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胡說,我沒有打你們姑娘。”一看這架勢,胡嬤嬤也急了。
“胡嬤嬤,見過這個嗎?”虞兮嬌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一個小瓷瓶,沒有再往下解傷巾。
“傷……傷藥?”胡嬤嬤這會腦子是暈的,這位虞三姑娘的反應連出她的意料之外,這會反應是暈的。
“對,就是傷藥,看起來胡嬤嬤是見過的?”虞兮嬌微微一笑。
“是見過……聽說是太醫處最好的傷藥,抹上這個傷藥好的很快,休息沒多久就沒有痕跡。”
胡嬤嬤道。
“胡嬤嬤不只是見過,而且還聽人詳細說起過,不知道胡嬤嬤當時知道這藥后,怎么想的?”虞兮嬌笑的越發的溫和,她容色絕美,眸色卻透著幾分寒意,那雙眼睛落在胡嬤嬤的身上,幾乎有種穿透人心的感覺。
看著此時的虞兮嬌,胡嬤嬤現在腦海中只有齊王世子這個想法。
齊王世子的身影和眼前這位十三歲少女的形像詭譎的重合在一處,完全的結合,形成一種極度震懾人心的效果。
這種效果是傾國傾城的美,卻也是驚心動魄的狠戾。
“既然藥這么好用,抹上的效果這么出奇,又不會留下太多的影響,胡嬤嬤會覺得就算多打我幾次也不算什么,既然用了這藥,其他的都不是問題。”虞兮嬌唇角微微勾起,輕笑。
胡嬤嬤立時體會到什么叫如芒在背,額頭上冷汗漬漬。
她當時就是……這么想的……
“虞……虞三姑娘……”
虞兮嬌伸出一根手指在胡嬤嬤面前輕輕的搖了搖,“胡嬤嬤,這藥是不是好用,試試如何?”
事到如今,胡嬤嬤已經被虞兮嬌牽著走,哪里還敢說什么。
明月接過瓷器走到胡嬤嬤面前,笑著對胡嬤嬤道:“胡嬤嬤,奴婢給您上點藥,如何?”
胡嬤嬤下意識的伸手,明月抓住她的手背,給她涂了藥膏上去,而后又幫她抹開,揉開,待得抹均勻后,又把戒尺遞到胡嬤嬤的手上,笑著提點:“胡嬤嬤,可以試試,打著痛不痛。”
“打……打哪里?”
“就打在這里,涂藥的地方。”明月指點道。
胡嬤嬤看了看微笑著的虞兮嬌,用力的咬咬牙,覺得這是虞兮嬌給她的懲罰,眼下她也不得不打,拿起戒尺往涂了藥的手背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尖銳的刺痛,痛的胡嬤嬤慘叫一聲,手中的戒尺落地,伸手急捂住手背,整個人疼的蹲了下來,臉色大變。
手捂處有粘粘的感覺,低頭一看,破皮流血了。
胡嬤嬤駭絕,目光驚駭的看著自己的手背,這一記有多大的勁,她知道,雖然比之前打虞兮嬌用的勁大了些,這也是因為想讓這位虞三姑娘放過她,才下了大勁的,可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打出血了。
這……絕對不可能,目光落向扔在面前的戒尺,戒尺也是很尋常的戒尺,自己隨手拿的,不可能有什么貓膩。
“胡嬤嬤,你看看這戒尺。”明月知趣的過去,把戒尺拿到胡嬤嬤面前。
胡嬤嬤顧不得手疼,一只手急拿起戒尺,急切的查看,戒尺很正常,沒有任何的問題,也沒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扎在上面。
“這……這……不可能……”胡嬤嬤吶吶的道。
晴月拿了一塊白色的傷巾過來:“胡嬤嬤,你先看看傷口,要不要再上點傷藥?”
“傷……傷藥?”胡嬤嬤一激靈,目光驚駭的看向放置在桌上的瓷瓶,臉色越來越慘白,“這……這傷藥有問題?”
能成為太后娘娘身邊的人,胡嬤嬤當然也不是傻的,許多年前,她也曾跟著太后娘娘一起,事事謹慎,現如今安穩日子過多了,倒是沒想這么多。
“這傷藥很好,沒什么問題,的確對傷處有很大的效果,用了之后,不管是收疤還是消腫的效果都是極好的,就有一個缺點,但這個缺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所謂不知者不罪,這事怪不得旁人。”
虞兮嬌淡淡的道。
“什……什么缺點?”胡嬤嬤看了看自己的傷處,的確打破了皮,雖然破皮的地方不多,但尖銳的痛疼很清晰,這么一個傷口,疼的她全身冒冷汗,手指顫抖。
“胡嬤嬤現在不是知道了嗎?”虞兮嬌笑著反問。
胡嬤嬤臉色白了又青了,氣血翻滾,用傷巾按住手背,緩緩的站了起來:“虞三姑娘,老奴知道了。”
這個局不只是虞三姑娘,還有她的。
沒想到她在宮里這么久,什么樣的場面都見過,最后居然在小陰溝里翻了船,現在讓人給陰了。
“老奴之前看到有宮女取了傷藥過來,都說這傷藥好用,可以很好的消腫化炎,事后也不怎么留痕,或者說留痕也只是淡淡的一些,并不怎么看得出。”胡嬤嬤低緩的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她就算幫太后懲罰虞兮嬌,也不敢做的太明顯。
“我猜,這兩個宮女應當只是正巧路過,正巧說起這件事情,正巧胡嬤嬤聽道,所有的一切……都很巧!巧的就算胡嬤嬤一會去找人,也沒用,必竟這事也是真的,太醫處的人也會這么說的。”
虞兮嬌歪了歪頭,吹了吹自己受傷的手:“胡嬤嬤,痛不痛?”
