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章山東一役，一舉數得12

沐臨風聽田川美子如此說，微微一笑，握住了田川美子的手，輕聲道：“不管美子你是真的看出了關鍵所在，還是大膽的猜想吧……至少你提醒了為夫……”說著拉著田川美子的手，指著地圖上的東昌與大名道：“你看，本來多爾袞與為夫約好的是何為充洲，將張獻忠與李自成引進充洲，然后合而為之，一舉拿下李自成與張獻忠，單不說多爾袞出兵遲了，但是他如今不南下充洲，而是西進，美子你看看……或者說，你猜猜看，多爾袞那廝究竟想要什么？”

田川美子看著地圖，沉吟了稍許，隨即眼睛已經不再盯著沐臨風所指的東昌與大名了，而是看向了西方，這才對沐臨風道：“夫君，我只是猜測，多爾袞會不會以圖不再山東，而是在山西呢？”

沐臨風聞言霎時心頭一震，連忙順著東昌與大名繼續向西看去，果然就是山西境內的彰德玉衛輝兩府，隨即又向北看去，赫然就是山西的首府太原，心中又是一動，暗道：“莫非多爾袞想乘著老子打山東，將山西的張獻忠引出的時候，攻其不備，一舉拿下山西？”

沐臨風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地圖，太原與北京不過近在咫尺，的確是對北京的一大威脅，如果多爾袞這次再從保定與真定出兵，能一舉拿下石家莊的話，那么就可以從東南兩面對太原進行合圍，拿下太原絕對是輕而易舉。

沐臨風這時拍著案臺站起身來，怒聲道：“多爾袞小兒，果然是老謀深算啊……竟然借著老子與李自成、張獻忠對戰之時，背棄盟約，只為私利……實在可惡……”

田川美子這時站起身來，連忙扶著沐臨風，道：“夫君，這些也只是美子的猜測，也許多爾袞也不過是一時貪圖小利，想乘著這次機會多占山東幾個城罷了……你又何必如此憤怒的……”

沐臨風沉吟了良久之后，這才氣息逐漸平和了下來，想起了自己這次這次也在給多爾設下圈套，等著多爾袞來鉆一事，不禁搖了搖頭，嘆道：“看來還是多爾袞技高一籌啊！”

田川美子一邊扶著沐臨風坐下，一邊道：“夫君還是先用膳吧，我軍如今也只能先顧著充洲了，而且即使多爾袞不來，我軍也一樣能成事，就讓多爾袞打他的太原去好了……”

沐臨風看了田川美子一眼，心中暗道：“美子啊，你是不知道你老公的計劃啊，如此白白錯過了拿下多爾袞的計劃，真是太可惜了……”

沐臨風雖然知道如今生氣也是無濟于事，但是心中還是有一絲郁悶，隨即看了一眼地圖上的威海與登州，嘴角逐漸露出了笑意，喃喃道：“看來這一次，非要叫多爾袞知道一下，欺騙我沐臨風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成……”

這時洪承疇在會通河的調度已經基本完成，原本守衛在那里有一萬火槍手，如今被洪承疇調回了一半，兩頂蒸汽大炮也全部調回，只留有十余頂火炮在岸邊固守。

而洪承疇剛剛完成調度的后半夜，軍營中的沐臨風就收到戰報，說張獻忠的隊伍已經出現在會通河的西岸，正在駐扎軍營，沐臨風本來就沒有什么睡意，聽到這個消息更是來了精神，連忙讓洪承疇派兵眼里監視西岸的一舉一動，如果張獻忠乘夜偷襲，就最好不過了，這樣佯裝潰敗，就更能讓張獻忠信服。

但是沐臨風并沒有見過張獻忠，也沒有與其交鋒過，洪承疇這時對沐臨風道：“王爺，依照下臣對張獻忠的了解，他斷然不會半夜偷襲的，此人極為謹慎，要騙過他，只怕比騙過李自成還要難！”

沐臨風聞言奇道：“莫非洪大人對張獻忠此人十分熟悉？為何如此說？”

洪承疇這時拱手道：“稟王爺，下臣還在先帝朝為官時，曾經率軍征繳過張獻忠，與其交鋒過幾次，所以對其秉性，還是略知一二的，張獻忠此人不斷生性多疑，而且不敢冒險，說實話，我軍困守充洲，圍而不打，相信李自成與張獻忠都已經知道我軍圍困打援的目的了，而且我軍以逸待勞，早有準備，張獻忠長途奔襲，已經兵困馬乏，所以臣敢斷言，張獻忠今夜定然不敢來偷襲……”

