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嬌寵

第454章 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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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瓊并沒有和沈雁書太多的話,因為事實上,他并不需要“齊柯”這枚棋子,目的已經達成一半了。

陳王讓人將沈雁書送回了住處,他再問楚瓊:“先生,你可是覺得這人有何不妥?”

楚瓊略微深思了片刻,道:“再觀察看看吧。”

陳王沒覺得沈雁書有什么不對,“本王早就讓人盯著他了。”

楚瓊淡淡點頭:“嗯。”

陳王:“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對女帝動手了?”

聞言,楚瓊抬起眼眸瞥向陳王,見他臉上都是迫不及待的神情,“王爺,你準備好了嗎?”

事實上,不是陳王準備沒準備好的問題,是許清凝要強行搜他的王府了,等她發現楚瓊,勢必會有場惡戰,既然如此,陳王還不如早點打算。

“先生不知道,她正四處追殺你……所以本王覺得,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

楚瓊當然知道許清凝在追殺他,可他若是那么容易就死了,也就不會熬到今。

“王爺可以你的計劃。”

陳王:“三日后,河西會舉辦一年一度的圍獵會,她作為皇帝必須要參加的,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時機。”

河西大片地區都是黃土坡,靠近水源的那片卻生出了叢林,叢林內時常有霧氣,一旦起了霧氣,只有在本地待了多年的人才知道清楚路線,外人誤入必定會迷路。

圍獵會的地點就設在叢林,這對陳王來,是伏殺許清凝的絕佳機會。

“等入了獵場,我們想辦法將女帝身邊的人引開,不就很容易下手……”

陳王的聲音越來越低。

楚瓊眼里也越來越暗。

他咀嚼著這兩個字:“獵場……”

“就按照王爺你的意思去辦吧。”

陳王總算得到了肯定,他心里難免高興,“那本王就著手去準備了。”

楚瓊:“去吧。”

很快,許清凝就收到了陳王的邀請。

河西的圍獵賽是一年一度,今年恰好就在中秋節后不久,都讓她給趕上了。

以往每屆都是陳王坐鎮主持的,他得帶頭射出第一箭,今年許清凝到了,她作為東齊之主,自然由她射出這第一箭。

“紫蘭,你知道河西有片獵場嗎?”

紫蘭這幾在四處都逛過了,“有片很大的叢林,獵場指的就是那兒吧。”

許清凝嘴角勾起了笑意,她大概猜到陳王想做什么了,估計是等不及了,打算對她動手,那她何不如順勢將計就計?

只不過,許清凝更想做的,是將楚瓊引出來。

這一年時間,他們就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許清凝已經累了,她更希望進行面對面的交鋒,早點解決這樁事。

“看來我得準備一副合適的弓箭了。”

三日后的晌午。

許清凝等人出現在了獵場,她環顧四周,見圍觀者只有男性和年輕女性,不由感到好奇。

“你們這兒沒有中老年女性嗎?”

陳王對她解釋道:“陛下,河西風俗如此,只有未嫁少女才能出來圍觀,已經成親的婦人不得拋頭露面。”

許清凝聽到這個風俗,不由蹙眉。

“為何?”

“這……”要為何,陳王也不上來,大概是這么多年一直約定俗成的規則吧,“入鄉隨俗嘛。”

許清凝聽完陳王的話,再用目光掃視周圍一圈,她目光所見,只有十幾歲的姑娘,她們都是梳著少女發髻。

還真是沒見到有婦人發髻的女性。

可男人,卻是老老少少都櫻

許清凝問陳王:“既如此,今,那些已婚女子都在干什么?”

陳王哪知道她們在干什么?他訕笑道:“應該都在家里吧。”

許清凝揚起了諷刺的笑,“外面這么熱鬧,河西所有人都在慶祝一年一度的圍獵會,可她們卻不能出來看看,只能待在家里等候丈夫和孩子歸來,偏偏沒有人覺得這習俗有問題。”

陳王確實不覺得有習俗有何問題,“陛下認為哪里不對嗎?”

哪里不對?

