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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后來……張二姑娘認錯的態度很好……我覺得張二姑娘可能就是一時間錯了。”許佳怡想了想道,話說到這里許佳怡忽然眼睛一瞪,恍然大悟道,“張二姑娘就是母親說的那種反復無常的小人?”
虞兮嬌忍不住笑了:“許姑娘,害人之心不可能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張二姑娘會如此行為,終究不是君子所為。”
這話說得沒有許夫人厲害,又是這般玩笑的說起,徐佳怡很聽得進,也沒有像對許夫人的話那般抗拒,連連點頭:“虞三姑娘說得極是,和我母親說的一樣。”
說完后悔不已地拍拍胸口:“幸好我當初沒去,我若去了可就說不得出事情,母親說張二姑娘就要成為揚山侯世子的妾了,說我既然不愿意嫁入勇王府,以后離皇家也遠一些,揚山侯世子是七公主的夫婿。”
說到這里,許佳怡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一白,伸手一把拉住虞兮嬌的手:“七公主會殺人的。”
“七公主……殺人?”虞兮嬌不明白許佳怡的意思。
“就……是七公主很喜歡揚山侯世子,絕對不能靠近揚山侯世子,否則七公主會殺人的。”許佳怡緊張地比畫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一邊左右看了看,仿佛七公主會突然之間出來似的。
“七公主如此喜歡揚山侯世子?”見她如此小心,虞兮嬌也不由的嫣然。
“真的,這還是母親告訴我的,聽說……還是從姑姑處知道的消息,不管誰靠得揚山侯世子,都會被七公主輕視,說七公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揚山侯世子走得過近的女子,母親讓我離揚山侯世子遠一些。”
許佳怡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一邊認真地道:“這事是真的。”
虞兮嬌臉色一變:“這話許姑娘跟誰說過?”
“我從來沒和其他人說過。”許佳怡馬上道,“我就是覺得……你是可信的。”
這種感覺其實并不明確,在兩個人沒有接觸的時候,許佳怡并不覺得,現在卻覺得似乎就是,伸手一把拉住虞兮嬌的手,輕呢地搖了搖:“虞三姑娘,你和……蘭萱縣君很像。”
“哪里像?”虞兮嬌心里一驚,反手拉住許佳怡的手。
“就是有些……像。”許佳怡側頭看了看她,苦惱地皺了皺眉頭,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像了,立時打了退堂鼓,“好像也是……不像的。”
她方才就是沖動,突然間就這么想就這么說的,這會細想起來又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最后只能含糊地道:“我想起蘭萱縣君了。”
當年還沒有守孝的虞蘭萱,也是少數的對許佳怡有耐心,不輕視她的世家千金,征遠侯府有貼子送出去的時候,也會特意給她送一份,到征遠侯府,當時的虞蘭萱也會陪著她說話,沒有任何的輕視,不耐煩。
方才虞兮嬌微笑著和她講道理的樣子,莫名的就和記憶中的虞蘭萱相似起來。
這會也覺得自己唐突,頭低下來委屈之極,生怕虞兮嬌覺得自己晦氣,誰愿意像一個已經不在的人。
“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族姐很好,我也很愿意像她。”虞兮嬌見她愧疚不安的樣子,笑道。
“真沒生氣?”許佳怡抬起頭,一雙眼睛激動地看向虞兮嬌。
虞兮嬌對她點了點頭,徐佳怡臉上立時露出笑容。
“我就知道,蘭萱縣君在的時候也是這么好,有一次有位新進京的姑娘,故意推我下水,還是蘭萱縣君幫了我,否則那個時候我就丟了名聲,還不得不嫁給一個浪蕩子,可是蘭萱縣君自己卻是傷了手。”
說起往事,徐佳怡又是一臉的氣憤。
這事虞兮嬌已經想不起來,現在被她這么一提醒,想了想之后才想起這么一件舊事。
那次她是隨著娘親一起去別的府上宴會,就遇到了許佳怡,有一家表姑娘,發現許佳怡有些傻氣,又想替她的兄長謀一個好出身,就想算計許佳怡嫁到她們家,于是就設計了一出落水的鬧劇。
許佳怡的性子很容易就被她算計,邊上還有男子在,這真的落下水,男子必然就跳下水去救她,就算這男子再無能,許佳怡也只能嫁給這男子。
虞蘭萱正巧經過,看到許佳怡站在一塊歪斜的板上看著就要往水里滑過去,幾步上前踩住木板,沖得太急,還撞到了邊上的樹枝,傷了手。
徐佳怡身邊的丫環反應也快,這邊有人幫忙踩住,踩平,忙過去拉下許佳怡,雖說主仆兩個最后一起摔倒在地上,但至少沒有掉到湖里。
