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嬌娘

第三百三十九章、是母女情份還是強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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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不堪,就是硬傷。

周夫人頭低下,臉色發白,難堪的不發一言,卻也沒爭辯。

在場的眾人俱搖了搖頭,覺得虞瑞文今天做這事的確欠妥當了一些,周氏的身份不行,上不了臺面,當一個妾室姨娘不會有人說什么,但如果真的抬為平妻,和謝氏嫡女相提并論,的確有些過了。

之前大家最多想的是錢氏,而今把謝氏拉進來,怎么想都覺得錢老夫人說的對,而且也不是站在一家一室的地位上說的,很是公正合理。

虞竹青不安的看向虞兮嬌,虞兮嬌不聲色的點點頭,目光落在錢老夫人的身上,錢老夫人的這番話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虞瑞文臉色鐵青,目光沉了下來,在這樣的一個場合,錢老夫人突然發難是他以前從來沒想到過的,他從來沒想到良善的錢老夫人會當眾讓他這么難堪,如果真的反對,又何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

虞瑞文沒想到的是錢老夫人是也被逼的,她原本還想確認錢氏手中的玉如意是不是真的,可一直沒有機會和錢氏兩個私下說話,而今也是想留住玉如意那個特殊的功用,怕被女兒給糟蹋了,不得不為女兒強出頭。

“錢老夫人此言差了。”正在眾人紛紛猜測,虞瑞文又下不了場的時候,忽然門前傳來一個聲音。

眾人一起回去,看到一女子帶著兩個丫環出現,看這樣式說主子不像主子,說丫環又不像丫環。

安和大長公主身邊的秦姑姑來了。

在場有些人并不認識秦姑姑,對于秦姑姑突然出現很意外,有見過的低聲向沒見過的說明秦姑姑的身份。

聽說是安和大長公主身邊的人,眾人很是驚訝,安和大長公主向來不管兒子的事情,今天怎么派人來了?

看清楚是秦姑姑,錢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說有一個人讓她很忌諱,那這個人就是安和大長公主了。

兩個人雖然成為親家,但這么多年也從來沒有親近過,甚至于錢老夫人主動上門求見,也吃了閉門羹。

“見過侯爺。”秦姑姑上前給虞瑞文行禮。

“免禮!”虞瑞文道。

秦姑姑抬起頭看向錢老夫人:“錢老夫人,大長公主有話要說。”

這代表的是安和大長公主,錢老夫人立時收斂起心神,道:“安和大長公主有什么話請講。”

“我們大長公主說,周夫人當為平妻。”秦姑姑心平氣和的道。

“為什么?”錢氏聲音急切的插進來,兩眼怒瞪著秦姑姑,“一個賤人,憑什么和我……”

“侯夫人錯了!”秦姑姑不客氣的打斷了錢氏的話,目光從錢老夫人的臉上轉到錢氏的臉上,忽然微微一笑,“周夫人出身的確一般,但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兒,當初就算是要賣身葬父,之后又進了宣平侯府,但必竟還沒有成為正式的奴婢。”

她在“正式的”三個字上重重的回深了語氣。

錢氏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虞瑞文,這事是虞瑞文做的,她當時也沒在意,虞瑞文偶爾也會帶一些人進府,或看人家可憐什么的,只要對了虞瑞文的眼,他也會幫一把的,這種事沒少做。

虞瑞文一愣后,忽然明白過來大喜:“對,周氏不是奴婢,當時沒有去官府正式辦賣買協議。”

周夫人是被他花錢買下的,也的確是帶回府上奴婢,但當時他看她可憐,又覺得她是好人家的女兒,父親也是讀書人,現在落到這種地步,著實讓人憐惜,原本還想著過一段時間,把她放回原籍,也就沒有辦理仆役文書,算是在宣平侯府的自由人。

“周夫人并不是奴婢。”秦姑姑笑著應了虞瑞文一句,“既然不是奴婢,自然不是下賤之人,而且周夫人還出自書香門弟,只是周夫人的父親當時福運不濟,以至于周夫人流落至此罷了。”

沒有正式的賣買文書,最多就是一個雇傭,周夫人從身份上來說,還是一個身家清白,祖上讀書的書香門第。

虞瑞文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又道:“謝氏出身大儒之家,周氏也是儒讀世家,雖說富貴身份不同,但同為讀書人,又何必論高低,謝氏就算是地下有知,也不會看不起周氏。”

同為讀書人,連皇上取士,也只求身家清白,只要不為賤役就行,書香門第是最好的,周氏祖上雖然比不得謝氏名滿天下,但也算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若不是祖上有余蔭,周氏的父親也不能讀書。

