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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宣平侯府的后門進入,在征遠侯府見安慶和,更加方便。
京中風云突變,許多事情安慶和并不了解,那天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個大概,至于接下來如何,還得詳細地給安慶和說一說。
借征遠侯府見一見安慶和。
「姑娘,明月會不會出事?」晴月拿鑰匙打開兩道側門,進了征遠侯府。
明月出去也有一段時間了。
「不會有事!」虞兮嬌抱著暖手爐,整個人裹在狐裘中,腳下踩著落葉和枯枝,緩步得入征遠侯府。
如今征遠侯府留下的下人少了,許多偏遠的地方,并不是一天一掃,這一片掃地應該不多。
「姑娘小心。」地面上有雪,薄薄的一層,晴月伸手扶了虞兮嬌一把,「您小心一些!」
她們去的是當初虞蘭萱的院子,虞老夫人走的時候,虞兮嬌提出以后若是過來,想看看虞蘭萱的院子,能不能偶爾來坐坐。
對于虞兮嬌的要求,虞老夫人無不應下。
到虞蘭萱院子的時候,安慶和還沒有過來,老管家已經等候在那里,特意讓人準備了糕點茶水。
謝過老管家之后,虞兮嬌緩步進了屋子。
這里打掃得很干凈,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當初她在時相仿。
并不急著在當中的椅子上坐下,虞兮嬌在窗臺處站定,窗戶打開過,透過風,也沒有濃濃的悶氣。
「姑娘,端王妃真的相信這事跟錢老夫人有關系?」晴月把一把椅子端到窗前,這里有太陽,從在這里比較暖和。
「會的!」虞兮嬌微微一笑,眼眸微微的瞇了瞇,明月這一次出府,不只是去端王府,還去辦了另外一件事情,「錢老夫人之前一段時間,什么也沒做,但并不代表端王妃不起疑,不過疑點小了一些,端王妃沒在意罷了。」
只要張宛音讓人一直盯著錢府,總是會有些端倪的。
錢老夫人身邊人出入的一些細節,必然也會報到張宛音處。
之所以還沒引起張宛音的注意,也只是因為張宛音沒往這個方向想罷了,但如果這一次有了明確的方向,張宛音又豈會不疑心。
現如今機會正好,封煜那邊的消息,邊境的事情應該就要傳到了……
錢老夫人之前沒動靜,現在又怎么能再坐得住!
「姑娘,端王妃會不會覺得對付您更重要?」晴月還是覺得不安心。
「我的事情不急,畢竟我也沒有直接說是張宛盈,既然不是張宛盈,就不可能是她!」虞兮嬌勾了勾唇。
明月現在去辦的就是這事。
「馬車是錢府的馬車,錢老夫人行為鬼祟的時候不少,錢府的馬車有時候有標記的,有時候是沒標記的,但其實印記一直在,不過很淡很偏,錢老夫人做的事情見不得人,能不引人注意,絕對不會引人注意,有時候還需要把馬車的印記隱藏一下,當然有時候也需要把印記亮給別人看。」
虞兮嬌接過晴月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緩緩的道。
之前下過雪,這會陽光正暖,大街上出行的人不會少……
馬車在大街上走,大街上人來人往很熱鬧,忽然馬車被什么磕了一下,玉碧驚叫一聲,玉硯急忙伸手抱住張宛音,而后一起重重地磕在車廂上,發出「咚」的一聲,疼得玉硯臉色微白。
被撞到的是她。
相比起玉硯,玉碧手撐住車廂,雖然聲音很大,卻沒撞上。
馬車又搖了搖,終于停下。
兩輛馬車相撞,其實也不算是相撞,是后面的一輛馬車超車擠上來的時候,擦到了端王府的馬車。
「主子,您怎么樣
?」馬車夫拉停馬車,聲音顫抖地問道。
「怎么回事?」玉碧大聲的道,氣的聲音拔高許多,「把人攔下,看看是哪一家的,居然這么不開眼。」
從來只有自家的馬車擠別家的馬車,還從來沒有過別家的馬車擠自家馬車的。
馬車夫從車轅上跳下來,橫眉厲目地看向擠到一半,不得不停下來的另一輛馬車,看這馬車的樣子也像是哪一家府上的主子用的:「你是哪家的?沒長眼睛是吧?擠什么擠?還不讓里面的人下來,給我們主子賠不是。」
擠到一半,擦了端王府的馬車,現在不得不停下的馬車夫看了看對方的馬車,不以為然地道:「又沒什么事情,就稍稍的擦一下罷了,難不成是什么大錯不成?」
「你撞了我們馬車,居然還敢這么說。」端王府的馬車夫大怒,上前兩步就到對方的軒轅前,想要拉人。
「哎,你干什么,你這人怎么這樣蠻不講理……就這么一點點小事,難不成還要去見官不成。」
對方的馬車夫不讓了,一邊揮手推開端王府馬車夫的手,一邊道。
「還有沒有王法?大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動手,你們主子還真是囂張跋扈。」
馬車內,張宛音緩緩推開玉硯,伸手按了按她額頭。