許清凝認為從頭到尾就是不對的。

她彎弓拉弦,對準中央的那條紅色彩帶。

“王爺從前都是百發百中嗎?”

陳王年輕時候的射術還算不錯,這些年來長久沒有練過,就退步了很多,習武這種事就得日日練,一旦荒廢了就會越來越廢。

以前每屆圍獵賽,陳王心里都會發怵,他作為人,若是射不準的話,自己面上無光,圍觀者也都會嘲笑。

河西人性格直接,不會藏著掖著,他們想嘲笑直接就嘲笑了。

今年,陳王把這個機會給了許清凝,因為他覺得她肯定射不中,到時候所有人嘲笑她,自然會讓她下不來臺。

陳王回答:“談不上百發百中,十之八九吧。”

許清凝瞟了他一眼,冷笑道:“謙虛了。”

陳王怎么從她話里聽出了一種諷刺的味道?

她在嘲諷他?

哼,嘲諷吧。

反正等會兒,下不來臺的人就是她了。

陳王勾勾唇角:“陛下可以開始了。”

許清凝偏偏不急著射出這第一眼,她放下了手,打量起陳王全身上下,忽而含笑道:“朕突然想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開幕式。”

陳王:“什么?”

許清凝直勾勾盯著陳王的發髻。

她抬手一指遠處的紅彩帶。

那兒搭建出一個高臺,高臺頂部綁了條紅彩帶,許清凝要做的就是射中那條彩帶。

可現在,她打算讓陳王站在高臺上,以紅彩帶束發。

許清凝把自己的計劃同陳王了,陳王瞬間就雙腿發虛、臉冒冷汗。

她這不是射彩帶,而是射他的命啊?

萬一……萬一出錯了?

再不好,她故意射歪了,他不就死了?

陳王不敢賭。

“陛下是在開玩笑嗎?”

許清凝可沒有開玩笑,“這樣一來,不是更刺激了?王爺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不是明知故問嗎?

陳王在內心罵了許清凝幾句,先帝再殘暴也不如她這般啊,哪有讓王爺當箭靶子的?

許清凝心想,陳王肯定在罵她“暴君”,她即位以來,一直都是采用雷霆手段,聲名并不好。

她也不在乎。

既然要做個暴君,那就進行下去吧。

她的聲音冷了幾分,“還是你要抗旨?”

陳王今日為許清凝準備了一場伏殺,她還沒有進入獵場,他的計劃就還不能開始。

也就是,現在還必須得忍著。

“臣當然不敢抗旨。”

許清凝眼底都是笑意,“那王爺該知道怎么做了。”

陳王硬著頭皮向高臺走過去。

他在賭,許清凝不敢當著這么多饒面殺他。

他若是突然死了,河西會暴發大動亂。

他賭她不敢。

只見一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慢慢踱步走向高臺架,他再跳上去,取了那紅色彩帶綁到自己頭上。

陳王站在高臺,雙腿有些微微顫抖,他不知道許清凝什么時候會動手。

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很不好受。

許清凝知道陳王害怕,她偏偏遲遲不動。

她揚聲道:“王爺好膽量,不愧是東齊的棟梁!”

一頂高帽子先給陳王戴上,圍觀者瞬間明白了。

他們王爺是要以身表示自己對陛下的忠誠啊!

許清凝慢悠悠地抬起弓箭,對準陳王。

“王爺,你準備好了嗎?”

陳王雙腿抖得更厲害了,“好……好了。”

許清凝松開了手。

長箭正好射進了陳王的發髻里,他兩腿發軟,頓時癱坐在高架上,身體冰冰涼涼的。

剛才他就和死神擦肩而過啊!

他下來的時候,腿還在發抖。

侍從過來攙扶:“王爺,你沒事吧……”

陳王把他們甩開了,“本王好得很!”

他不能對許清凝發脾氣,難道還不能對自己手下發脾氣嗎?

“可是……”

離得近的侍從發現,他家王爺的褲子好像是濕的。

王爺該不會尿了吧?

