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

405 撞破

(女生文學)

安寧眼睫微垂,看著手心里的瓷瓶。

很精致的小瓶子,透著一股裊裊的藥香,瓶身外面還殘留著三格格手上的溫度。

三格格抬著臉看著他,對著他就是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安寧沒說話,收緊了手心里的小瓷瓶,低聲就道:“奴才多謝三格格。”

三格格伸出小胖手,擺了擺,甜甜地就道:“多虧安寧哥哥。”

弘暉在旁邊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他伸手摸了摸后腦勺,過來就拉起了妹妹的小手:“走,哥哥帶你去看里面。”

三格格乖乖的被哥哥拉著手,走進了書屋里。

屋子里收拾的窗明幾凈,陳設清雅,東邊是整整好幾排書架,上面放的都是兩位小阿哥所讀的書籍。

隔壁的側架上,是哈哈珠子們帶進來的書包。

三格格對著滿滿的書本,沒有太大的興趣。

她背著小手手,在屋子里轉了幾圈,又去了哈眼光一轉,忽然就落在了旁邊一個角落里。

那里,正擺著花盆——花盆背后,是一只小小的魚缸。

三格格湊過去,就看見其中養著一尾小魚——沒有伙伴,小魚兒搖曳著尾巴,孤單地在水中游來游去。

三格格看著就覺得這小魚兒有些眼熟。

哦,她想起來了:后花園的池塘里,多的都是這樣的小魚兒。

估計是哥哥什么時候順手讓奴才抓的吧——抓來養一養。

三格格這么想著,也就不以為意的挪開了腳步,往旁邊過去了。

安寧站在一旁,脊背還是挺得筆直的,耳朵根卻紅了。

府里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臘月底了,眼瞅著離大年夜就沒幾天了。

三格格自從上次自己給自己設計了一套華服之后,對服裝設計的興趣被徹底激發了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她連著畫了好多圖紙給繡房。

她是府里最小的女孩子,又是最受四阿哥寵愛的女兒,繡房不敢怠慢,只安排了最好的繡娘——連手上別的活計都暫時停工了,只圍著三格格的圖紙轉。

衣裳成品做出來之后,三格格試穿了一次,就把二格格給眼饞的不行。

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呢?

二格格回去就給李側福晉說了:說三妹妹心靈手巧,別出心裁,畫出來的圖紙做的衣裳實在是好看,她也想照著三妹妹的圖紙花樣子,拿去繡房,讓人給做幾套來。

正好穿著漂亮衣裳,熱熱鬧鬧過年。

這話頭才剛剛一開,沒說幾句,二格格就被李側福晉給訓斥了個狗血淋頭。

大概是這幾日心情不好,李側福晉還訓得特別兇。

二格格悻悻地坐在膳桌旁邊,低著頭不說話了——她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弘昐的心情。

弘昐如今已經漸漸摸清楚了母親發脾氣的規律與起伏,甚至如最靈巧的舵手一般,能夠巧妙地避開母親生氣的巨浪。

他手中握著筷子,坐在一邊慢條斯理的用著膳,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眼皮微微掀了一下,就瞧了一眼二格格。

活該!

用過膳了,二格格賭氣地回了自己屋子,只說要練琴。

然后她屋子門一關,里面發出來的琴聲就嘔啞嘲哳,難聽極了。

李側福晉知道女兒這是在胡亂彈琴,用來發泄心中的氣憤,卻也懶得管。

她搖了搖頭,懶懶地起了身,囑咐了兒子幾句,然后被婢女扶著往屋子里去休息了。

弘昐動作磨蹭了一會兒,眼見著夜已深,也該回去了。

起身恭送了母親進屋之后,他帶著小飄子就要往前院書房回去。

走到半路,弘昐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有一本書,本來是握在手上看的,方才用膳的時候,順手就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了。

忘了拿走。

“你在這兒等著我,我有東西忘了,回去拿一下就來。”弘昐對小飄子道。

小飄子也沒像別的小太監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會說:“大阿哥忘了什么?奴才去提大阿哥拿來就是了。”

他只是溫順地道:“是,奴才就在這里等著大阿哥。”

弘昐最滿意小飄子這一點。

從小被母親控制慣了的他,雖然表面上看似懦弱了些,但實際上內心卻是個有絕對掌控欲的人。

他認為的“好”奴才,不一定要鞍前馬后、隨時殷勤服侍。

但一定要全方位的百分百服從——號令發出去,順著指示做就是了。

不要有一句廢話,也不要有一絲拍馬屁的自作聰明。

畢竟是夜晚了,弘昐一邊走著,一邊就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一陣陣冷風吹過來,他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裳。

到了額娘院子前,弘昐才看見額娘屋子里的燈火似乎已經熄滅了,只留了一張半明未明的燈。

一個灑掃值夜的老太監,袖著兩只手,坐在臺階旁邊一個避風的角落,低垂著頭,就有些昏昏欲睡。

弘昐本來還擔心額娘聽見動靜,知道自己回來拿書,難免要訓斥自己幾句“丟三落四”

沒想到額娘這么早就準備歇下了。

弘昐一只腳都已經邁上了臺階,剛剛要往正屋里走去,忽然就看見額娘里屋門簾掀動了一下,是有奴才掀起了門簾。

他本來以為會是額娘的大婢女卡詩出來,誰知道一抬頭,在燈火的暗影下,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是小柔子。

他的神情愜意自得,甚至微微哼著小調。

小柔子手中雖然端著一只小小茶盞,但是另一只空出來的手,卻在偷偷地整理著衣領。

弘昐站在臺階下的黑暗中,看見小柔子這個動作,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時間都涌到了腦袋里,隨后又如退潮一般退了下來。

只余滿身冰涼。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雖然努力抑制著,然而已經沒有辦法去控制自己不去想各種可能。

額娘,你怎么能……

額娘,你怎么能!

弘昐死死的咬緊了嘴唇。直到將嘴唇咬出血來。

從額娘院子里悄無聲息地退出來之后,弘昐像一頭夜行狩獵的野獸,控制著靴子底不發出聲音。

等到退出了一定的距離,他瞬間轉過身,伸手捂著嘴,五官都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弘昐撒開腿,往來路處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