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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請看。”宮妃拿起繡件,“這是百花吐艷。”
春日里百花盛開,花色濃艷各異,惹人歡喜,葉脈之間,似乎還有盈盈的露珠,更添幾分清雅,濃艷的牡丹下邊一株蘭花,舒展著枝葉,花色淺淡,卻映得當中的花皇牡丹別有一番風雅。
皇后點頭,她方才看過去也覺得不錯。
“皇后娘娘請看這面。”宮妃的手一翻,喜鵲登枝的圖案。
“雙面繡?”皇后娘娘一愣,抬眸問道。
身邊的其他幾位宮妃忍不住驚呼起來。
“皇后娘娘,的確是雙面繡,而且還是雙面繡最難的一種繡法,如果普通的雙面繡,繡圖的風格會相仿,一邊是花卉圖,另一邊必然也是,您看這喜鵲像是活的似的,卻和背后的百花吐艷相映成趣。”
宮妃又把繡件翻回來:“這件雙面繡,一動一靜,很難有人做到,既便是一些厲害的繡娘,也做不到這一步,這繡線處理的也是渾然天成。”
“這倒……真是極品。”皇后娘娘點頭。
方才爭論的兩個宮妃也跟著點頭,差距太大,已經沒有爭論的必要,這么好的繡品,她們當時沒看出來,也只看到了一面,只當做一件不可多得的繡件,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珍品,她們以前也就聽說過,還沒真的見過。
如果不是懂內行的人解釋,她們最多就當成一件尋常的雙面繡,卻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的門道。
雙面繡已然難得,眼前這一件恐怕是得好好收藏的珍品了。
百花吐艷,一樹牡丹獨秀,又比照著皇后娘娘的身份,最是應景。
絕對是最佳的。
“皇后娘娘,還有一點,您看。”宮妃笑著把繡件往皇后娘娘面前,讓皇后娘娘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
皇后看過后,伸手摸了摸:“緙絲?”
“對,這是江南一帶盛名的緙絲,素來便有一寸緙絲一寸金的說法。”宮妃點頭。
宮里也有江南進貢的緙絲,但往往做成的是帕子、香囊之類的小物件,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繡件的。
這一次連皇后娘娘也稱贊點頭:“這一件的確是最佳的,看看是哪一家的千金,如此心靈手巧。”
有宮人查看記錄后過來稟報:“稟皇后娘娘,是征遠侯府的虞大姑娘。”
“誰的?”皇后一愣。
“征遠侯府的虞蘭雪虞大姑娘送上的繡品。”宮女又道。
“把虞大姑娘帶過來。”皇后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
有宮女過去角落引著虞蘭雪過來,看著虞蘭雪亭亭裊裊的過來,有幾位宮妃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有能忍得住的,平了平氣后,還能露一個笑臉,有忍不下去的側目嘲諷的看著她,很是不屑。
皇后身邊的內侍原本去找齊王世子,沒想到齊王世子去了另一處荷塘,皇后的人怕封煜走錯地方,特意的追了過去,正看到齊王世子被擋在門外的事情,這事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凡齊王世子求見,皇上無一不應的。
而今在里面休息,卻沒見齊王世子,這事本就有幾分意外。
皇后聽稟后,還沒說什么,幾位陪著她的宮妃臉色就都不好看起來,今天是世家千金入宮的日子,她們在意的不是兩位皇子會娶誰,就怕哪家的世家千金不小心撞到了皇上,再鬧出什么入宮的事情。
這件事情幾年前選秀的時候發生過,有一次秀女故意撞到皇上面前,之后也就順利入了選,成了后宮之人。
幸好這位雖然心機深,卻是個命薄的,進宮沒多久就過世了,如果這一位在,許多人說可能現在宮里的寵妃就不是寧妃了,那一段時間皇上極寵這位很會來事,又聰明的小貴人,后宮之人對此事也很忌諱。
宮妃請皇后娘娘再查清楚,說是怕皇上出什么事情,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她們必然得為皇上解憂。
理由很充分,又都是打著為皇上好的旗幟,這么多位宮妃一起要求,皇后半推半就的同意,又派了人去細打聽,這才知道征遠侯府的虞蘭雪,居然和皇上在一處,幾位宮妃知道這事后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們不是皇后,不知道皇上早就有讓虞蘭雪進宮的想法,還對皇后娘娘說起過此事。
眼見著虞蘭雪現在一路過來,原本的好心情都沒了。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虞蘭雪跪下,磕頭拜伏于地。
