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遠侯的虞太夫人,今天因為雷陣雨天氣,同樣心絮不寧,天氣陰晴不定,她頭上的傷陰陰作痛。
原本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在這樣的天氣里,卻莫名的又疼了,讓婆子纏上了傷巾才睡下。
翻來翻去許久沒睡著,二兒子一家被趕出征遠侯府,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事情,如今就只剩下她一個老婆子在堅守著,可其實又算以呢?如果不是心里還有一點妄想,她怎么也不會和兒子分開。
她的兒子,原本就應當是征遠侯府,虞伯陽都死了,憑什么虞伯陽都死了,爵位不給自己的兒子。
自己這么多年一直守在征遠侯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想到自己的這個小姑,居然以虞伯陽的養母自居,虞太夫人的恨就不打一處來,無論如何,她得把人趕走,只要把人趕走了,她才可以在征遠侯府呼風喚雨,把兒子再叫回來也不成問題。
這么一想,越發的睡不著起來,總覺得這事不處理掉,她寢食難安,一個死老婆子,什么也不是,居然也敢肖想自己的東西,她只恨自己沒有助力,只要有助力,她必然把這個死老婆子趕出門,或者讓她死。
可偏偏征遠侯府不是以往的征遠侯府,之前和她相交甚好的那些老夫人、太夫人,現在對她都避之不及,甚至派出去的人也被人冷遇,一看就知道那些府邸現在不想理會自己。
頭隱隱疼,遠遠的風里似乎傳來女子的哭聲。
哭聲?
虞太夫人一驚,急從被子里面探出頭,真的是哭聲,離著那么遠,居然也能哭的肝腸寸斷,像是就在自家府里。
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虞太夫人慌的臉色泛白,手指哆嗦了兩下,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
要鬧早就鬧了,不可能會等到現在,不是的……
虞太夫人驀的把被子蒙在頭上,嘴里念念有詞,念著往生經,一邊念一邊道:“是意外,不是有心的,會度你們的,等以后給你們準備大祭,不要來找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是蘭燕他們做下的事情……”
許久,往生經念完,虞太夫人滿頭大汗的從被子里面鉆出來,終于外面沒了動靜,虞太夫人松了一口氣,可能自己方才就聽錯了,下雨天,也不定是什么地主傳過來的,可能是下人人鬧騰,也可能是宣平侯府……
這么一想心里稍定,這么一嚇一驚,頭上越發的疼了,伸手按了按頭,正想好好躺下睡覺,忽聽么窗外傳有哭聲,這一次比方才更近幾分,很明確的就是自家的府里,比之方才更清楚。
虞太夫人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團成一團,也抖成一團。
“不要找我……是蘭燕和褚子寒,他們……他們現在都下來陪你們了,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不……不是我……”虞太夫人臉色慘白,眼睛緊閉,就怕下一刻會看到安氏母女猙獰的樣子……
第二天虞兮嬌起的很晚,她身體不好,原本就睡不好,徐嬤嬤已經偷偷的過來看過兩次,看到自家姑娘還在睡覺,輕手輕腳的退出去,心里卻越發的擔心了,她方才偷偷的瞧了一眼姑娘,發現姑娘的眼睛都腫著,比昨天嚴重多了。
“明月,要不要給姑娘再換一個大夫?”徐嬤嬤憂心的一把拉住才回來的明月,拉著一邊低聲道。
“怎么了?”明月才從征遠侯府回來,看徐嬤嬤如此,也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看姑娘比昨天還不好,一直睡著不醒,眼睛還都腫了。”徐嬤嬤愁的額頭上面都擰巴了起來。
“應當沒事吧,可能晚上姑娘身體不適,沒睡好吧。”明月猜測道。
“要不要稟報侯爺?”徐嬤嬤一驚,就要往外走。
明月一把拉住她:“嬤嬤先別急,可能姑娘自己心情不好罷了,等一會姑娘醒來再看看,才看的大夫,若真鬧的大了,侯爺和周夫人也得擔心。”
這話說的有理,徐嬤嬤勉強同意,之后又一再的守在屋外,時不時的進去看看,終于虞兮嬌醒了過來。
徐嬤嬤親自端了洗漱水進去,侍候虞兮嬌洗漱完,才道:“姑娘,您的眼睛怎么了?”
