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后娘娘,若只是女子……煜弟并不是喜好美色之人。”封蘭修沉默后道。
“真的只是因為名份嗎?”皇后自言自語,看了看下面的兩位皇子,長嘆一聲,“皇家連連出事,未必是福,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皇上為了國事操勞,心力憔悴,本宮若是有法子,怎么也不會去煩勞皇上,現在只求齊王世子回京,不要再因為這種事情起風波。”
“之前的事情,已經引得百姓不滿,現在……現在本宮只能讓你們幫著想想法子,皇家一體同心。”
皇后溫言道。
兩位皇子俱沉默了,封煜這人油鹽不進,而且還無法無天,又最是喜怒無常,行事不講禮數,若真的惱怒了他,掀桌子都有可能。
封蘭修的手握了又放松,而后又握起,心里悲哀,作為皇家的大皇子,他居然拿一位藩王之子沒辦法,簡單是皇家的奇恥大辱。
他很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皇后娘娘現在把問題送到他面前,他想拒又拒不了,不管是從大義,還是從私情上來說,這事他必然得接。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目光看向勇王。
勇王封奕安的臉色看著還算平靜,見封蘭修望過來,對著封蘭修道:“大哥,莫如你辦一場宴會先會會堂弟,有什么話我們在宴會上先和他說,也免得他得了消息后又鬧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所謂不可收拾的事情,就是之前封煜和封京澤離京的事情。
那一次差點讓所有人以為這兩位從此逃脫金鉤,不再回頭,差一點就要出大事。
幸好,齊王世子和中山王世子現在又回來。
在這種時候又鬧出虞兮嬌的事情,兩位皇子都覺得頭痛,也覺得宮里的人怎么就這么不開眼,一再地惹事,最后還要他們在外面收拾殘局。
“好吧,就只能這樣。”封蘭修雖然不滿意封奕安把這事推到他面前,但卻又不得不接下,畢竟他才是皇家的長子,“到時候我請二弟,再請其他的人過來,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可能會好說話一些。”
“自當允命。”封奕安也沒推辭,對著封蘭修恭敬一禮。
在人前不管是端王還是勇王,一直是兄友弟恭的。
“本宮就把事情先托于兩位殿下,希望這件事情能輕輕過去,宮里一再地起波瀾,不是皇家之福。”皇后伸手按揉了揉眉心,溫聲道。
比起之前,多了幾分疲態,因為七公主的事情,皇后受了牽連,差點出大事,即便最后皇上不再追究,甚至還對七公主放松了許多,皇后也心有余悸。
“皇后娘娘,兒臣等去試試。”封蘭修應命,沒敢把話說死。
這事他還得和二弟好好商議一番。
“有勞二位殿下了。”皇后客氣地道,然后對一個嬤嬤點點頭,嬤嬤笑著招招手,幾個宮女手捧著一個個禮盒出來,站定在兩邊。
“端王就要大婚,本宮想著還是太過倉促,正巧本宮這里有一些物件,正合大婚用,就賜于端王。”
皇后笑道。
“兒臣謝過皇后娘娘。”端王上前跪拜謝恩。
“你大婚事情太過倉促,你父皇也覺得對不住你,不過明慶郡主早早地嫁進門也好,你府內的事情太多,側妃理事名不正言不順,有明慶郡主在,也可以少一些內院之事,你是皇家的大皇子,總不能因為這些內務拖累了手腳。”
皇后繼續道,很是關切。
封蘭修臉色一紅,低頭:“兒臣多謝皇后娘娘體恤。”
“好了,先起來吧,你馬上就要大婚,以后和明慶兩個和和美美的,本宮和太后娘娘都喜歡明慶郡主,明慶郡主也是一個好的,你可不能慢待人家。”皇后笑著打趣道。
內侍過來扶起封蘭修,封蘭修忙道:“兒臣自當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
“幾位皇子中,端王府這一次進的人最多,身份又各個不凡,安置好后院才可以更好地幫皇上做事情,可不能因為后院誤事,大婚在即,府外的事情要關心,府內的事情也要關心,可不能因為親事倉促,再鬧出其他的事情惹得皇上動怒。”
皇后語重心長地道。
這話別有一番意思在里面,封蘭修暗中皺眉,這說的是徐安嬌還是說虞玉熙?
心里狐疑,臉上卻是不顯,神色恭敬:“皇后娘娘說得極是,兒臣自當安排府里的人查點好一切。”
“你正妃進門后,又是玉珠進門,一正妃三側妃,占了幾乎所有的妃位,以后妻妾相和才是正途,大婚之上,禮數更要注意。”皇后道,笑意盈盈,和封蘭修說家長里短,沒有半點刻意。
封蘭修卻不敢真的把這話當成隨意的閑聊,方才說的是封煜的正事,現在能在封煜的事情后,特意這么關照,可見皇后是特意對自己說這些的。
這是提醒自己妻妾之事?還是說覺得自家府上會鬧出什么事情?
