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對上皇上的目光有些不明,“皇上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難不成她臉上的妝花了?
皇上心里冷笑一聲,他才不會當著許棠的面夸贊她的父親,就她的性子還不得翹起尾巴來。
“無事。”皇上板著臉說道。
許棠又看了皇上一眼,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對,他那眼神明明就是有事,難道跟她父親有關系?
有關系也沒事,反正她爹是個清官,不怕。
從延禧宮一路走出去,過了乾清宮就到了永壽宮,養心殿距離永壽宮很近,前后腳就到了。
許棠站在永壽宮的宮門前停住了腳,皇上并未叫她隨駕去養心殿,“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覺得今天的許棠太乖了,乖得有點異常,他低頭看,只看到了許棠一頭的烏發,還有簪在發間的琺瑯簪子。
事若反常必有妖。
太妃都能這么為她鋪路,這個許棠做了什么?
皇上輕咳一聲,看著許棠,“隨朕去養心殿侍墨。”
許棠心中一喜,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如愿,臉上就沒忍住帶了歡快的笑容,“臣妾遵旨。”
皇上看著許棠喜形于色,這么高興?
上回好像沒這么高興,不然后來怎么會連頓飯都不肯留他吃?
這會兒又高興了,為什么?
皇上想不明白,就想把事情搞清楚,于是心安理得的帶著人走了。
許棠這是第一回進養心殿,跟著皇上進去,也不敢四處張望,瞧著他在御案后坐下,她就一回生二回熟的拿起墨條開始研磨。
章福海沒跟著皇上去延禧宮,這會兒進來稟事,乍一看到許常在吃了一驚,愣了愣神,這才上前回事。
“皇上,劉大人求見。”章福海也不想替他通秉,可這個老家伙就是不走,賴在殿前一副要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不見。”皇上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是。”章福海苦著臉出去,一臉無奈。
許棠瞧著皇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的冷,也跟著緊張起來,一不小心動作大了點,墨池里的墨汁就飛濺出來,正落到了皇上的衣袖上。
許棠臉都白了,連忙跪下請罪,“臣妾失儀,請皇上恕罪。”
皇上真是……打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沒哪個侍墨的能把墨汁濺到他袖子上的!
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會兒更糟了,可低頭一看到許棠嚇得都有些發抖了,那點怒氣就慢慢地散了,又覺得有點好笑。
這還是他頭一回從她身上看到害怕的情緒呢。
心里這么一想,皇上的就有點逗她的心思,仗著她看不到自己的臉,雖然面上帶著笑,但是聲音卻冷的很,“御前失儀,你知道是什么罪?”
“臣妾……不知。”許棠其實知道,可她不敢說啊,要是說了皇上順勢治她的罪怎么辦?
她還想好好地活著呢,她要是死了,她爹娘得多傷心?
“不知?那你說說怎么辦?”皇上琢磨著她不是不知道,指定是知道不敢說。
許棠都要哭了,卻還得硬著頭皮說道:“請皇上給臣妾個機會,臣妾給您做一身新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