沐臨風以前在一部講述明末清初的電視劇上，確實看過崇禎派洪承疇去圍剿張獻忠，具體史書上有沒有記載，沐臨風不清楚，但是如今按洪承疇所言，這一次讓洪承疇來對付張獻忠，顯然就是明智之舉。

雖然沐臨風不知道上次一洪承疇與張獻忠的較量究竟是孰勝孰負，如果洪承疇輸了，沐臨風更不會在這里提及，相信洪承疇心中自然會被沐臨風更加需要勝利，如果上次贏了，那么張獻忠就是洪承疇的手下敗將，首先就是氣勢上壓倒了張獻忠，沐臨風還有何愁？

果然如洪承疇所言，一夜過去，張獻忠在西岸沒有任何動靜，一直到了翌日清晨，沐臨風一夜都沒睡踏實，田川美子不止一次夜里起來給沐臨風蓋好被子，噓寒問暖，臨近天亮時，沐臨風才摟著田川美子小睡了一會。

而天色剛亮，沐臨風又再次醒來，立刻起身穿好衣服，田川美子這時也睜開了迷蒙的雙眼，問沐臨風這么早要去哪里。

沐臨風轉頭看著田川美子，見田川美子這幾日跟著自己，也的確是夠累的，沒一天能睡上安穩覺，連忙坐到地鋪旁，摟著田川美子，在其額頭上親了一口后，道：“美子，你好好歇著吧，為夫去會通河岸邊看看去……一會就回來……”

田川美子沒有聽沐臨風的，立刻站起身來，穿好衣服，對沐臨風道：“我這次跟著夫君你來，就是為了夫君你的安危，當然要寸步不離才成！”

沐臨風也跟著站了起來，隨即搖了搖頭，微嘆一聲，對田川美子笑道：“好吧，好吧，估計我不讓你跟著，你也睡不著！”

如今深秋快過，初冬將至，正處在秋冬交替的時節，早上的風吹在身上有依稀有些刺骨，口鼻尖呵出的氣，也依稀可以看見了，今日的清晨霧氣不小，但是依稀還是可以看見對岸。

沐臨風在田川美子的陪同下走到岸邊，卻發現洪承疇比他們倆更早，早已經站在岸邊拿著單筒望遠鏡，在觀察對岸的情況。

沐臨風上前對著洪承疇叫道：“洪大人這么早啊，如今是什么情況？張獻忠是攻是退？”

洪承疇聞言，連忙回頭，一臉驚愕，隨即給沐臨風與田川美子請安道：“王爺，五夫人，你們怎么到這來了，會通河早上濕氣太大，王爺與五夫人還是回軍營歇息，這里就交給下臣……”

沐臨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從洪承疇手中拿過望遠鏡，向對岸看去，只見對岸的軍營籠罩在霧氣之中，依稀還可以看見巡邏的士兵與崗哨，但是軍營內部卻看不清楚了。

沐臨風放下望遠鏡，這才笑道：“看來張獻忠是準備跟咱耗上了……”說著回頭問洪承疇道：“洪大人，你怎么看？”

洪承疇點頭道：“王爺所言極是，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就是張獻忠準備放棄充洲，固守會通河，不讓我們繼續西進，二就是在等李自成的消息，一旦李自成攻打廬州取勝的消息傳來，我軍自然會大亂，那時候張獻忠便可以乘著我軍混亂之時，乘機前來……”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洪大人所想與本王真是不謀而合啊，不過以我看來，還有第三種可能……”

洪承疇聞言不禁奇道：“還有第三種可能？下臣愚鈍，還請王爺明示……”

沐臨風笑著指了指洪承疇，道：“洪大人只怕是在裝糊涂吧，估計讓本王來說的話！”

洪承疇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卻聽沐臨風道：“張獻忠本來是有自己的屬地的，但如今四川被我軍攻占，他不得已才會去投靠李自成……你們說，他是真心投靠李自成的么？”

洪承疇不住點頭道：“張獻忠此人放蕩不羈，向來喜歡無拘無束，自稱是八大王，如何會服李自成呢，下臣以為，他投靠李自成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沐臨風聞言喃喃道：“八大王？”隨即笑道：“只怕這次這個八大王要做一次大王八了吧！”

田川美子聽沐臨風提到“大王八”，口中喃喃道：“八大王？大王八？”念了許久，這才奇道：“夫君，什么是大王八？”

沐臨風與洪承疇聞言皆是一鄂，隨即相視一笑，田川美子是東瀛人，學中原化，自然是只學那些便于交流的，至于這王八之類的別號，恐怕就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