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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的地方上,相比四阿哥這個兒子,康熙作為已經開始念舊的人,對德妃的容忍度其實是非常高的。
只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涉及到皇位的時候。
德妃若只是毒害四阿哥,哪怕成功了,未必就一定去死。
當然冷宮或是后半身的苦日子是有的,但至少人是活著的。
可這次的事情不一樣。
按照四阿哥的話來說,德妃這次是和前明的余孽摻和在一起。
她想干嘛?
意圖造反?
幫著別人去搶康熙的皇位?
作為一個皇帝,下意識就會有這種想法。
哪怕覺得這其中可能是有德妃被利用的嫌疑,但并是知道了,康熙也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這一次的事情,其實還沒有結束。
兩個官員的死,會引得康熙更加地去重視。
在大理寺這個地方,被人得手不說。
這件事情在另一方面上說明了康熙的臣子,他的地盤正在幾次三番地被別人侵占。
這表明,康熙的地盤上是不安全的,且極為危險的。
上一次是戶部,這一次是大理寺,那下一次呢?
會是哪里?
若說之前康熙的重視只有八分,現在決計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這次的事情。
而德妃,她的手或許在后宮伸地長了。
但在朝堂,那就是螳臂當車。
被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甚至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會讓德妃被對方捏住把柄。
要是德妃不從,絕對有可能會被威脅捅了出來。
四阿哥其實有理由相信,真到了那個時候,只要設計得當,一步一步地把人引入萬丈深淵。
有一天德妃親手弒殺康熙這種事情發生,四阿哥都覺得是有可能。
四阿哥其實很委屈的。
德妃的事情,他根本不想管,卻不得不管。
甚至還是在被她這個親額娘毒殺不成的情況下,還得幫著她把后面的事情弄圓整了。
他有心想不管。
但也只是想想。
放不下是不能的。
而是德妃真的要出了這種事情,對四阿哥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傷害。
四阿哥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里陰郁極了。
云瀾摸了摸四阿哥的臉,叫人把末末帶過來。
至少有她在,四阿哥心情能好一些。
而德妃的事情,還真的地幫忙。
云瀾趁身邊沒人的時候,把綠蔓找了過來。
有些人該死的死,有些證據該毀滅的毀滅。
粘桿處發了狠把證據都盯牢在一個地方上,至少苦于沒有合適的方法在不暴露自己人的情況下把這些對德妃和四阿哥不利的事情給處理了。
好在綠蔓是個得用的。
當夜,睡在云瀾身邊的四阿哥被蘇培盛輕輕叫起,走了出去。
再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他看著小福晉輕輕吐出一口氣,等身上的寒氣去了一些,才重新鉆入被窩。
也就只是有睡了一個多時辰。
四阿哥就起身了。
洗漱過后,去了正音的屋子。
紅棗從矮塌上爬起來,想跟著四阿哥進去,被蘇培盛攔下。
“這是怎么回事?”紅棗就問蘇培盛。
以前四阿哥倒是常常來看小格格,可也沒有這個點過來的,而且爺的態度也有些不對。
這讓紅棗很是擔心。
“沒什么事情。”蘇培盛知道紅棗被放在小格格身邊是出于爺和福晉對她的信任,且小格格身上肯定有一些特殊的地方,不過就算是再信任,外面的事情,他不可能告知對方。
只含糊說了幾句應對,就閉口不言。
紅棗見狀也不再問。
只是第二天早起的時候,聽到紅豆和紅瑁嘀咕著事情。
“福晉說了,從今天開始府里便是夜晚也得多派人輪守。香蒲姐姐的意思,雖然有其他人在,但沒有我們自己放心,晚上我先輪值守夜,帶著幾個婆子查看整個正院。明天就輪到紅玳……”
“什么輪守?”紅棗聽著好奇。
“你不知道嗎?”紅豆看到紅棗,忙把人抓到一邊:“聽說城西那邊一處宅子發生大火,幾十口人全都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門窗都被人鎖死。有想要爬墻離開的,可倉皇之際都摔下來,砸到后腦勺,也是沒了。”
一句話,那里面的人全都死了。
大部分都被燒死了。
火很大,基本上除了外面的圍墻,里面的東西都燒得干凈,燒得差不多了。
這事說來有些玄乎。
畢竟城南那里,要是燒到這個程度上,肯定早有人發現了。
但偏偏去救火的人姍姍來遲,等他們來了,這里面的人早就死了。
云瀾早上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想著是不是和四阿哥有關。
畢竟昨天夜里,枕邊人悄然離開過一個時辰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要是四阿哥的話,既然用這個法子,應該是把事情都處理干凈了吧。”云瀾眉頭蹙起,有些擔心但更多的是對四阿哥的信任。
這場大火,報到上面后,引起重視。
只不過查了幾日,也只是懲辦了幾個小官小吏。
四阿哥冷眼看著。
只是在個別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好官的人被冷遇幾個月后,悄然把人調到別的地方去。
都只是不顯眼的官位。
有心人關注了幾次,也就放開了。
像這種事情發生,實在是太為平常了。
又過了半個月,康熙在南書房里龍顏大怒。
大理寺卿直接被砍了官位。
“無能,沒用。愚蠢!朕要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是嫌吃白飯的人太多了嗎?”
“都多久了?還是什么結果都沒有查出來?”
“現在跑來告訴朕,知情的人都死了?”
“那朕的雍郡王是白白受這么一劫了?”康熙氣得,伸手一拂,案桌上的東西都被拂落地上。
離得最近的梁九功被滾燙的茶水潑到,疼得倒吸一口氣,卻還得把那聲音咽回喉嚨深處。
他不敢叫痛,也不敢說話。
只想盡可能地把自己渺小化。
這一個多月,萬歲爺的脾氣越發地茶。
常常暴起,作為貼身近伺,梁九功幾次咬牙才挺過來。
但萬歲爺……
梁九功在心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里的憂慮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