這事太小,如果不是許佳怡說起,她早就忘記。
“虞三姑娘,我是真的覺得你和蘭萱縣君像……人好,又很會勸人。”許佳怡說完,不好意思地道,“如果不是這樣……有些話我也不說的,母親說的……我也是懂一些的,我笨,不能胡亂說話。”
“許姑娘不笨,只是性子直了一些,以后小心一些就是,許夫人說的話都是為你好。”虞兮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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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許佳怡這一次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許佳怡在宣平侯府呆的時間并不長,許府的婆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請她回去,跟在許佳怡身邊的是許夫人身邊的人,主要就是看豐許佳怡,怕她吃虧也怕她胡說。
許佳怡無奈只能離開,走之前一再的叮囑虞兮嬌,下次還拿貼子請她出門過來玩,說她被許夫人看的太緊……
看著許佳怡被許府的婆子看著離開,虞兮嬌也不由的一陣嫣然。
“姑娘,許夫人是不是特意讓許姑娘說這些話的?”明月看了看窗外許佳怡離去的背影,好奇的問道。
“許夫人是一個聰明人。”虞兮嬌笑著點頭,如果不是許夫人的意思,許佳怡根本不可能出府。
“把冊子再拿過來。”虞兮嬌吩咐道。
明月應聲去里面取了冊子,重新放到虞兮嬌的面前,要錢?都在要錢,不管是虞蘭云,還是許佳怡。
所以,這事真的和錢府有關系,有錢老夫人有關系!
敢往這種事情里伸手,一方面固然這事并不是真正的選秀,另一方面也是關乎到齊王,前一點表示這事可操作的余地極大,后一點表示誰也不敢小窺,只要是在冊上的,又對齊地沒想法的,大家最好破財消災。
齊王世子的惡名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特別是這種世家之間關乎封煜的傳言,有的更離譜。
“姑娘,要不要送給懷寶公公,讓世子去查?”明月問道。
虞兮嬌抬起眼睛,搖了搖頭:“世子不能出面。”
“為何,這不是齊王府的事情嗎”明月吃了一驚。
“雖然是齊王府的事情,但這事情算是正事,查處貪污之事,世子最好不要直接插手,況且這種事情,查到后來……說不得就只是幾個小官吏的事情,未必就是錢老夫人。”虞兮嬌低緩地道。
封煜向來是“不務正業”的,若他現在突然之間務起正業,不再執著于鬧事看熱鬧,會引起皇家的注意,而且就算真的鬧,也不一定能抓住錢老夫人這條大魚。
像錢老夫人這樣的人,就算再要錢,也不敢這么直接讓人抓住,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了敲,冊子的事情,她得想個萬全之策,這種事情封煜絕對不能插手,這對他本身沒有好處,甚至會給他引來危險。
錢老夫人缺錢,有人不在那里灑錢嗎,她可以幫助接根線……
灑錢的有,而且還不只一個,齊王世子看著就是一個灑錢的。
之前去了明和大長公主府上,說是去看望明和大長公主,這在他人看來,就是在灑錢。
現在又帶著重禮往宣平侯府來。
馬車在停車處,封煜帶著人往里走,身后跟著幾個送禮的內侍,一共有八個,氣勢不一般。
方才一路過來的時候,后面的禮就直接抬著,看這架勢,還以為這位齊王世子上哪里去提親。
有閑人一路過來看到這位齊王世子進的是宣平侯府,就知道之前所謂提親的話是亂說的。
只是不知道這位齊王世子又想鬧什么妖娥子,兩家的親事已經定下,無須這么大張旗鼓的送禮。
走禮的事情據說都是禮部在辦,更不需要齊王世子親力親為。
不只外面的人這么想,虞瑞文也是這么想的,看著眼前抬過來的禮,一擔擔的從廳房的廊下擺到院子里,虞瑞文的臉一直是沉著的,他笑不出來,因為這位齊王世子今天上門,還真的就是提親來的。
他要成親,覺得禮部走禮太慢,決定學著民間的禮儀,由男方自己上門送聘禮,自己先行“納征”。
自己送賣聘禮上門,再由女方還一些禮品,如女子自己的繡品,然后就可以由男方選定吉日,告知男方,一般吉日會選擇兩個,讓女方挑選,而后便是成親。
封煜和虞兮嬌的親事,禮部在走,他們是皇家賜婚的,自然已經過了納采和問名。
但之后納吉也沒開始,端王成親,接下來是勇王,還有七公主、六公主,封煜的親事還排在后面,按說沒輪到他,理部也不急著納吉,端王府的事情太多又急,占據了禮部大部分的注意力。
誰也沒想到這位齊王世子居然大搖大擺的親自上門給自己送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