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嬌娘

第七百七十一章、是真相嗎?

明月的動作很快,傍晚時分,一個相似的匣子就出現在虞兮嬌面前的桌上,

桌上點著燈,虞兮嬌靜靜的坐在窗前,屋內沒有其他人,只有她一個人,手里拿著鑰匙,卻沒有直接插入。

是不是真的爹爹留下的,就看這鑰匙是不是了。

用力的平息了一下呼吸,手指顫抖地按在匣子上,鑰匙插處,微微一轉,鎖頭發出清楚的開鎖的聲音。

開了!

心幾乎從胸口跳出來,虞兮嬌手按著匣子,抿了抿唇,燈光下長睫落在她凝白的眼簾處,如同倦依的蝶翼似的,稍稍扇動了兩下,而后抬起,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近鄉情怯罷了,不管如何,她都會看的。

不再遲疑,打開匣子,從里面取出一封信。

拆開信,看到熟悉的字體,眼眶立時紅了,是爹爹留下的字,用力地抿了抿唇,抿去心底的軟弱。

打開信,一目十行地看下來,待得看完,手腳冰冷。

信是征遠侯虞伯陽寫的,寫的時候似乎很急,一會說如果他出了事情,讓女兒趕緊去找安國公府,一會又說沒事,讓她不要多管他的事情,說他之前查到的事情她都不要動就行,不會跟她有關系的。

罪不及妻女,自己的兒子又是一個病弱的,怎么也不可能有事。

最讓虞兮嬌震驚的是虞伯陽最后還特意的提到鎮南侯的事情,說他懷疑鎮南侯當初通敵,他去南唐資敵,給當時的南唐叛軍送了戰備財物,又說此事安國公也知道,叮囑女兒以后和鎮南侯府走得遠一些……

虞兮嬌震驚地看著這信,再次看了一遍,而后重重的坐下。

爹爹寫信的時候,心情很亂,能感應到他的信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語,有時候似乎要告訴虞蘭萱,有時候又警告虞蘭萱,不愿意女兒知道,怕女兒被卷進去,又怕女兒什么也不知道,被人陷害。

都說鎮南侯當時死在南唐叛亂中,那時候大晉和南唐關系因為虞兮嬌的姑姑和親,算是正式結盟。

南唐亂起,大晉就算是出兵、錢財資助也應當是資助的是南唐先皇室,而不是現在的南唐皇室。

現在的南唐皇室,當初不過是攝政王。

鎮遠侯在那個時候,還在南唐先皇室和大晉結盟之時,就敢對叛軍資敵,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除非這是上面的命令。

若不是上面的意思,怎么會在鎮南侯出事之后,接了張宛音入京,說什么忠臣遺孤!

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唯有眼底一片憤怒,皇上,果然是皇上,十幾年前,如果不是皇上還有誰?

好一個知恩報義的皇上,好一個重情重義的皇上……

手緊緊的握著信紙,那是爹爹留下的片言只語,其實并不足以說明太多,但這陣子虞兮嬌查到的各種碎片,卻因此聯系起來,之前想不通的地方,立時也變得明朗起來,她之前就有猜疑,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

總覺得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現在因為爹爹的信,立時很明朗了。

明明和南唐之前的嫡系立有盟約,甚至自己的姑娘還遠嫁了南唐,兩國立為兄弟之邦,互相幫助,可實際上呢,最后南唐叛軍得勝。

因為姑姑的事情,虞兮嬌關注過南唐的現在這位新皇,這位新皇當初還是攝政王的時候,權利也不小,但也不是權傾朝朝,可為什么會一夕之間,整個南唐的嫡枝全部覆沒,如果說這里面沒有人搗鬼,是不可能的。

所謂之后的南唐和大晉爭戰數年,為了之前的南唐嫡枝,大晉一直對如今的南唐有敵意,兩家又打了這么多年,其實全是一個笑話,現在的和談更像是分臟之后的平和,還真是可笑。

逼得姑姑遠嫁和親,最后又害死了姑姑一家。

精致的眉眼間多了些戾氣,眼底一片陰沉,緩緩的放開緊握著的信,再一次查看這信上的字。

大致的事情在腦海里串了起來,爹爹查到了老鎮南侯的事情,和外祖父一起,被人發現,或者是被皇上發現,所以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一個地步嗎?

背信棄度,所謂的和約更像是一個笑談,不但沒有和當時的南唐守望相助,甚至還和之前的叛軍一起滅了南唐的嫡枝,而最后也沒得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又反目成仇,打著為南唐嫡枝報仇的理由,又打了十數年。

世人只道皇上重情義,即便現在南唐嫡枝已經沒了,大晉還在堅持著這份和約,皇上是個信人。

如今兩家再和談,也是迫不得已,是朝中臣子的要求,主和派大談兩國之爭的利弊,皇上雖然難過,卻還是順從了大部分臣子的建議,不得不揮淚再和談,為了兩國的百姓永遠不再受刀兵之苦,也為了所有的大晉子民……

這還真是一個欺負天下人的大騙局!

