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在宣平侯府并沒有留太久,和虞兮嬌說了幾句之后,就帶著人離開。
虞兮嬌沉默了一下去找了虞瑞文。
“父親,一會可能會有訪客過來,不管說了什么,父親盡量不要答應一些不能答應的事情。”虞兮嬌先給虞瑞文預防了這么句話。
封煜既然來了,接下來怎么看宮里也得派一個人過來,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如果來了,必然是對宣平侯府有所求。
封煜方才也說了,可能還要勞煩父親走一趟。
“兮兒,會是什么事?”虞瑞文一驚。
虞兮嬌搖了搖頭,一臉正色的道:“父親,女兒現在也不知道,您要記得您平時就是一個不管事的,也不是一個能干事的,自然什么也同意不了,但凡超過您的能力,您必是不能干的。”
這件事情應當還沒完,封煜方才還意味深長的說在府里等著父親過去……
宣平侯府今天很熱鬧,封煜離開后,虞瑞文居然又接到了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往日和虞瑞文并沒有來往,兩個人的官職不同,一個是重臣,另一個剛是無用的勛爵,仗著老宣平侯和安和大長公主的余蔭,和禮部尚書這種真正的憑自己的能力科考上來的,完全不同。
今天真算起來,其實還是第一次上門。
禮問方尚書被迎進來之后,眉頭緊皺,一臉的愁容,拿起茶盞,撇了撇浮沫喝了一口后放下。
“宣平侯,齊王世子要回齊地之地,你知道了吧?”方尚書問道。
“知道了,方才齊王世子還到府里來……對我說起此事。”虞瑞文點頭。
“宣平侯怎么想?”方尚書問道。
“我……不知道怎么……想。”虞瑞文一臉的茫然,顯然沒跟上方尚書說的點。
“方才中山王世子也到我的府上……說了幾句話。”方尚書很直接的道,“宣平侯怎么看?”
“一切……憑皇上的圣意決斷。”虞瑞文目光可見的小心翼翼起來,顯然已經明白方尚書話里的意思。
“宣平侯覺得此事……有沒有……問題?”方尚書繼續問道,這事壓得他心頭沉甸甸的,只想找一個人說說他的苦惱。
皇上賜婚的當天,女兒就病了,如果中山王世子真的一去不復返,女兒要怎么辦?該怎么辦?
和她相同處境的也唯有宣平侯虞瑞文。
雖然往日他看不上虞瑞文,這時候還是忍不住上門,問問虞瑞文的意思,必竟他生母是安和大長公主,說不得能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或者就算虞瑞文也不知道,自己還是可以從他的話里品味出一些。
“我……我不知道。”虞瑞文搖了搖頭。
方尚書深吸一口氣,又問道:“聽聞安和大長公主還在府上養病,身體如何了?”
“家母身體稍稍好了一些。”虞瑞文忙道。
“安和大長公主如何說?”方尚羽又試探的道。
“母親……她……沒說什么。”虞瑞文搖了搖頭,“母親病重,有些事情我也不敢多說,只稍稍透露了一句。”
虞瑞文道,意思是安和大長公主甚至不清楚最近發生的事情,或者說就算知道也是簡單的一言帶過,也可能虞瑞文把事情說的極小,安和大長公主也沒放在心上。
“宣平侯,此事當和安和大長公主明說,關乎……關乎兩個女孩子的終身大事。”方尚書一臉正色的道。
“要和母親明說?”虞瑞文一愣。
方尚書點頭:“自然得明說,不管是我女兒還是宣平侯之女,一輩子的事情,總得讓大長公主知道,聽說府上的三姑娘還極得大長公主的喜歡,若是讓大長公主知道此事恐怕不只是現在的這些,大長公主必然有想法,若真出了事情,宣平侯恐怕得受大長公主斥責。”
方尚書道。
虞瑞文被自己的生母嫌棄,這事京城的世家都知道。
至于眼前的這位三姑娘,聽說倒是極得安和大長公主的喜歡,因為她,安和大長公主還住到宣平侯府來了。
要知道這么多年,從來只有虞瑞文到安和大長公主府上聽訓的事情,安和大長公主是很少來宣平侯府的,更何況現在還住在這里。
雖說是因為遇刺一事,又驚又慌病了,但何嘗不是安和大長公主對兒子慢慢的放下心結,愿意接受自己這個兒子了。
聽說這事也不能怪安和大長公主,主要是現在的侯夫人錢氏在里面攪事,攪得人家母子不和。
但不管如何,這位虞三姑娘還是極重要的。
“有這么……嚴重嗎?”虞瑞文還在猶豫。
“宣平侯就沒想過……一去不復返嗎?”方尚書見他這么遲鈍,眉頭越發的緊皺起來,聲音稍稍壓了壓提醒了他一句。
沒提名字。
虞瑞文一驚,卻是真的懂了,聲音也不自覺的往下壓了壓:“不……至于吧?”
