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嬌娘

第八百九十二章、執念

「金玉,你放心……不管到了何時,我都會護著你的,我們現在也算是相依為命。」虞玉熙苦笑道,身子往外探,欲拉起金玉。

金玉哪怕真的讓她拉,反手拉住虞玉熙削瘦的手,聲音哽咽:「主子放心,奴婢不管到何時也會護著您的。」

「不會的,外祖母用過藥,不是還生了我舅舅和母親嗎?我母親也用過這藥,之后不也生下了我?」虞玉熙不以為然地搖搖手。

只是三房夫妻沒想到的是,即便如此了,鬧事的人還是有,居然還真的沖到征遠侯府的宴席上了。

不過這事和虞兮嬌的影響不大,虞兮嬌沒想到的是另外一個人,李賢!

虞兮嬌目光落在這一片茶花上,開得并不多,零星的幾朵,但開得都極美,這一片茶花她當初花了大力氣找回來的,植成這一片用了很大的心思,許多茶花都是她特意去尋來的珍品。

「不是很喜歡。」虞兮嬌笑了笑,淡淡地道。

李賢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虞兮嬌,表情有些古怪,他以為虞兮嬌找到這一片來,必然是因為喜歡。

「隨便走走,便走到了這里。」虞兮嬌清亮的眼眸滑過這一片花圃,眸色沒有半點波瀾。

「那倒是巧了,我也是正巧走走便走到了這里,這里曾經是蘭萱縣君最喜歡的地方,這一片茶花也是她當初費了極大的心力栽下的,那邊的幾株讓人從很遠的地方帶過來的,當時路

上還死了兩株,不然這會在這里看到的更多。」

李賢感嘆道,伸手往右邊的一處指了指。

見她沉默不語,李賢又道:「其實不只是那幾株我知道,這里的許多特意從其他地方運來的茶花,我都知道,蘭萱縣君喜歡茶花,更喜歡珍品的茶花,之前還有十八學士開得極好,現在……居然沒開出花,可能也是因為主人不在了!」

李賢的話頗多感慨,透著幾分心傷。

英俊的臉雖然有著笑意,看得出卻很迷茫傷懷,眼底的痛意沒有任何掩飾。

「世子和征遠侯府居然這么熟悉!」虞兮嬌不咸不淡地道。

「當日曾跟著征遠侯學過一段時間,在我這里,征遠侯更像是我的師長,蘭萱縣君就是我的師妹,只不過……后來父親和征遠侯的政見不同,雙方漸行漸遠,兩家斷了聯系,只是沒想到再踏足這里,已經是物是人非。」

李賢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地面上,很是傷感。

虞兮嬌只覺得嘲諷,這位揚山侯世子還真是把一切都粉飾得天衣無縫,如果她不是當事人,恐怕覺得這事就是真的。

李賢其人,說什么、做什么,看著真誠,其實沒有半點誠意,她現在甚至懷疑李賢娶七公主都不是那么真心的。

所謂娶七公主……可能也是另有謀算。

這一位就不是一個能真心對人的人,可偏偏他現在卻做出情深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厭惡。

「世子也說了,過去的就都已經過去,這里他年后不知道會是何人的府邸,就如同曾經的安國公府,現在就將成為公主府,而世子也將入住。」

虞兮嬌臉上露出清雅的笑容,聲音感嘆,目光落在面前的一片花圃上,仿佛也真的是有感而發,而不是特意的刺了李賢。

做過的事情,現在已經埋在過去,對于李賢的事情,虞兮嬌不置可否,只是不愿意看到他到現在還在拿征遠侯府說事,拿自己前世的名聲說事,仿佛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了沒得讓人厭煩。ap.

李賢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回眸看了看虞兮嬌:「虞三姑娘,是覺得……我當初沒有對征遠侯夫人施以援手?可其實我當初是真的不知情,蘭萱縣君也沒有給我寫過一字半句,否則……必不會讓二房這般逞兇。」

這話很直白,直白得讓人措手不及。

虞兮嬌卻是不慌不忙地回應:「事情已經過去了,施不施以援手,都不算什么,情分不到罷了。」

「世子,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蘭萱縣君最后還是死了,她死前沒有嫁人,死后也自然注重名聲,以后還請世子不必再說以往和征遠侯府的事情,免得其他人誤會什么,倒是給信康伯府以脫罪的借口。」

虞兮嬌向著李賢側身一禮,精致的眉目之前俱是冷意,再抬頭笑意盈盈,卻不達眼底。

「世子馬上要娶七公主,也會納了鎮南侯之女,以后坐擁齊人之福,哪一位都身份尊貴,貴不可言,若是讓她們知道方才世子所說的話,說不得連征遠侯世子都會受牽連。」

七公主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虞兮嬌可以肯定,但凡她知道一些,必然不會罷休,哪怕虞蘭萱已經死了,七公主也會敗壞她的名聲。

至于張宛盈同樣是不好惹的。

李賢一陣啞然,有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這樣的少女原本應該生的不知世事,或者嬌婉溫柔,而眼前的這位,卻凌厲之極。