“姑娘!”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明月擔憂的聲音。

胡亂的抹了抹眼淚,虞兮嬌道:“我沒事。”

“姑娘,奴婢能進來嗎?”明月猶豫了一下沒走,姑娘已經安靜的坐在里面半個時辰左右,什么聲音也沒發出,她很擔心。

“進來吧!”虞兮嬌沉默了一下道,身子緩緩往后一靠。

“姑娘。”明月輕輕的推開門,看到虞兮嬌眼眶紅澀,忙低下頭。

“說說找到匣子的事情。”虞兮嬌平了平氣道。

“去的人說一找就找到了,就在墻角處的一塊暗磚處,這種地方不會有人過來敲打暗磚,里面放置著許多破損的雜物,亂成一團,但那一處地方卻是很巧的還放了一個大缸,缸里也扔著些雜物。”

明月道。

如果不是目標明確,誰也想不到這地方還藏著東西。

說完,明月不安地道:“姑娘……沒什么事吧?”

“我無事,征遠侯查到了鎮南侯的事,當初老鎮南侯去南唐并不是為了助南唐先皇平叛,而是去幫了叛軍。”虞兮嬌淡淡地道。

“勾結叛軍?”明月眼睛瞪了起來。

“當初是叛軍,現在卻是功臣。”虞兮嬌冷笑。

明月偷眼看了看虞兮嬌的臉色:“姑娘,現在怎么辦?”

虞兮嬌抿了抿唇角,臉色微微蒼白,神色卻是堅毅:“原本就猜想這事跟皇家有關系,鎮南侯應當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還可以用,明慶郡主一再找的就是此物,應當是可以通過鎮南侯的玉佩查找的。”

“姑娘,我現在去取玉佩?”明月道。

虞兮嬌點頭。

明月把玉佩重新找出,放到虞兮嬌的面前,虞兮嬌接過,看著這玉佩,有些暖意,缺了一個口子,看著和往日并沒有分別,就著燈光看著玉佩,虞兮嬌依舊沒看出什么。

玉佩還是那個玉佩。

“姑娘,會不會這玉佩代表了什么,或者是代表身份什么的,明慶郡主可以根據這塊玉佩得到好處?”

明月想了想道。

應當有好處,而且還是巨大的好處。

“玉佩先收起來,再查褚子寒的事情,看信康伯府上給我們什么線索。”虞兮嬌沉吟半響道。

她會查,但會更小心,不會讓人發現,特別是不會讓宮里發現,虞兮嬌有種感覺,如果讓宮里知道自己在查褚子寒,可能還有些消息的話,必然會惹禍上身。

眼睫撲閃了兩下,眸色沉冷若冰。

查,她是肯定會查的,隱隱的覺得褚子寒比自己想像中的更重……。

她手上還有未死的虞蘭燕,整個征遠侯府的二房,除了虞蘭燕,還有在后宮的虞蘭雪。

虞蘭雪入宮失利,又壞了寧妃的事情,之前還在寧妃面前進過話,寧妃甚至還被斥責,她一個后宮的低位小貴人,現在必然活的艱難,虞蘭雪極有心計,未必沒有復起的時候,說不得現在正在宮里隱于暗中,準備一飛沖天。

這倒是一個可用的人。

再想到張宛音手中突然出現的扇墜,虞兮嬌忽然心頭一動,或者是自己想錯了,這扇墜未必就是褚子寒的……

這一晚虞兮嬌睡的極晚,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眶微微紅腫,眼底疲倦,早上去給安和大長公主請安的時候,安和大長公主看了看她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兮兒,你身體是不是不好?”

“祖母,我沒事。”虞兮嬌搖搖頭,扶著安和大長公主往外走,早上的陽光不熱,這會曬著很舒服。

病來如山倒,安和大長公主是真的病了,堅強了這么多年,堅持了這么久,沒想到一下子病的如此之重,把虞端文嚇得請了不少的太醫,一個個的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病情,這幾天已經有些起色。

找了一處早上能曬著陽光的回廊處,虞兮嬌扶著安和大長公主坐下,又從丫環的手中拿過一件披風,披在安和大長公主的身上,這一處能曬著些太陽,但也有些風,安和大長公主現在身體不好,不敢讓她撲了風。

“祖母,姑姑是個什么樣的人?”虞兮嬌做完一切,才在安和大長公主身邊坐下,柔聲問道。

安和大長公主的身子驀的一僵,神色隱晦的看了看虞兮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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