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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的馬車早就等在中山王府外面,等封京澤上了中山王府的馬車,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離開中山王府。
天氣漸冷,青玉樓處人比之前少了許多,但依舊有一些人過來賞景,倒也不是全然的沒人。
秋日正好,菊花斗艷,也有矜貴的蘭花在這個時候盛開。
封煜從馬車上下來,帶著人就往一處閣樓處過去,很少有人知道青玉樓其實也是齊王府的園子。
最初的時候還是先皇賞賜給齊王的,后來齊王去了齊地后,這里就設置了半公開化,一方面也可以賺些銀錢,貼補青玉樓的一些修繕補貼,另一方面這么大的園子,如果一直很少人住著,很容易荒敗。
封煜進京后,齊王府的管事就給他在這里也找了一處院子,封煜不想住在齊王府,就可以來這里住著。
當然,封煜一般都是住在齊王府的。
今天請的不只是封京澤,還有端王封蘭修,勇王封奕安。
封奕安和他們差不多時候到的,封蘭修派了人過來,說聲抱歉,說他一時走不開,以后會回請幾位兄弟。
這事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端王府連連出事,喜事之后是喪事,然后聽說又要辦喜事,即便這些事情說起來也是合情合理。
三個人找了一處閣樓賞景。
這一處小樓二層,一邊臨水,一邊是種著菊花的大花圃,菊花的數量還真不少,雖說不算是最珍貴的,但這么一片花圃放在一處,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天氣漸冷,幾個人沒往后陽臺,都在前面正對著花圃的陽臺處。
這一片花圃,一小片是開放的區域,這座閣樓并不在開放的區域之內,正巧有一座假山把前后兩部分分開,假山邊有小橋,小橋攔住,外人就進不來。
封煜懶洋洋的在一張藤椅上坐下,藤椅放置在陽臺處,上面墊著松軟的墊子,下面是帶著弧度的扇形底托,只要一坐上去,就是一架微微晃動的搖椅。
封京澤過來坐了另外的一架騰椅前,藤椅晃了晃,身子也跟著搖了搖,封京澤拍了拍藤椅:“這不錯。”
“齊地帶來的。”封煜懶洋洋地道。
“京城……這邊沒有?”封京澤驚了,這么大遠的帶過來可不合算。
“用習慣了。”封煜不以為然地道。
這話讓人不知道怎么接過。
封奕安過來瞅了瞅椅子,并沒有馬上坐下,他向來板正,看了看這藤椅不太喜歡,抬手叫人從屋子里搬了一把楠木大椅出來,就這么放在陽臺下,然后方方正正的坐下。
和一邊的兩位王府世子的慵懶幾乎成了鮮明的對比。
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原本配著藤椅的小幾子也不太合適了,矮了一些,懷寶笑嘻嘻的讓人搬了配套的茶幾過來。
指揮人往上面放瓜果點心,秋日的花開的不多,卻是水果成熟的時候,許多瓜果都是才上市的。
陽臺上的光線暖暖的,照的人也跟著懶洋洋的。
封煜指了指新送上的玉盞,玉盞里酒水艷美如同春日盛開的桃花,暈的玉色靡麗了許多。
封京澤拿起,晃了晃后,輕輕的喝了一口:“好酒!”
好奇的問道:“這也是從齊地送過來的?”
“西域的……看著還不錯。”封煜悠然地道。
齊地延伸過去,有一方靠近西域。
封京澤一嘖舌,“還真是不錯,不知道族弟處還有沒有,我出高價。”
“本世子像是沒錢的人嗎?”封煜不以為然地道。
“是,的確是我說錯了。”封京澤尷尬了一下,忙陪著笑臉道,眼底泛起一絲怒意,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封奕安一直坐在他們兩個對面,看到封京澤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意,唇角無聲的勾了勾。
“勇王嘗一嘗。”在封煜處碰了釘子,封京澤自覺的轉向封奕安。
“本王喝不慣這個。”封奕安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封煜,“族弟今天怎么突然之間請我等過來?”