不過想到徐安嬌,想到玉麗珠,封蘭修還真的覺得頭疼,這兩個就不是能好好相于的。那天徐安嬌和虞玉熙又吵了一架,雖然事后沒有一個人對他告狀,封蘭修還是知道了,據說最后徐安嬌是怒沖沖地離開虞玉熙處。
心里思量,臉上卻是不顯,封蘭修越發恭敬。
皇后又叮囑了幾句大婚之事,讓他有什么事情只管進宮,封蘭修一一答應,皇后這才讓兩兄弟回去。
站在宮門前,封奕安對著封蘭修行了一禮,笑道:“大哥大婚在即,親事正忙,為弟的就不打擾大哥,先行一步。”
說完話就欲走。
這是真的把封煜的事情留給自己一個人了?封蘭修心里有氣,臉上卻是露出笑意:“二弟且慢。”
“大哥?”封奕安停下腳步。
“我們找地方說說堂弟之事。”封蘭修哪里會讓封奕安就這么走了,封煜這事怎么看無功而返的可能性大。
“大哥不回府處理府里之事?堂弟還沒有進京不急。”封奕安道。
“等煜弟進了京就來不及了,我府里也沒什么事情,不過是娶親罷了。”封蘭修斜睨了封奕安一眼,覺得他裝著一本正經的臉,太假,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二弟,我聽說玉二姑娘之前曾經掉落到宮里的湖里?”
這說的是玉麗珠和虞兮嬌結怨的事情。
封蘭修也是后來得知的,知道這件事情后,他一直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似的,咽不下去就吐不出來,怎么想怎么難受。
玉麗珠憑什么就得進自己的端王府,明明二弟才是那個讓玉麗珠進的王府。
“大哥,我不清楚這事。”封奕安一臉正色地道。
封蘭修胸口一窒,但也沒再追究這事,玉麗珠進自家的王府,也不是全無好處。
如果玉麗珠不進端王府,他倒要擔心皇后是不是已經屬意封奕安了,現在至少也算是一種微妙的平衡。
“走吧,一起去商議此事。”封蘭修不再提這事,邀請封奕安。
“既然大哥不是很忙,弟自當相陪!”封奕安這次沒推拒,慨然應下。
皇家兄弟哈哈一笑,一起相攜著過去。
入夜回府,封蘭修站在垂花門外,朝徐安嬌處過去,不遠處守在垂花門外暗影中的金玉,轉身就去稟報。
她是虞玉熙指使過來守候封蘭修的。
“娘娘,王爺去看徐側妃了。”金玉稟報道。
“去看徐安嬌?”虞玉熙燈下皺皺眉頭,臉色不悅,她看著滿臉病容,卻是仔細打扮過的,一頭秀發披著,襯的一張小臉看著越發的嬌婉,楚楚可憐,燈下,她并沒有睡,桌上放著封蘭修的一件衣袍,她親自做的,還沒有做好。
虞玉熙身體不好,時不時的要用藥,封蘭修還讓管家給虞玉熙起了一個小廚房,不只徐安嬌沒有,之后玉麗珠進門也不會有,也就是正妃處有小廚房的配置。
這會小廚房里還熱著封蘭修愛吃的點心,就等他過來直接搬上來就可以用。
在燈下守著封蘭修回來的虞玉熙,還真的像一個賢惠的妻子,這幾日封蘭修一直宿在她這里。
今天封蘭修居然沒過來,虞玉熙柳眉皺了皺,眼底不悅。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請王爺?”金玉一看她的樣子,知道她不喜,忙問道。
虞玉熙沉默了一會,搖搖頭,目光透過墻看向徐安嬌處,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不必,就讓她再高興幾天,也就這么幾天罷了。”
“娘娘說的是!”金玉道,“娘娘,您身體不好,莫如早早休息了?”
以徐安嬌的性子,人沒去都得派人過來請,何況現在還過來了。
這么晚了,基本上不會再過來,否則這位徐側妃又會鬧騰得大家不安寧。
“再等等!”虞玉熙道,拿起衣裳繼續做針線。
金玉會意,替她剪了剪燈花,把燈光撥亮了些,又到外面指使人溫之前沒喝的藥,院子里燈光通明。
沒多久,一個內侍匆匆地過來,看到院子里燈火通明,再聞到空氣中的藥味,知道這位側妃娘娘果然在等著自家主子,忙快步進來,廊下遇到才送了水出來的金玉,引著內侍進去稟報虞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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