這么一想,周夫人的身份還真是沒那么不堪。

“胡說,當時就是辦了賤籍的。”錢氏急了,直接就跳了出來,惡狠狠的瞪視著周夫人,厲聲道。

“是你知道此事,還是我知道柴事?當初的事情都是我在辦理,怎么就像你說的辦了賤籍了?”虞瑞文不耐煩的斥道,而后轉向錢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官府查證,周氏當時沒有入賤籍。”

事到如今,錢老夫人就算再拿其他理由反對,也來不及了。

她是錢老夫人,是向來對虞瑞文仁善的錢老夫人,又怎么能做出爾反爾的事情。

想清楚這一點后,錢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宣平侯,方才老身失禮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情形,以為周氏身份低下,卻沒想到是老身誤會。”

這話軟了下來,態度也和善了幾分,虞瑞文覺得現在的錢老夫人才是真正的錢老夫人,之前的那位錢老夫人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老夫人客氣了,原本也是我沒說清楚,以至于老夫人誤會了。”虞瑞文自覺的給錢老夫人臺階下,心里松了一口氣,就在方才差一點點出事,他是真沒想到錢老夫人的話會這么犀利。

“不行,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錢氏一看自己母親敗了下來,急的又跳出來。

“放肆!”錢老夫人厲聲斥道。

“母親,女兒……”錢氏委屈的紅了眼眶。

“你是宣平侯正妻,當知道禮數,如今周氏既然沒什么問題,此事就過去了。”錢老夫人沉聲教訓女兒。

“不行,她憑什么,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賤丫頭,憑什么成為平妻?”錢氏嫉妒的發狂,目光在周夫人和虞瑞文中轉了兩圈,又恨聲道,“一個小小的妾室,勾得侯爺暈了頭,居然還想把她扶上平妻的位置,憑什么?”

想到這段時間,她被關在明月小筑,半步不能離開不說,連女兒都不能探望自己,這以后周氏位置坐正了,哪還有自己的地方。

“一個下賤的女人,一個不知道做過什么下賤事情的女人,她沒進府之前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混的,說什么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子,就她這個狐媚的樣子,怎么可能清白得了,侯爺你不要被她騙了,她……”

想到最近自己的日子,錢氏失控的破口大罵,什么污穢怎么說,勢必要把這口惡氣全出在周夫人身上。

“放肆。”一看虞瑞文鐵青的臉,錢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厲聲打斷了錢氏的話。

虞玉熙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當著端王的面,母親就這么失了體統,像上市井潑婦一般的大罵,真是丟人現眼,虞玉熙只恨自己和端王都不應當在這里,母親是真的瘋了不成,這種話是她這樣的侯夫人該當眾說的嗎?

“母親……”

“你在胡說什么?你最近是不是被關的有些傻了,怎么就胡說這種話。”錢老夫人氣急敗壞,“你被關的瘋魔了不成?”

“母親……”

錢老夫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女兒,聲音溫和了不少:“你是侯夫人,你忘記了以往對你說的,要大度,要一切以宣平侯府為主,以宣平侯為主,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宣平侯會放你出來的,你必竟是侯夫人,周夫人再如何也越不過你去。”

“母親,您沒事吧!”虞玉熙從席上匆匆過來,就近到錢氏面,關切的問道。

錢氏一句句話都被錢老夫人壓回去,憋的臉色通紅,又急又氣,伸手指了指虞瑞文,又指了指周氏,一口氣憋住,憋的差點暈過去。

“熙兒,你扶你母親下去休息吧!”錢老夫人輕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哀色,她雖然斥責女兒,卻也能明白女兒心里的委屈。

“母親,您先下去休息一下。”虞玉熙柔婉的伸手扶住錢氏,半扶半拉的要帶著錢氏離開。

“等一下。”虞瑞文忽然從丫環手中接過茶杯遞給周夫人,“先喝了茶再走。”

不喝茶禮不成,這茶是必要喝的。

虞瑞文這也是擔心錢氏一會鬧著不喝茶,還不如現在一鼓作氣,又有錢老夫人在,這事壓著錢氏也得同意。

周夫人接過茶杯,就要重新跪下,看著他們兩個親親熱熱的樣子,錢氏再一次炸了,手用力一推,虞玉熙被推的倒退三步,差點摔倒,幸好丫環眼疾手快,急忙扶住。

錢老夫人一看不好,急著想站起來攔人,無奈她身體不好,腿腳踉蹌,才站起來就又摔坐下去。

錢氏這時候已經撞開周夫人沖到端王封蘭修面前,手中高舉玉如意,跪了下來:“求端王殿下為臣婦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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