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方尚書差點氣樂了,看看這些所謂的勛貴,還真是好命,完全是托庇于祖上的余蔭,若以他們的真實實力,又有多少。
這話說的還真是極天真。
都這種時候了,還覺得不至于。
“如果齊王世子……真的如些,宣平侯會如何?”方尚書氣樂了,反問。
“自當呈折子給皇上,讓皇上罰齊王世子一個欺君之罪。”虞瑞文覺得這意思自己該懂,一挺胸膛義正辭嚴的道。
方尚書要被他的無知給氣樂了,手一攤:“所以,皇上還要去把齊王世子抓回來?”
“不可以嗎?”虞瑞文也覺得有些不對,干笑了兩下,“也是,欺君之罪了,那就等同于謀逆,我女兒也是不能再嫁了。”
方尚書覺得自己來就是一種錯誤,和宣平侯還真的沒什么好商量的。
但不是虞瑞文,又找不到人。
平了平氣后,問道:“如果真到了這一步,府上的三姑娘會如何?”
“自然得退婚。”虞瑞文這次沒猶豫。
“如果暫時不能把齊王世子帶回來呢?”方尚書反問。
虞瑞文一愣,沒明白。
方尚書拿起茶盞,又狠狠的灌了一口,而后重重的放下:“就算是這種大罪,也得把人拿回來,如果拿不回來呢,這親事又不允許退,宣平侯要擔誤自家女兒一輩子嗎?”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是起了干戈了,那時候皇上必然會要求這門親事不能斷,甚至還可能會兩家女兒當成棋子,誰還會關乎女兒的幸福。
更別說退親更換親事。
都那種時候了,一切都在皇上的決定中,親事更不會退。
方尚書顯然也不能說的太清楚,只能暗示。
“那……那我……”虞瑞文這一次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驀的站了起來,“不行,我現在就進宮。”
“等一下,宣平侯要去哪里?”見他如此,方尚書也急了,厲聲道。
自己才到宣平侯府,宣平侯就到宮里去鬧,讓皇上知道了,還不定怎么罰自己,方尚書現在是真后悔跑這么一趟。
“我去宮里求皇上退親。”虞瑞文焦急的停下腳步。
“你去有什么用?怎么會在這種時候退親,況且還是賜婚。”方尚書氣惱的瞪著他。
“那……現在怎么辦?”虞瑞文煩燥的一攤手。
還真是百無一用宣平侯,方尚書平了平氣,讓自己不要跟虞瑞文計較,這就是一個沒用的,出了一個主意:“宣平侯怎么不勸勸齊王世子?”
“去勸齊王世子,讓他不要回齊王去?”虞瑞文眼睛一喜。
方尚書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也不想再捉摸他什么意思,索性開誠布公的道:“不是勸齊王世子不回去,是勸齊王世子早些回來,只要齊王世子早些回來,其他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都能商量?”虞瑞文顯然又沒懂。
方尚書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煩燥:“就是說,只要齊王世子能早早的回來,能確定回來,可以許偌一些好處。”
“我府里……也沒什么好東西可以送給齊王世子,而且齊王世子也不一定看得上。”虞瑞文滿臉茫然。
“不只是物件,還有其他,甚至可以答應他回來后讓他娶兩側妃,兩庶妃。”方尚書的聲音大了幾分,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了,“聽說之前齊王世子答應不二娶,但他們這種皇家子弟,又豈會真的不二娶,不過是當時為了說服安和大長公主的推托之言罷了,現在也是下不了臺,如果宣平侯現在什么都同意,他必然歡喜。”
方尚書誘哄道。
“這……不行!”虞瑞文重重的坐了下來,直接就搖手,一臉沒商量的樣子,“這事是我母親同意的,我如果這么說了,母親會打死我的。”
“可現在情況特殊……”方尚書勸。
“再特殊我也沒辦法……別到時候女兒沒死,我就要先被母親打死了。”虞瑞文后怕不已的樣子。
之后不管方尚書怎么勸,就是不同意,只有一句話:“不行!”
死也不行。
最后方尚書無奈,只能按照皇上之前的叮囑讓虞瑞文去一趟齊王府,給齊王世子提一些其他的好處,再問問他需要什么,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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