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記
四阿哥一臉的平靜的端坐著飲茶,十三阿哥坐在另一邊,玩味著手里的一份請柬。
“四哥,你說九哥這是唱的哪一出哇?”
“什么哪一出?不就是賞桃花嗎?倒難為他有此雅興。”四阿哥還是波瀾不驚。
“是呀,真是雅呀。看這請柬說的,一敘兄弟之情,說的倒真好象是兄友弟恭似的。”
“這面子上的事,也不算少了,還差這一次嗎?”四阿哥還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聲音。
“是呀,天家的兄弟之情,也就是面子上的事。”十三阿哥臉上倒是顯出一絲黯然。
“這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四阿哥話雖這么說,但看著十三阿哥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溫情。
“是呀,早就該習慣了。好在我有四哥,也不缺他們的這份兄弟之情。”十三阿哥看著四阿哥,爽朗的笑了。
“雖說是面子上的事,到時卻要打起精神來,桃花好看,怕是里面的蟲子也不會少。”四阿哥也沖十三阿哥笑了笑,再繼續原來的話題。
“是呀,光賞桃花太單調了,能捉些蟲子才好玩,最好是條大蟲子。”十三阿哥來了興致。
“能找到蟲子就好,捉不捉的倒不一定。”
十三阿哥怔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與四阿哥相對一笑。
宴客地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子阿哥們齊聚九阿哥府。你謙我讓地。面子功夫做得十足。真象十三阿哥說地。好一派兄友弟恭地場面。“熱情”地寒暄過后。大家才入席。既然是為賞桃花。九爺地宴席就擺在桃林邊上。
云錦這時也在九阿哥府。本來她只負責編排。應該是不用來地。但在任長平地堅持和她也很情愿地情況下。就一并跟著來了。只是這段時間地編排歌舞。時間緊任務重。弄得云錦睡眠嚴重不足。以至于現在所有參與表演地姑娘均是精神煥發、花枝招展地。唯有云錦帶著兩個黑眼眶。一臉地憔悴。一閉上眼就能睡一覺。
可現在云錦卻沒打瞌睡。難得數字軍團湊齊了。不好好欣賞下。豈不是錯過了此次倒霉穿越中地一大福利。在群芳樓一干人眾向這些阿哥們行禮之時。云錦就混在人群里一邊行禮。一邊偷眼打量。席上坐著地都是帥哥。康熙地基因不是蓋地。聽他們地稱呼。再加上她地觀察分析。終于把小說中地人物與現實對上了號。坐在上坐地是太子礽。面帶英氣地是大阿哥禔。滿臉書卷氣地是三阿哥祉。面上帶道疤痕地是五阿哥祺。一臉淳厚地是七阿哥佑。謙和微笑地是八阿哥禩。艷若桃李地是今天地主人九阿哥禟。稍帶憨直氣地是十阿哥鋨。面含忠厚地是十二阿哥祹。十三阿哥祥是英氣中帶著瀟灑。而英氣中帶著霸氣地就是十四阿哥禎。而她唯一熟悉地就是那個有一面之緣地未來地雍正皇帝、冷面王禛。現在已經退去了少年地清澀。氣質更加地清冷了。也更加地不茍言笑了。
老實說。對云錦這個很喜歡看根據奪嫡這段歷史所編寫地小說地人來說。能這么近地看到這些真實地大人物們。不能說不興奮。但她也知道。這些阿哥們都是人精。從小耳濡目染學地都是察顏觀色、勾心斗角。象她這么懶得費心思地人最好對他們抱著只可遠觀、不可近玩地態度。但四阿哥除外。她還得靠他擺脫現在地困境呢。
群芳樓的歌舞劇是以桃林為背景的。經任大爺請示后,表演開始了。
隨著音樂聲的響起,首先出場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在桃林中四處尋覓,神情黯然。這時有三個鄉村少女歡快的跑進桃林,她們互相打鬧著,嬉戲著。游戲間看見少年書生,三個少女停了下來,含羞帶笑,對著他指指點點,邊歌邊舞。
