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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三最近的日子不錯,有虞兮嬌吩咐的話在,府里的管事也沒再為難她,和之前在習嬤嬤手上也不差。
活計是多了些,但也不是他不能忍受的,習三是懶但也知道地干活。
之前做的少,拿的賞不少,但事情總覺得不那么對勁,有時候覺得自家姑母做的不是什么正經事情。
現在做得比之前多了一半,錢拿得比以前多了些,即便是到了宣平侯府,府里的管事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做的事情也光明正大,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特別是經歷過那段沒有收入的時間,習三對眼下的處境很是滿意。
甚至因為做事多,玩的時間少,手里的余錢倒是比之前多了些,因此對于虞三姑娘的事情也越發的上心。
這一次聽說虞三姑娘有差遷立時就過來了。
“我找了幾處莊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之前說的莊子,你今天和我一起去看看。”明月吩咐道。
“之前的莊子?”習三一時沒想起。
“就你說的,送箱子的那處莊子。”明月提醒他道。
習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臉色慌張起來:“明月姑娘……就……就我們兩個?”
“你需要幾個人?”明月勾了勾唇。
“不是……小的需要幾個人,就怕有人沖出來,當時那些人……小的一個都沒看清楚,如果……讓他們發現小的又過去了,會不會要了小的的命?”習三慌張地道,那些人看著就不是好的,說不定還是什么亡命之徒。
“無礙,有我在!而且我們也只是遠遠的看看,并不過去,不會有事的。”明月笑道。
“就遠遠地看看?”習三的精神氣又來了。
“對,就只是遠遠看看。”明月點頭。
“那……明月姑娘請吧!”習三雖然還有些害怕,但想著只是遠遠的也就沒那么慌亂了。
明月于是上了馬車,習三跳上車轅,揚起馬鞭趕著馬頭兜轉了方向,馬車向路口過去,而后又轉向大路。
沿著大路出城。
錢氏名下的三個莊子,是明月這次的目的,那次姑娘提到“習三”這名字的時候,明月的眼睛也是一亮,立時拍手稱好。
當時習三幫著習嬤嬤送東西,那些東西是什么他不知道,具體送到哪里也不知道,甚至還沒看清楚對面的人。
可以說一問三不知,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但現在有了具體的莊子,再回過頭讓習三去認一下,比之前平白無故地去想好多了,算得上是一種好法子。
出了城先往第一個莊子而去,明月引路,到了跟前也沒有進去,只讓習三認一認。
飛三坐在車轅上好久,后來又換了一個方位,轉到了路的另一邊,最后還是搖搖頭。
“明月姑娘,這地方……我應該沒來過。”
習三猶豫地道。
明月抿了抿唇,她也沒指望一下子就找到,姑娘說了至少也是一條線索。
站在車轅上往里看了看,只依稀看到來往的人,看著并不多,倒是看到一個打扮極華麗的丫環,這里是二姑娘住的莊子,據說現在就在這里養病,這個莊子離京城最近,往來也方便。
二姑娘選中這里,不是沒有原因。
聽說因為二姑娘在,端王也時不時地過來探望,所以……這里的可能性的確不大……
“我們再換一處。”明月道。
馬車兜轉,又往第二處地方去,同樣遠遠的停下馬車,習三觀察后似有所感:“明月姑娘,這地方……好像是的。”
“到底是不是?”明月再次問道。
“明月姑娘你稍待。”習三拉動車轅,轉了馬車,繞著莊子右邊走了幾步,又順著一條小路過去,果然看到莊了的另一個方向的門。
“明月姑娘,可能真的是!”飛三激動起來。
那天晚上,他其實看到的并不多,影影綽綽之間什么都沒有,就是路也是姑姑指引的,可偏偏這路指引過來,也沒看清楚人臉,回去之后基本全忘記了,現在看著這地方,突然之間居然又有些記憶。
“能肯定嗎?”
