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說的對,要奴才說不然的話,這綢緞也不要送到司衣局去,奴才給主子做幾身衣裳穿。”柳穗說道,送到司衣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拿到衣裳。
而且宮里頭做衣服也是先緊著上頭的主子們先做,等到輪到主子也不知道到什么時候呢。
許棠想想就點頭,“那行,就這樣吧。”
章姑姑笑著說道:“該這樣,皇上賞了主子綢緞,就是希望主子能做成衣裳穿上給皇上看看,放到庫房里不過是積灰罷了。”
許棠正是愛美的年紀,才不會想著放起來,看著章姑姑,“姑姑放心吧,我是不會讓它不見天日在庫房蒙塵的。”
滿屋子的笑聲傳出來,皇上走進來就聽到了,本來沒想著過來,從養心殿出來,走著走著就到了永壽宮門前了。
既然到了,那就進來看看吧。
結果,就聽到這一屋子的笑聲。
走近幾步,聽著屋子里的話,他的眉峰挑了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早些年的時候,他父皇總是偷偷地貼補他母后花銷。
原來是真的不夠花。
聽了幾句,皇上也沒進去,轉身又往外走了。
章福海有點看不明白皇上,這進來了怎么又往外走?
這會兒小六子不在,知夏也在屋子里伺候,外頭院子里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皇上靜悄悄的來,然后又靜悄悄地走了。
屋子里頭的人壓根不知道皇上來過的事兒,正商量著做什么樣式的衣裳,說的不亦樂乎。
許棠鬧了半天也累了,等著章姑姑帶著人把綢緞帶下去,自己也跟著瞇了瞇眼睛,困了。
瞧著主子歪在迎枕上,章姑姑示意大家不要發出聲音,自己拿了薄被給主子蓋上,跟著大家踮著腳尖出去了。
一日的功夫,先是婉貴人幾人受罰,緊跟著又是皇上賞賜永壽宮,這么大的動靜誰還能不知道。
延禧宮里武太妃正在跟裕貴太妃說話,嘆口氣就道:“你現在有沒有一種感覺,皇上行事倒是越似先皇了。”
武太妃點頭,“是啊,我也這樣想的。現在瞧著這個許常在是真的入了皇上的眼,這樣也好,那姑娘瞧著倒是個安分的,希望以后也這樣吧。”
人心易變,現在是個好的,并不是以后都是好的。畢竟像是純懿皇后那樣對先帝一輩子都沒變過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人一旦嘗過了權欲的滋味,很少有人能安然不動。
不是誰都是先皇后。
裕貴太妃笑著說道:“我瞧著大概錯不了,那孩子眼睛很干凈,這表示家里頭養得好。家里人養好了的好孩子,是不會對那些東西過于追捧的。”
武太妃也點點頭,跟裕貴太妃對視一眼,“看來咱們以后能得了好消息,希望皇上往后得日子能開心點。”
是啊,開心點才好。
這孩子前半生,先甜后苦,如今希望他苦后全是好日子。
“那耿姐姐你說,咱們要不要賞賜永壽宮?”武太妃就是為這個來的。
皇上給那個小常在出了頭,她們是不是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