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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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馴服失敗，她也是有退路的人。

若是什么都不做，反而容易被這個時代里的條條框框給束縛住，不由自主地成為這里面中的一員。

聽到四福晉來了，蘇培盛傻眼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到案邊悄無聲息地等待著。

這么一個大活人杵在那里，四阿哥再聚精會神，也沒辦法不去注意。

這蘇培盛，可不是這么沒長腦子的人。

四阿哥放下筆桿，拿過一旁半干的帕子擦了擦有些汗濕的手心，隨后扔到一旁。

蘇培盛見狀，忙去撿了起來，而后小心翼翼地說道：“爺，福晉來了，正在起居室等候您呢。”

小福晉？

四阿哥挑眉，也不繼續了，隨手推開面前的邸報，問道：“她怎么來了？”

蘇培盛低了低頭不說話。

四阿哥抿了抿嘴，有心不想去，壓一壓她，心里又有些想知道這些日子過去了，見到自己，小福晉能說出些什么話。

云瀾在起居室喝過第二遍茶水了，四阿哥終于姍姍來遲。

陪同一起來的香蒲心里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她剛才有多焦急，生怕爺真的惱了福晉，若是他不見，福晉往后在這后院里的威望怕要被砍去一半。

云瀾卻是穩穩地坐在位置上。

馴獸師首先要有的就是耐心，當然臉皮也得稍微厚那么一咪咪，被拒絕一次沒關系，畢竟是她也是一巴掌打在了四阿哥的臉上，雖然力氣輕了點，殺傷力也小了一點，可也是啪啪打臉了。

眼下被冷一冷，也是正常的。

不過她頂著福晉的身份，四阿哥也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了，要是已經放棄她這個福晉了，后院到現在還不會平平靜靜地不起一點波瀾。

四阿哥一進來，就看到小福晉對著自己傻笑。

這糟心的小模樣……

就是個傻的，難怪鬧小脾氣的法子都那么蠢笨。要是換了其他人，哪怕鬧小脾氣可也不會這么傻乎乎地把人推出去。

想想以前的李氏、年氏、鈕鈷祿氏，當然這三個人里面也沒人敢像福晉這樣最多就是喝一口醋，酸一把

四阿哥在心底嫌棄了一番，這才示意蘇培盛和香蒲出去。

“聽說你找爺？”

人都出現在這里了，問這話還有什么意思？難不成只是無聊過來喝兩口差嘛。云瀾努力讓自己沒有去翻白眼，只是在四阿哥坐下后，沏了一杯茶，往他面前推了推。

四阿哥看了一眼，沒動。

云瀾就不管了，心想不能太寵他，愛喝不喝，不喝就是不渴。這么大的一個人，難道還不知道喝茶嘛。

她一不管，四阿哥心里就不得勁了。

他也鬧不明白，是不是跟小福晉這樣的年紀待久了，有時候的性情都變得跟個少年似的，偶爾還有點孩子氣。

想想大概是因著身體年輕了，心靈上也得到了釋放吧。畢竟當皇帝的時候，天天那么多人盯著，哪里敢放縱，所以其實也沒比當阿哥自在。

“你過來有什么事情？”四阿哥問道。

“過兩天不是要搬家了嘛……”云瀾其實也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就是宋氏和李氏兩個人搬家后的問題。

按理來說，這兩個人是沒有資格一人一個院子的，都只是個侍妾的位置。可這兩個人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是你死我活的仇恨對方了。等到了四阿哥府，可不像阿哥院，中殿去后殿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云瀾也是怕到時候兩個人又鬧出什么人命官司出來。

所以這兩個人是萬不能一起住著的。

也是四阿哥府現在地大人少，也不用吝嗇兩個院子的事情。

其實這事，云瀾自個兒就能安排處理好了。

可她不借此給自己個臺階下，總不能搬家那一日，還和四阿哥僵持著吧。這也是她算計好的，哪怕剛才四阿哥不來，她說了搬家的事情，四阿哥總不能真的因此真的把她趕走不見吧。

“宋氏住在翠竹院，李氏就住在金玉閣吧。”四阿哥拍板，這事前幾天他就有了結論。翠竹院跟那一簇簇種來吃筍子的竹園不在一個地方，只是位置臨近了一些，但同樣的問題就是比較偏僻。

養病嘛，自然是安靜為好。

金玉閣樓聽著俗氣了一些，卻是個二層小樓，位置不算偏僻，但相反，那里若是要去前院和后面的園子里，不可避免的就要經過正院的前后左右。

也就是說，李氏離了自己的院子，除非就在金玉閣旁邊呆著，可若是要去其他地方串門亦或是想要去前院，都會把蹤影暴露在云瀾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這樣一來，同樣的，她想要查看正院的動靜，只要出來走走就有機會靠近。

不過云瀾無所謂，眼下是在阿哥所里不方便，等去了外面，綠蔓就有可用之處了，本來花花草草就種了不少，再多一些別人不認識的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對于四阿哥的安排，云瀾總體是滿意的，至少從態度上看出來，只要不是真的碰到他的逆鱗，一些小打小鬧，固然對方會不喜，但在大面上還是會選擇維護她這個福晉。這要是五阿哥那樣的渣男，云瀾覺得自己大概沒有現在這般好性子坐在這里說話。

云瀾見好就收，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甩一甩袖子就告退走人了。

四阿哥在她離開后又坐了一會兒，看得蘇培盛都想奪路而跑了，突然就見他笑了起來：“這是用上心思了？”

蘇培盛尋思了一會兒沒明白四阿哥的意思，見爺已經往小書房去了，忙不迭地也跟上去。

云瀾前腳剛回了中殿，李氏后腳就知道了。

丫鬟看著她又摔壞了一套茶具，身體都糾在一起了。

“小賤/人，狐媚子……”李氏罵罵咧咧地在屋里轉圈，幾次停下又繼續踱步，半晌后問道：“讓你送出去的信，送了嗎？”

丫鬟一顫：“送了，送了。那是奴婢的老鄉，給了一根銀簪子拖得他送出去的。”

李氏轉了幾圈，又到梳妝鏡前面，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己微豐的身段，心里想著劉佳氏說的話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