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踏腳石
四阿哥撒手不管了。
康熙卻是一臉頭疼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混小子。
京城里一個已經讓人傷心，剛想著還有其他兒子，都是養得不錯的，現在又鬧這么一出，當著那么多士兵的面大打出手。
皇室的臉面都給丟光了。
“你們幾個，是要做什么？一個一個是嫌精力太過旺盛了是不是？”真的是沒臉看，康熙都不想看了，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想著，又瞪了老九一眼連帶著十阿哥都受到波及。
這還是兩個打一個呢，真是沒用。
又轉頭去看八阿哥，康熙更加不忍直視了，這兩天他耳邊聽了底下人不少說八阿哥的好話，可現在這么一看，溫潤在哪里？一對眼睛都烏青了，真是……真是難看！
“都說說，為什么打起來？說話啊，都啞巴了不成？”
八阿哥立時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康熙高聲問九阿哥：“聽說是你先打的老八，你能耐了，當弟弟的毆打兄長？理由呢？你倒給朕說說。”
九阿哥撇頭看了八阿哥一眼，哼了一聲，不說話。
康熙差一點想把手邊的硯臺丟過去。
十阿哥這個時候出聲了：“皇阿瑪，您別怪九哥了。一切都是因為我，九哥只是為兒臣抱不平而已，這次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就當兒臣錯了。”
九阿哥嘴唇動了動。
康熙就問：“老十說得都是真的？”
九阿哥低下頭，過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八阿哥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面上仍是十分緊張。
康熙皺了皺眉，問梁九功:“四阿哥呢？沒過來？”
“奴才，已經人人去叫了。”
“讓他過來把老九和老十領回去，這么大的人了，多大的事，還打打鬧鬧的，沒規矩。”
梁九功唉了一聲，知道萬歲爺這事要輕拿輕放了。心中同時也明白，雖說又因為如今在打戰怕皇子之間真的有隔閡動搖軍心，故把事情定在小孩子鬧別扭打鬧的性質上。也有為了兩個皇子，把事情化小的緣故。雖說目前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可兩個弟弟黨眾毆打兄長就是不對的。
至于四阿哥……
原本在營帳里，就是心不在焉地看著地圖，想著上一輩子葛爾丹戰敗后逃跑的路線，等聽到皇阿瑪有請，立刻就走了出去。
等把兩個熊孩子領回來的時候，四阿哥嘆了一口氣，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說，我就去把八弟找來了哦。爺可不是皇阿瑪，明知你們說謊還當做不知道。”說白了，康熙就是不想查太細。
但四阿哥不一樣。
他不相信十弟的那番言論，若真只是為他抱不平，之前的時候九阿哥就不會來自己這邊吐槽了。
顯然，當時九弟生氣歸生氣，但也不打算真的做什么。至于后面去找八阿哥，估計還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氣，想親自問一問。
老九這個人，向來重義氣。
這一點，四阿哥是領教太多了。
上一輩子，他當皇帝的時候可沒少折騰對方，老十這個犟脾氣最后為了府里的妻妾孩子忍讓了，偏老九一根筋跟著八弟同自己做對。
現在……肯定是老八做了什么。
“真的不想說？”四阿哥說著就站起身。
“四哥。”十阿哥急了，又拉了拉九阿哥的袖子，示意他說話。
九阿哥有些猶豫，看了四阿哥一會兒說道：“你不會跟皇阿瑪說吧。”
四阿哥挑眉：“你以為呢？”
沒有聽到確定的答案，九阿哥有些不放心，但看四阿哥似乎真的要出去了，終于著急了，一把把人拽回來，低聲哀求道：“四哥，真不是什么事情。只是弟弟認清了一件事情而已，往后弟弟也就和老十好了。”頓了頓，又看向四阿哥：“還聽四哥的話。”
四阿哥真的是意外了，同時心里更加好奇了。
仔細看了一會兒九阿哥的表情，終于嘆了一口氣：“成吧，你們小孩子打架的事情，爺也沒有興趣去管。只是皇阿瑪說得對，如今馬上就要攻打葛爾丹的軍隊了。你們要是再鬧出什么事情，可就是連爺都要被捎帶上了。”至于皇阿瑪說的那些什么懲罰，別開玩笑了，現在這個條件，哪有時間心情盯著兩個熊孩子抄書啊。
想來康熙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無論是誰，都沒有太當真。
晚上歇下前，康熙就從梁九功嘴里得知，四阿哥也沒有從老九和老十嘴里問出什么。
“萬歲爺，要不奴才讓人去查一查。”梁九功有些不確定康熙的態度，是想知道八阿哥犯了什么事情還是好奇四阿哥的能力呢？
“不用了，不就是那幾件事情嗎。安樂……心大了。一個皇子，又豈是那么容易扶持的。不過既然他想，她那外孫女配給八阿哥也是綽綽有余了。”要是之前，康熙不會那么容易放下，可經歷太子的事情，心里的想法已經漸漸發生改變。
或許……是時候要讓太子或者其他人多一些壓力。
再者一個老八，就良妃的情況，毫無半點助力，安樂王雖然有點人脈，但也僅僅如此，至于其他人，不是老八也會是別人。
不過說來，還真的是有點好奇老八到底做了什么讓老九這個孩子動怒。
康熙臨睡前忍不住笑了笑。
另一邊，十阿哥同九阿哥的營帳里，兩兄弟腦袋對著腦袋一聲不吭卻也同樣沒有睡覺，只是瞪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帳篷頂。
良久過后，在十阿哥的眼睛開始澀痛的時候，九阿哥說話了。
“十弟，鈕鈷祿額娘的死和你沒有關系。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八阿哥也是糊涂了，能說出這樣話的人，竟然也會想要招攬。往后，往后我們就真的再和他沒有關系了。”溫僖貴妃怎么死的，怪誰都怪不到老十身上。
要真說起來，要怪的是康熙，要怪的是鈕鈷祿家的人。
只是前者是君王，后者是鈕鈷祿家的當家人和掌權者。
作為還只是毛頭小子且性情明顯和皇位無關的十阿哥就倒霉了，成為別人腳下的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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