“這是你的繡件?”皇后娘娘溫和的問道,仿佛不知道虞蘭雪之前和皇上在一處似的,這會她只是一位合格的皇后娘娘。
“是……臣女所有。”虞蘭雪心里惴惴不安,不確定虞兮嬌敢不敢指證自己。
她原本的算計,這個時候虞兮嬌已經出事,哪里還有臉面留在宮里,虞兮嬌離開,這里就不會有人知道這繡品的來歷,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在皇后面前大出風頭,借著這個風頭的好名頭,她入宮的位份就可以往上提。
寧妃娘娘說過,起點雖然不確定終點,但至少起點高,晉升的也快。
而今卻覺得沒來由的慌亂。
如果可以,她很想把這繡件換下,換一副普通的繡件。
如今的她名份已定,再出頭就不合適,而這件東西如果真的讓虞兮嬌掀翻出來,可就是大事了。
手中的帕子緊緊的捏住,手底見汗。
“你的繡工很出色,沒想到征遠侯府的大姑娘會有這么出色的繡工,倒是讓本宮刮目相看。”皇后感嘆道,“今天的繡件,你拔得頭籌,本宮這里還有賞賜。”
聽皇后這么一說,周圍也沒有其他動靜,虞蘭雪松了一口氣,虞兮嬌必竟只是一個從江南才回來的小丫頭,膽氣小,哪里敢真的當著皇后娘娘的面揭露自己。
而且她也不會認,咬死是自己的,虞兮嬌也沒有證據。
就算虞兮嬌送的也是這么一幅,難道自己就不能再繡一幅?反正絕對不可能是虞兮嬌送過來的桌屏,自己之前雖然不覺得虞兮嬌能過先前這一關,但也不會留下這么明確的破綻。
這么一想,心里稍松,抬起頭,目光微微垂落在面前的方寸之地,極是恭敬:“多謝皇后娘娘,臣女才疏學淺,不敢當皇后娘娘的賞賜。”
“繡工這么好,又怎么說當不得本宮的賞賜,你這一幅繡件大小不錯,還可以做成一件插屏。”
皇后微笑道。
虞蘭雪才想回答,卻聽到身后一個清雅的聲音:“皇后娘娘,關于這塊桌屏,臣女有事稟報。”
虞蘭雪心頭突突一跳,背心處冒汗,眼中閃過一絲恨毒,虞兮嬌這個賤丫頭居然真的敢,她恨不得撕了虞兮這個賤丫頭。
虞兮嬌起身,緩步走過來,跪在皇后面前行了大禮。
“虞三姑娘有何事要稟報?”皇后道,對虞兮嬌上前并不意外,才入宮的時候,征遠侯府和宣平侯府的兩位姑娘就對上了,現在這個時候又對上也算不得什么,只不過這個小丫頭膽子不小。
其他的幾位宮妃卻是第一次看到虞兮嬌,看清楚她的容色后,一個個驚艷不已,但在看在她臉上的稚氣時,又稍稍的松了一口氣,皇上應當……不會搶一個這么小的女孩子吧,雖說選秀的時候,也會有這般年紀的,但必竟那是選秀,特意為宮里選人。
而今卻是為了兩位皇子選妃,意思完全不同。
比起虞兮嬌,虞蘭雪的威脅大了許多,而且還已經和皇上勾搭上了,想到這里,幾位宮妃的目光再一次嫉妒的落在虞蘭雪的身上。
就這溫柔嬌弱的模樣才是皇上喜歡的,看著就讓人討厭之極。
“皇后娘娘,臣女告征遠侯府挪用蘭萱縣君的葬品。”虞兮嬌抬頭一臉鄭重的道。
“葬品?”皇后娘娘皺了皺眉頭,大喜熱鬧的日子,說這樣的話題都覺得晦氣,“這是祭禮?”
“虞三妹妹,你別胡說,皇后娘娘和諸位娘娘都在這里,虞三姑妹就算再不喜歡我們征遠侯府,也不要胡說,免得到時候給宣平侯府招災。”虞蘭雪抬起頭,目光陰沉沉的看著虞兮嬌,出言喝止。
“虞大姑娘,我難道說錯了嗎?還有,不要叫我三妹妹,我沒有你這樣一心一意要害我們府上的姐姐。”
虞兮嬌坦然的對上虞蘭雪的眼睛:“至于是不是胡說,自有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做主,虞大姑娘還是先別說話。”
“有什么事,就說吧,皇后娘娘替你們做主。”有宮妃笑道。
“葬品?不會是說這件吧?這可真晦氣。”又有宮妃用帕子在臉上搖了搖,嘲諷虞蘭雪道。
“如果真的是葬品,必要重辦,這種時候給宮里送葬品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別有深意不成?”還有一位宮妃用帕子捂住嘴,一臉的驚駭。
幾位宮妃早就看虞蘭雪不順眼,覺得就是一個狐媚子,借著皇子選妃的名頭,居然進宮勾搭皇上,下賤之極。
這種時候又豈會不踩她幾腳。
“好了,幾位妹妹先別急,本宮自會問清楚此事,絕對不會冤枉了誰。”皇后娘娘緩緩開口,臉上的溫和笑意已經退去,端莊中帶著些冷意,往宮里送葬品,怎么看都是大事。
虞蘭雪背心處冷汗浸學好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暗紅的厲色,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認,虞兮嬌沒有證據,她不會有證據,樂氏又遠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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