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疑心
大阿哥一走，三阿哥也去了翰林院。
五阿哥則是跑去宜妃那里磨了點補品回來，看在親孫子的面子上，宜妃再氣也得讓人開了庫房，想想又讓人賞了一套頭面去給五福晉他他拉氏。
五阿哥見狀也不說什么，想著回頭開了前院的庫房拿一套出來給劉氏也就是了。
他這單心思，宜妃也看出來了。
可真沒辦法，總歸是親兒子，又為了那么一個女人弄得母子關系不睦實在是沒必要。但五阿哥一走，還是忍不住和心腹說道：“本宮算是看出來了，老五這人心思全在那劉氏的肚皮上了。他倒是比誰都走得爽快。”
“娘娘，您不是還有九阿哥嘛。”
“是啊，還有老九。”宜妃想著等下次選秀一定要給老九選一個鎮得住的嫡福晉，要還是他他拉氏那樣的，還不如找個老四家的那樣。至少一個嫡福晉受寵，說出去也只會說夫妻和睦，不會像老五這樣私底下還有人說他寵妾滅妻。
“九阿哥是不是和四阿哥走得太近了一些？”宜妃瞇了瞇眼睛問道，乾清宮發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了。
雖說感謝四阿哥救了老九，可五阿哥和九阿哥才是親兄弟。
宜妃心里總歸有些不是滋味。
心腹只能道：“九阿哥和十阿哥關系好，這不才和四阿哥走近一些。”
“也是。”宜妃點頭，老五那樣以后也未必看顧地了九阿哥，說不定還得看四阿哥。只是太子的事情，宜妃心中也懷疑里面是不是有四阿哥的手筆。若是有的話，就得考慮一下要不要讓九阿哥與四阿哥疏遠。
在宜妃看來，這事情若真是皇子中任何一個人做的，那就是真的辦了蠢事。
但愿和四阿哥無關把，要不然這么貿貿然行動的一個人，宜妃也是不放心九阿哥和他接觸太多。
后宮中的女子揣測康熙的心思已經成了習慣。
有時候，她們甚至比朝臣、皇子們更明白康熙心中所想。
要說，誰不想太子換個人坐，都是有親兒子的，憑什么赫舍里氏生的就是儲君，其他人只能當個陪襯品。
若是真的能行，哪怕后妃之間有矛盾也不介意聯手一起給太子下個套。
只是他們都知道這事不怎么能行。
可既然不是她們，那又會是誰做的？
康熙也很想知道，他懷疑后妃、懷疑其他兒子們，也懷疑過是不是太子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這也是作為皇帝的一種悲哀。
最為親近的枕邊人、兒子們都是懷疑的對象。
四阿哥把九阿哥和十阿送回阿哥所，又去看了十三阿哥，敲打了他院子里的奴才們，這才準備出宮。
半道上，就被截了。
來人是梁九功的一個干親，劉余好。
平時不怎么冒頭，但說起來誰都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
“雍郡王，萬歲爺請您回去一趟說話呢。”劉宇好笑瞇瞇地說道。
四阿哥目光一閃，狀似無意地問道：“直郡王他們都過去了嗎？若是這樣，可不能讓皇阿瑪等著。”說著就要加快腳步。
劉宇好跟著追了幾步，小聲說道：“四爺不急，萬歲爺只讓奴才來請您過去呢。這一會兒，太子都回去了。”
“其他人呢？”
“奴才不知。”劉宇好只是被梁九功打發出來找四阿哥一個人。實際上，梁九功是覺得自己上了年紀，怕一時沒有找到四阿哥讓他出宮去了，這才打發了劉宇好過來。
康熙是算著時間，讓人把四阿哥找過來的。
在來的路上，四阿哥猜想了很多康熙把他叫過來的原因。
等到了暖心閣，看到梁九功親自迎他進去，四阿哥及不可察地舒緩了眉頭。
“皇阿瑪。”
康熙點點頭，示意梁九功被四阿哥扶了起來。
四阿哥的表情立時變得誠惶誠恐大的。
康熙皺了眉，問道：“朕叫你來，是想問你太子那件事情，是怎么想怎么看的。”
“兒臣……”四阿哥面色有些為難。
康熙立時沉了臉。
“怎么在朕面前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皇阿瑪。”四阿哥苦笑一聲，心里其實有些不以為然，正是因為在皇阿瑪面前才有許多話要在肚子里轉上好幾圈后斟酌著能不能說。
若是換了其他人面前，還不一定要這樣呢。
太子的事情，打一開始，四阿哥就知道皇阿瑪這里不會就此罷休。即便不是為了太子，作為皇帝，康熙豈能容許自己的后宮兒子們被他人算計。
哪怕這些人是他的親兒子和他的女人們。
四阿哥開始以為這事皇阿瑪是要私底下慢慢查。
沒曾想，皇宮還沒有出去，自己又被叫了回來。
是信任還是疑心？
兩者應該都有，可能還有試探的意思。
四阿哥穩了穩心神，低聲說道：“太子的事情，兒臣心中的確有一個懷疑，只是畢竟是懷疑……”
“講。”康熙目光灼灼地盯著四阿哥，想知道這個兒子能說出什么話。
“皇阿瑪應該知道和悅來酒樓的事情……”
“你的意思和朱三太子后人有關？”康熙的臉色一變，聲音帶了一點急促：“他們果真有這么大的本事？”
四阿哥聞言苦笑道：“原來皇阿瑪早就懷疑，兒臣之前也是有些不確定。可先不說那和悅來的事情，平陽府地震、親征途中消息泄露屢屢讓葛爾丹逃脫。太子這次的事情未必就不是他們做的。”
當然四阿哥也懷疑其他人比如幾個兄弟中的一個。
可這話，當著康熙的面如何能說？若是有證據也就罷了，實際上從事發后到現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掌握在康熙手中。
可以說，估計沒有人比康熙更清楚了。
而從剛才他的反應中，顯然康熙也是跟傾向于四阿哥的猜測。
一則是不想手足相殘的事發生，二則的確是有那么些證據是指向對方。畢竟這里是皇宮，對方做得再干凈，還是能找到一些線索。
比如這宮女的出身來歷，相熟的人，是誰把她送進宮里的。
太子又怎么在御花園碰到的是她。
這些只要有人設計，總能找到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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