虞兮嬌看了看妝鏡中的自己,眼睛是真的腫了:“無礙,只是想到娘親……忍不住……”
病了之后最容易想起自己的母親,徐嬤嬤松了一口氣之余又替虞兮嬌難受,幼時就失了生母,之后又一直住在江南,就算太夫人對姑娘心疼有加,必竟不是親生母親,姑娘在心里還是念著生母的。
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不得不被帶到江南,聽說當時還差點死在宣平侯府,現在想想都覺得心酸。
也怪不得姑娘病了后,會哭成這個樣子。
“姑娘,一會敷一下吧。”知道不是因為身體病情加重,徐嬤嬤松了一口拙,出去準備敷的東西。
虞兮嬌稍稍用了點粥后,重新在床上躺下,徐嬤嬤去拿了兩個熟雞蛋過來讓她敷眼睛,之后又一再的叮囑兩個丫環,如果沒有效果,還得拿濕巾子敷。
待兩個丫環和虞兮嬌都同意了,徐嬤嬤才離開。
“姑娘,奴婢去看了老夫人,聽說昨天晚上征遠侯府都不安寧,許多人聽到那邊有鬼哭的聲音。”明月給虞兮嬌墊了墊高后,把早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主子。
“許多人聽到?”虞兮嬌閉著眼睛,問。
“對,許多人聽道,就在圍墻的方向,聽說當時有個人就在附近,聽到后嚇的連燈籠也砸飛了,還有兩個近的也都說很真切,就在圍墻處,就在火起之處。”明月笑嘻嘻的道。
這事她最清楚,事情的后半段是她去做的,也是她特意的靠近那里的圍墻,看到有人后,貼著圍墻“哭”。
“許多下人今天一早偷偷的祭拜,都說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拜一拜最好。”明月勾了勾唇,嘲諷道。
征遠侯府當初下葬時的邪乎事情,現在也被拿了出來說,私底下許多丫環、婆子人心慌慌,總覺得府里有鬼氣,陰森森的,看著都嚇人,現在更沒人敢往那處圍墻邊去轉悠了,生怕就是遇到什么不好的。
那地方,明月昨天也看過了,更荒了,當然也更容易嚇人了。
“姑娘,這事和您……有關?”晴月看了看虞兮嬌紅腫的眼睛,又看了看明月,瞪大了眼靜,壓低聲音道。
明月是個有本事的,可不像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丫環。
明月伸手在唇角輕輕的噓了一下,晴月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邊的人就得這樣……一天到晚的就想害人,把個好好的征遠侯府害成這樣子,征遠侯和蘭萱縣君泉下有知,可能寧可毀了,也不愿意留下征遠侯府。”
對于虞太夫人,晴月是厭惡之極,這位太夫人明明膽吸著征遠侯的血起來的,卻偏偏到死還在吸著征遠侯府大房,實際上卻只為自己的二兒子著想,什么都想著二兒子一家,把大房一家全吸干凈了。
“毀了?”虞兮嬌心頭微動,若有所思。
“姑娘,現在怎么辦?”明月問道。
“先再等等。”虞兮嬌閉上重重的眼簾,拿蛋往眼睛上輕輕揉滾。
“姑娘,奴婢方才過來的時候,聽說端王殿下來了。”明月又道。
這事不意外,封煜昨天也算是為自己“強”出頭了,就算是給封煜看,這位端王殿下也得往宣平侯府走一趟。
瑞王、勇王各憑本事爭太子之位,如今誰也不會得罪身為齊王世子的封煜,況且表面上封煜還很得太后娘娘的恩寵。
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們誰都不會和封煜對著干。
后院的亭子處,虞玉熙見到了封蘭修,兩個人現在的身份也算是未婚夫妻,虞瑞文想了想也就沒阻攔,讓他們私下里見一面。
虞玉熙進到亭子里,對著背著手站著的封蘭修盈盈一禮:“見過殿下。”
“免禮,請坐。”封蘭修點點頭,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示意虞玉熙也坐下。
虞玉熙一臉嬌羞的坐在他對面,抬起的眼眸中俱是脈脈的情義:“殿下,您……不是說不便過府來嗎?今天怎么有空到宣平侯府了?”
兩個人私下一直有書信往來,此事也是由來已久,還得推到兩個人小的時候。
“你昨天替虞三姑娘請假,還讓她差點被女夫子扣分?”兩個人身邊俱是心腹,封蘭修也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王爺?”虞玉熙一驚。
封蘭修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搖了搖手:“你可知當時齊王世子和中山王世子也在,正巧看到你和長平兩個人親熱的說話,對于自己病著的親姐妹卻是不管不顧?”
想到昨天晚上被封煜等嘲諷的樣子,封蘭修臉色很難看,往日的溫和幾乎維系不住。
“我……我原本就是去偶遇七公主的,正巧遇上,又怎么會顧著虞兮嬌,況且……她自己也過來了,一來就暈倒,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虞玉熙臉色漲紅,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往日她在府里的時候,就慣會如此,很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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