰幾下,總是要撒撒氣的不是?”

她放下了筷子,笑吟吟地親手剝了蝦,淡粉色的蝦肉在燈火下分外明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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