“基本上……應該是的。”習三遲疑了后道,肯定他其實也不敢太肯定,誰知道城外的莊子是不是都很像,反正他看著就有幾分像。
“去最后一個莊子。”明月深吸了一口氣道。
習三領命往最后一處莊子過去,這一處習三看過后搖頭,“明月姑娘,不可能是這里,這個看著不太像,過來的路程也遠了許多,方才直接過來都要這么久,如果再繞圈子路程應該更久。”
三處莊子,第一個最近,第二個稍遠,這一處的確是最遠的。
若論起習三當日說的,習嬤嬤還繞了路,再算算馬車的腳程,這一處的確是不可能,反倒是第一處和第二處都有可能。
習三認為是第二處……
“我們回去。”沉默了一下后,明月道。
馬頭兜轉正準備離開,忽然路前面過來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們馬車前,拿著鋤頭攔下了他們。
“你們是誰,到這里有什么事?”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馬車上的兩個人問道。
明月方才為了方便和習三說話,也特意地從馬車里出來,到車轅上坐著。
習三張張嘴,還沒說話明月已經笑著接了話:“我們是來找姑母的,說是在城外十里外的一處莊子上,不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姓徐的,年紀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她還有一雙兒女,小的那個才五歲,是個兒子,叫喜郎。”
說得很詳細。
“沒有這個人,你們找錯了。”男子不客氣地道。
“您再想想,說不定就有了。”明月苦著臉道。
“真的沒有,你們走吧,這里也不是離城十里。”男子不耐煩地道,說著扛著鋤頭進莊子,回頭看看明月和習三,兩個人一臉的茫然,看著就沮喪的樣子,找不到人只能轉過馬車往外去。
馬車離開,往官道上返回,明月輕舒了一口氣。
來之后,姑娘已經教好了自己若是遇到人就怎么說,幸好姑娘準備得周全,否則方才可能就不會那么容易的回來。
一個農夫,一個看起來有些精壯的農夫,特別是那雙眼睛,明月敏感地覺得不是一般人。
那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夫嗎?
坐在馬車里的明月若有所思……
馬車重新回到京城的宣平侯府,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明月給了賞后,依舊從宣平侯府的后門進府。
習三拿了賞,并且一再的保證不會亂說話,之后才喜滋苦笑地離開,今天什么事情也沒有,居然得了這么多的賞,實在是大好事。
當然,習三也不會到處瞎說,這種事情怎么看怎么詭秘,還是從侯夫人生前在的時候事情查起,現在侯夫人不在了,自己的姑姑也沒了,查這事的是虞三姑娘,莫名的覺得若是亂說,虞三姑娘不一定有事,自己是必然有事的。
習三一再地告誡自己不要多嘴,虞兮嬌處聽完明月的稟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若有所思。
“姑娘,現在怎么辦?”明月道,“要不要奴婢暗中派人去查?”
“不用,先不要打草驚蛇。”虞兮嬌搖手,“三處莊子還有兩處鋪子,可能都不簡單。”
若是真的簡單,又豈會做得天衣無縫,若是錢氏還在,只要她咬緊了這是她的嫁妝,就算府里有人懷疑,或者有老人知道,也不能說什么,畢竟就錢氏一個人的話,可以頂其他所有人的話。
她的嫁妝,她自己說了算。
若再拿出嫁妝單子什么的,在上面添點東西也是極簡單的,至于父親之前就不是一個管事的,他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錢氏名下有了三個莊子,二家鋪子。
外祖父出事,安國公府查抄,沒抄完當天晚上,又出了些小事情,可能就在那個時候有人故意引開了人,從安國公府盜走了許多物件,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有一部分到了錢老夫人的手中,錢老夫人就放置在錢氏的莊子里。
這么一想,也能解釋習嬤嬤路熟的很,哪怕夜里也能找到路,甚至還小心的轉了點路,讓習三更加分不清楚。
一個猜測隱隱的浮現在虞兮嬌的腦海中。
錢氏的莊子,雖然記在錢氏的名下,恐怕真正的主子未必就是錢氏,而是更隱藏在她身后的錢老夫人。
比起錢氏,錢老夫人才是那個隱藏最深的人。
如今虞玉熙去的就是第一處莊子,因為近,因為方便,也因為端王出城就可以過去……
“姑娘,里面會不會還有什么違禁的東西?若是以后讓人發現,必然會連累宣平侯府。”明月提醒道。
虞兮嬌微微的瞇起美眸,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之前查這些莊子的時候,父親的意思是什么?”
查帳的事情問的人較多,早就驚動了虞瑞文,虞瑞文還特意把明月叫過去問過,明月回來也稟報過虞兮嬌,這會聽姑娘又問起,想了想道:“侯爺的意思,如果真的是錢氏的,他也不想留下。”
虞兮嬌眸色幽深了幾分,父親這么想也是正常,但她卻不是這個意思,略想了想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父親,說說這莊子的事情。”
這些莊子如果真的像自己猜想的那樣,這就是隱患了,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生出大禍,這次倒是可以錯著虞玉熙的事情,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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