有一瞬間,他幾乎覺得眼前的女子換了一個形像,成了另一位少女,當時她應該也是現在的這個年紀。

和其他的世家千金比起來,虞蘭萱銳氣了許多,少了幾分柔婉,卻多了幾分爽利,處理果斷凌厲

,很讓人欣賞……

「聽聞虞三姑娘和蘭萱縣君一直交好,莫不是蘭萱縣君對虞三姑娘說過什么?」李賢試探著問道。

「我和蘭萱縣君之間,許多事情都說起過,即便我們兩個不當面,有些事情卻可以相通,也是早早的明白的。」

虞兮嬌道。

「虞三姑娘早知征遠侯府的禍事?」李賢再次試探,他現在對這位虞三姑娘很感興趣,目光在她精致嬌美的小臉上一滑而過,眼底莫名地深幽了幾分。

「不知道。」虞兮嬌嘲諷地勾了勾唇,不想再對李賢解釋,「揚山侯世子,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和這位揚山侯世子在一處,讓她很不喜歡。

「虞三姑娘自便。」李賢也沒攔著,微微一笑,溫和地道,看著虞兮嬌起身。

虞兮嬌轉身離開,忽然間又停下腳步:「揚山侯府和征遠侯府以前并不親近,我聽蘭萱縣君說兩家之前是斷了聯系的,世子現在總是出入征遠侯府,怕是有些不妥當吧?」

「我是陪著族弟過來的。」李賢微微一笑,仿佛沒聽出虞兮嬌話外的意思。

「蘭萱縣君已經不在,還請世子顧及當年征遠侯的恩情,嘴下留情……別讓人以后說起蘭萱縣君的時候,多了些風言風語,也別讓征遠侯府被七公主踏平。」

虞兮嬌輕輕的勾起嘴角,笑意盈盈,看著溫婉可人,這話卻說的極凌厲,甚至毫不客氣地再次指向七公主。

果然,李賢眼眸一緊,原本平淡的笑容僵住,神色莫名的看了看虞兮嬌,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但看到的只有她溫雅悠然的笑意,看著就像是一句普通的叮囑,這話太突然,突然得超過李賢的想象。

他知道這位虞三姑娘性子和以往看到的女子不同,但也沒想到她膽大至此,當著自己的面就敢一再暗示,隱隱間還帶了幾分威脅。

而后也不待他應答,對他點點頭,轉身離去,仿佛他說或者不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說了。

李賢的眉頭緊緊換皺起,看向遠去的女孩子的身影,這身影居然也有幾分熟悉,以往他總是這么看向另一個少女的身影,而在她轉過身時,急忙看向另一處,那時候的心跳的劇烈,不敢對上那少女明澈的眼眸,怕她看到自己眼底不及收藏的情義。

那時候,他是真的想娶虞蘭萱,很想很想,想的夜不能寐……

她沒想到今天陪著這位李公子上門的,居然是揚山侯世子李賢,兩家聽說早就出了五服,平時關系也并不親密,幾乎沒什么來往,唯一有相連的一處,就是姓著同一個姓,是本家,但也僅此而已。

但現在,她看到了,小路的盡頭李賢側身而立,神色悠然地站在幾株茶花前,伸手輕摘的一支茶花,放下鼻翼之下……

「虞三姑娘?」李賢緩緩轉過身,手中的花枝轉了轉后,放置在身后微笑。

「見過揚山侯世子。」虞兮嬌側身一禮,大方得體。

「虞三姑娘也喜歡茶花?」李賢對他微微一笑,道。

金玉心口突突地跳了跳,忙低下頭:「姑娘……奴婢……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其實還是有些記憶的,只是記憶很輕薄,只依稀記得自己經過了許多地方,才到的京城。

「是真的嗎?」虞玉熙不置可否地問道。

「娘娘,奴婢是一個孤兒。」金玉忙道,心慌意亂。

虞蘭云請了虞兮嬌相陪,訂親也算是雙方正式見一面,世家千金雖然也是媒妁之言,但疼愛女兒的人家,還是會暗中相看的,如今相看這一環應該是偷偷看過,這一次算是正經見一面。

之后就開始籌備親事。

原本其實也不必正式地訂親,三房夫妻怕人不相信,直接成親又來不及,索性先讓所有人都知道虞蘭云已經許了人,而且一個月之后就成親,免得之后又生出新的是非。

見金玉還要勸,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好了,我知道了,接下來我不用了。」

虞蘭云訂親了,訂的是那位李姓公子。

「好了,別哭了,真算不得什么,我們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虞玉熙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娘娘,那藥您不能再用了。」金玉哭著勸道,「說不得就會傷了身體,傷及……子嗣。」

速度之快,讓原本關注著她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是真的,奴婢自小便沒了親人,是錢老夫人讓人收養了奴婢,然后養著讓人教習武藝。」金玉道。

「你是大晉人氏嗎?」虞玉熙忽然又問道。

說完,眼淚立時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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