可他們發現了不敢,只紛紛裝作不知道。

許清凝原本就沒想當這么多饒面殺了陳王。

她就是不開心,想捉弄捉弄他而已。

結果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接下來就得看參賽者了。

許清凝入座休息,紫蘭為她倒了涼茶。

“氣熱,陛下多喝點水。”

許清凝擦了擦臉色的薄汗,“北涼這會兒都變冷了,河西倒是艷陽高照。”

紫蘭:“可不是嘛,聽陳王都熱出一身汗了,剛才回帳篷換衣服去了。”

“他啊……算了。”

許清凝笑而不語。

她還當這人賊膽有多大,原來不過草包枕頭。

半個時辰后,陳王換好衣服走到許清凝面前。

他忍了今日種種,好聲好氣地:“陛下,你的營帳已經備好了,可以先去休息。”

許清凝:“朕還得給河西的好漢們鼓掌歡呼,就在這兒看著吧。”

陳王見許清凝不走,繼續道:“陛下如果想看著,坐在這兒是看不到什么的,真正的好漢都得去叢林里面打獵。”

許清凝若有所思。

“那給朕來匹馬,朕也去瞧瞧。”

河西人崇尚馬背較輸贏,所以男男女女從都會騎射。

只不過,女子一旦成親,就得在家里相夫教子,出門還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只有未嫁女子才能出現在獵場、與男人一決勝負。

可這些未嫁女子,她們在獵場再如何出色,歸宿也是成親生子,即便拔得頭籌了,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漸漸的,便沒有多少女子會來參加比賽了。

許清凝放眼望去,大多是男兒。

突然,她視線里冒出一個身穿紫衣的妙齡少女。

這女子騎著普通馬駒,所持弓箭也很簡陋,但她百發百中,身形矯健。

許清凝不由多看了幾眼。

陳王也隨著許清凝的視線看過去了。

他越發覺得眼熟,“這個人……不是游嗎?”

許清凝:“游?”

陳王解釋道:“臣有一側妃柳氏,游是她的陪嫁丫鬟。”

在滿場男兒身中,游顯得太亮眼奪目了,她雖然身材嬌,在馬背上卻宛若飛燕,實在讓許清凝很難移開目光。

“原來是個丫鬟。”

陳王想把許清凝引入叢林深處:“陛下,那丫鬟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許清凝卻:“丫鬟可比你們這些男人好看多了。”

她想到了什么。

“對了,你那側妃柳氏,就是世子的生母吧?”

許清凝不提起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事,陳王就恨得牙癢癢。

他只有睿兒一個兒子,卻不得不送去京城為質。

柳側妃心疼睿兒,難道他當爹的就不心疼嗎?

這一切都是因為許清凝!

陳王暗暗握緊了拳頭。

很快了。

他很快就能殺了她。

陳王:“難為陛下還知道這件事。”

許清凝要陳王送孩子過去,自然打聽好了。

她還知道,陳王最寵愛的就是這位柳側妃,可他仍然能送出他們的孩子。

“王爺想念世子了嗎?”

陳王當然想了,不過他更想實現大業。

他膝下子嗣單薄,只剩睿兒一個兒子,可他不認為是自己的原因。

等他當了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他還怕沒有更多的孩子嗎?

睿兒和大業對比,他選擇了后者。

他對許清凝:“能去京城,是睿兒的福氣。”

許清凝:“王爺待在京城是福氣,那你想去嗎?”

當然想!可陳王不能這樣,“臣在河西多年,已經習慣這兒了。”

許清凝也著客套話:“王爺真是盡職盡責,朕心甚慰。”

他們如今有有笑,等撕破臉皮又是另一番樣子了。

陳王內心計算著時間,以他在河西二十年的經驗,再過半個時辰,獵場就要起霧了。

大霧中,刀劍無眼,誰都看不清是人是鬼。

就算出了什么事,也都可以歸為誤殺。

陳王找借口告退:“陛下,臣還有點私事,就先去處理了。”

許清凝答應了。

“去吧。”

陳王一走,許清凝用左手捏了捏右耳耳環。

這是她給死士們的信號,示意他們可以著手準備了。

陳王想借這場大霧對許清凝動手,許清凝亦如是。

但她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就是想將楚瓊引出來。

她知道,楚瓊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死的。

所以他會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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