“痛!”
“既然這么痛,我必然會痛的暈倒或者其他,可看這傷口又似乎沒那么厲害,你覺得淳安宮的人,會不會覺得我是無理取鬧,太后娘娘會不會覺得我無理取鬧,或者說再有胡嬤嬤的說辭,太后娘娘一定不信我。”
虞兮嬌慢條斯理的分晰。
“是!”
“胡嬤嬤,我們姑娘如果在淳安宮出事,不管我們姑娘是真的還是裝的,最后得了罰后,你覺得齊王世子會不會覺得沒臉?如果沒臉,齊王世子會怎么做?這事情牽扯到的就只有你和我們姑娘,我們姑娘若是受害了,胡嬤嬤可就難辭其疚。”
明月笑著接了一句。
胡嬤嬤臉色越發的慘白,身子搖扔欲墜……
“胡嬤嬤,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會有人痛叫的聲音,若是驚擾到太后娘娘,誰也吃罪不起。”一個宮女帶著兩個內侍出現在門口,狐疑的看了看站在正對面的兩個人,眉頭皺了皺,對胡嬤嬤道。
虞兮嬌拿起面前的茶杯,緩緩喝了一口放下。
胡嬤嬤收斂起心頭的驚懼,僵硬的對走過來的宮女笑了笑:“沒什么事?”
“沒什么事怎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方才是誰在慘叫?太后娘娘讓您教虞三姑娘學規矩的,如今怎么這般沒規矩。”宮女冷聲斥道。
“是……是老奴戒尺傷了手。”胡嬤嬤忍氣吞聲的道。
“戒尺怎么會傷了手?”宮女滿臉不信,瞪了胡嬤嬤一眼后看向虞兮嬌,仿佛才看到似的,身子稍稍側了側,“奴婢見過虞三姑娘。”
虞兮嬌的眼眸抬起,靜靜的看著宮女。
“虞三姑娘,您這是……傷到手了?怎么……怎么會傷的這么嚴重,來人……快來人,請太醫。”宮女的目光下滑,落在虞兮嬌解了未完全包好的手上,血色斑斕,看著就滲人,立時大叫起來。
外面立時有人應聲,有腳步聲跑出去,應當是去請太醫了。
“你看錯了,我沒事。”虞兮嬌平靜之極的道,伸手把落下的傷巾胡亂的纏了纏。
“虞三姑娘,傷的這么重,怎么會沒事。”宮女關切的道,然后轉向胡嬤嬤斥責,“胡嬤嬤,這倒底是怎么回事?讓你來教養虞三姑娘規矩的,怎么鬧成這個樣子,怪不得方才我在外面的時候,還聽到慘叫聲音,難不成你真的把虞三姑娘打傷了?還出這么多血?”
胡嬤嬤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了,抬眼乞求的看向虞兮嬌。
“我真的沒事。”虞兮嬌眼睫微顫,又解釋了一句。
“怎么回事?什么傷的出血了,怎么會又出血的?傷的這么嚴重?”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張宛音帶著幾個宮人進來,一臉的緊張,關切,目光在虞兮嬌的手上頓了頓,而后臉色大變。
“明慶郡主。”虞兮嬌站起身行禮。
“都這個時候了,虞三姑娘還這么客套干什么,快……太醫快過來看看,到底傷的如何?這若是驚動了太后娘娘,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張宛音伸手扶住虞兮嬌,把她重新扶著坐下,太醫帶著一個醫女跟在她身后。
“明慶郡主,我沒事。”虞兮嬌的手往后背過去,沒直接伸手。
“怎么會沒事?虞三姑娘,你住在淳安宮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若你在這里有什么不好,打的是太后娘娘的臉面,方才叫的這么慘……怎么可能沒事,太醫來了,看過就知道了。”張宛音焦急的很,勸道。
這模樣比親姐姐還親姐姐,如果不是知道這瓷瓶是她送的,恐怕虞兮嬌都覺得張宛音是真的關心她,是真的擔心她在淳安宮出事。
“我真的沒事。”眼中無聲的閃過一絲嘲諷,虞兮嬌繼續堅持,“我沒事。”
“虞三姑娘……”張宛音還想勸。
“胡嬤嬤,你說說吧,我是不是真的有事?”虞兮嬌不耐煩和張宛音再糾纏,目光落在胡嬤嬤的身上。
自打張宛音進來,胡嬤嬤就被擠在一邊,這會見虞兮嬌指名她,咬咬牙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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