“聽說這里菊花開的不錯,就請幾位兄長過來賞賞,一時興起,還請諸兄見諒。”封煜懶洋洋地道。
話說的抱歉,樣子可沒有半點抱歉之處。
原來就是一時興起,想找幾個人陪著過來賞玩的意思。
封奕安覺得幸好大哥沒來,他府里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哪里還有時間陪著封煜胡鬧游玩。
“這一片花圃是整個青玉樓里最大的,現在正是盛開的時候,雖則這些菊花都比較普通,但這么一大片看過去,也是極美。”封煜悠然地道,渾不覺得把人這么叫過來,有什么不對,而后又指著斜下方的一處小花圃道,“那邊的幾株都是極名貴的。”
大花圃的邊上有幾個小的花圃,主要是靠近不讓外人進來的場進,正巧在這處閣樓下面,從這里看過去正合適。
方才大家被這一片大的菊花花圃吸引,一時間沒看到,現在聽封煜這么一說,才發現那邊開的花是真的好,即便這么看過去也知道這些花是極名貴的,花色比一般的菊花大了許多,甚至有幾株看著花色很艷美,有種春日盛開的牡丹般的濃艷。
“菊花這么漂亮?若是這花開在春日,我可能真的以為是牡丹了。”封京澤驚訝地道,而后又喃喃自語:“我方才在明和大長公主處,好像也看到了這么幾朵花,還在想這什么時他,居然還能開出這么濃艷盛美的花。”
花瓣層層,一層層的透著柔媚,花色又艷美,乍一眼看過去,還真的會讓人看錯。
“不可能,那株最美的就只有我們這里有。”封煜不以為然。
“可我……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封京澤吶吶地道,不確定的看向封奕安,尋找幫助。
“明和大長公主府上的菊花的確也有幾株名貴的。”封奕安說了一句公道話,他以前去過明和大長公主府上,似乎是聽說有幾株精品的菊花。
這話惹的封煜不悅,挑起俊美的眼眸,掃了封京澤一眼后,似笑非笑的問道:“族兄今天去了明和大長公主?現在如何了?聽說明和大長公主病了?”
“是病了。”說起明和大長公主,封京澤嘆了一口氣,“想想也真的可憐,親孫女沒了,現在還沒查出來,又惹得……”
看了看邊上坐著的兩位,封京澤終究沒把話說全。
“族兄是覺得皇祖母和皇后娘娘的處置錯了?”封煜懶洋洋的問道。
封京澤神色一緊,忙道:“怎么會,我就是去看看明和大長公主,畢竟也是一個老人,又病的這么重。”
“真的病了?”封煜不以為然。
“是真的病了。”封京澤肯定道,“明和大長公主年紀也大了,這一次應該也是急火攻心,才做的錯事。”
封煜也是宣平侯府的女婿,娶的是宣平侯府的三姑娘,明和大長公主打傷的是宣平侯府的二姑娘。
封奕安沒說話,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緩緩放下而后抬起頭,看向下面的花圃,一副賞花的樣子。
“虞側妃真的被打傷了?”封煜好奇的問道。
“這……我不知道。”封京澤一攤手,他很想反問,這事跟他有什么關系,他怎么會知道,但看到封煜笑的溫和慵懶的封煜,終究什么話也沒敢問。
“也是,這會大堂兄在就好了,就可以說說虞側妃是不是真的被打的傷的這么重。”封煜玩味的摸了摸下巴,悠悠地道,“一巴掌把人打的快打死了,這巴掌可真是厲害,明和大長公主居然這么厲害?”
這話聽著破有幾分意動,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封奕安低咳了一聲,提醒他:“堂弟,虞側妃是宣平侯的女兒。”
“那又如何?”封煜冷哼一聲,笑意變冷,“怎么一個兩個的總要說這些話,是宣平侯府的女兒和我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以后宣平侯府的所有事情都和我有關系?一件兩件的,還真的覺得可以把我和宣平侯府綁定在一處?”
這話里有怨氣。
虞兮嬌之前在宮里出事,皇后還擔心封煜會不會借此鬧事,沒想到這事居然就過了,什么事情也沒有。
“堂弟,宣平侯府畢竟是你岳家。”封奕安溫和的提醒。
“還沒嫁過來不算。”封煜渾不吝地道,話說的不急不緩,看不出他什么意思,只是眼底卻沒幾分笑意,倒是有些不耐煩。
宣平侯府的這位是真的沒上他的心,封奕安再次肯定,心里一時五味俱呈。
大哥之前和自己商量的事情,最后不但沒成功,還失了手,最后卻發現什么事也沒有。
封奕安沒想到的是這事早就報了仇了,李賢還因此多了一個妾室,七公主就算要對付這個妾室,也不是想處理就能處理的……
對于已經動過手的齊王世子,現在表現的很大度,表示他很忙,才回京也很累,就算有事折騰,他現在也折騰不起來。
倒是端王府,可以多看個笑話。
“二堂兄,徐側妃的事情是不是跟那天的舞姬有關系?是不是這個舞姬和什么人聯手動的手?”封煜的下一句話,讓封奕安一驚,眸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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