「娘娘,奴婢沒事。」玉硯這會也緩了過來,低聲道。
「看看是哪家的。」張宛音臉色陰沉地道,她還從來沒吃過這么一個啞巴虧,她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居然讓人說自己囂張跋扈。
玉硯掀起車窗厚重的簾子,她這個位置看到的正是對方車廂的側面,對面車窗里似乎也有人在,巧得很,她才掀起簾子,對面的車窗也緩緩地、輕輕地掀起一條縫,對,就是一條縫。
隱隱地有人在看。
還沒待玉硯細看,對面的人發現了她,一驚,忽然落下車簾,居然躲了起來。
玉硯眼神敏銳,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對方似乎不是一個女子,雖然是女子的打扮,樣貌可不對,隱隱間還看到那人嘴角處的短短的胡子。
不過那邊動作也快,她還想看的時候,人已經不再出現。
不是一個女子,行為卻是如此的鬼祟,玉硯警惕起來。
「砰」的一聲響,玉硯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馬車夫,他在和自家的馬車夫爭吵,一腳狠狠地踢在車轅上,那里居然隱隱有標記,玉硯的心頭一動,目光仔細地落在這個標記上,辨認了一下后認出是錢侍郎府上的標記,很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如果不是方才馬車夫的動靜大了一些,她還真的不會注意到。
關于錢府的這個標記,以前玉硯也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很新的馬車,卻有一個很淡的印記。
玉硯看過不少世家的馬車,有印記但很淡的,只有錢侍郎府上,其他府上的馬車,要么印記很清楚,要么印記索性沒有,唯有錢府的馬車落的位置很淡不說,還很偏,偏的幾乎看不到,就在邊角的最前邊,靠近馬車夫所在的車轅位置。
這個位置有時候還會放置一些東西,實在不是一個顯示印記的好地方。
偏偏錢府的馬車有印記的就在這里。
如果不是兩車相側,就在旁邊,又有馬車夫重重的一腳,玉硯可能真的不會發現這個標記,畢竟也沒想過這馬車夫是錢侍郎府上的。
「娘娘,是錢侍郎府的馬車。」玉硯認識出錢府的印記,之前王妃娘娘讓人盯著錢府,特別盯著的就是錢府的馬車出入。
標記雖然淡,張宛音的人還是特意地記下后稟報上來。
「什么時候跟著我們的?」張宛音一愣,眉頭微微地蹙起,是一直盯著自己的嗎?虞玉熙的人?還是錢老夫人的人?
這么一想,心頭微震,她自己派人盯過錢老夫人,總覺得錢老夫人不太簡單,行為也鬼祟了些,但因為那段時間錢老夫人和虞玉熙沒什么特別之處,張宛音也沒有深查,隱隱間總覺得錢老夫人不是自己看到的模樣。
「奴婢不清楚,之前沒看到,可能就是意外。」玉硯搖頭猜測道。
如果是意外,這事也透著些蹺蹊,張宛音沉默。
「馬車里有人,但不像是女的,奴婢好像看到一個男子,但卻穿著女人的衣裳。」才一下子,玉硯就發現了許多,繼續稟報,「看到奴婢開窗看,那人急忙縮回去,現在車窗關得緊緊的,吵成這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就很可疑了!
外面兩個馬車夫爭吵得厲害,端王府的馬車夫惱了,一伸手直接拉住對面馬車夫人衣袖,二話不說就把人拉扯了下來,對面的馬車夫看著也是一個橫的,應該也是從來沒受過這委屈,扯扯下馬車的時候,踉蹌幾步,抬手就要往端王府馬車夫的身上打過來。
「等一下!」對面的馬車里忽然偉出一個微微嘶啞的聲音,這個聲音很低、很柔,莫名的讓人覺得有幾分不適。
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聲音……
「李三,不可如此。」對面的馬車處,聲音先是喝斥了馬車夫。
別人只覺得聲音比一般的女子吵啞了一些,張宛音卻聽出這是一個掐出來的聲音,也怪不得之前覺得有幾分不適,眼眸不由地沉了下來,錢侍郎府上想干什么?錢老夫人和虞玉熙莫不是要對付自己?
聽到馬車里自家主子的喝斥,馬車夫雖然還忿忿不平,卻也不敢再動粗。
狠狠地瞪了端王府的馬車夫一眼,往后退了幾步,和端王府的馬車夫拉開距離后,忽然態度好了一些,對著端王府的馬車行禮解釋:「這位主子,真的不是我們故意的,我們家小主子病了,不能再耽誤時間,若是有沖撞的地方,還請這位主子原諒。」請瀏覽wap.shenshuwx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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