風吹桃林滿樹花,喜鵲枝頭叫喳喳。
桃園的哥哥呀走了桃花運,
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哎呀呀走了桃花運,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大姐看上他模樣好,二姐看上他有氣質,
小妹妹看上他身材高又挺,
想得臉上羞答答。
哎呀呀走了桃花運,個個都想嫁給他。
一曲尚未唱完,已傳來陣陣笑聲,十阿哥的聲音尤其響亮。
這邊歌舞卻不受笑聲的影響,只見三姐妹中的大姐上前,對著少年書生輕啟紅唇柔聲唱著。
桃花美,桃花艷,開在那三月間。
桃花紅,女兒嬌,夢兒飛滿天。
女兒夢,飛滿天,相約一年年。
花兒捎去心上香,暗結夢中緣。
心上香,夢中緣,千萬里剪不斷。
迎風迎雨向太陽,盛開那一年一年。
那少年書生卻不解風情,依舊在四處尋覓。
大姐黯然退下,二姐上前,對著少年書生熱情歌唱。
含情的雨喲含情的風,春風春雨桃花紅。
幾度桃花開幾度寒春夢,桃花恰似女兒紅。
花天花地花中影,情人情癡情濃濃。
桃花開呀桃花紅,追春雨又追春風。
多情的雨喲多情的風,多風多雨桃花紅。
幾樹桃花開幾枝贊春夢,桃花又似女兒紅。
花云花海花船起,情真情續情無蹤。
桃花開桃花紅,笑春雨又笑春風。
花云花海花船起,情真情續情無蹤。
桃花開桃花紅,笑春雨又笑春風。
少年書生卻依然不理,二姐一頓足,憤然下場。
小妹上前,折了一支桃花在手,以花遮面,向少年書生脆聲輕唱。
一處一處開滿月桃花,遠遠近近都是月桃花。
采一朵花來襟上插,月桃花呀是奇葩,是奇葩。
人人都愛山地月桃花,人人都說花香真不差。
扎一朵花環頭上戴,月桃花呀是奇葩,是奇葩。
假如你心里亂如麻,你只要去賞月桃花。
月桃花呀,月桃花呀,值得贊美值得夸。
一處一處開滿月桃花,遠遠近近都是月桃花。
采一朵花來襟上插,你要永遠愛它,愛著它。
少年書生卻充耳不聞,反而向三姐妹打聽著什么,三姐妹聽后,黯然搖頭,滿臉失望的下場了。那個書生沒管那三姐妹,只是面上也含著失望,憂郁的唱著。
那一年桃花漫山紅,
我與你牽手在雨中。
摘一朵桃花為你輕輕戴,
幸福的臉龐映彩虹。
這一年花兒依舊紅,
我獨自來到桃林中。
問遍了蝴蝶不見那笑容,
桃花無語笑春風。
又見桃花紅,為何太匆匆,
往日的諾言已隨風飄送。
又見桃花紅,夢影已不同,
相思的人兒何時再相逢。
一個美麗的少女面含輕愁從另一邊進入桃林,看著桃花,好似在回憶著什么。
猶記小橋初見面,
柳絲正長,桃花正艷。
你我相知情無限,
云也淡淡,風也倦倦。
執手相看兩不厭,
山也無言,水也無言。
萬種柔情都傳遍,
在你眼底,在我眉間。
我心已許終不變,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少女唱完后,也開始在桃林中尋覓,突然間看見書生,兩人均是一臉的驚喜,擁抱在一起。高興的舞動著,少女的歌聲也歡快起來。
高懸瀑布,遠疊山。動聽雀鳴,靜聽蟬。
不知松竹誰先綠,難辯水天哪最藍。
忽逢桃花岸,白云裹紅團,牧笛驚花雨,花碟戲流泉。
忽逢桃花岸,白云裹紅團,桃花源頭隨夢遠,忽在天際忽眼前。
啊
紅樹青山,斜陽古道,夢入桃花園。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夢入桃花園。
日照小村,月照田,午伴茶神,暮醉仙。
不說桃花幾時去,只見小姑又紅顏。
眼含星點點,腮掛霞片片,風吹紅裙動,深秋花依然。
眼含星點點,腮掛霞片片,桃花園頭隨夢緣,疑是天上卻人間。
啊
紅樹青山,斜陽古道,夢入桃花園。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夢入桃花園
整場的桃花歌舞表演到此全部結束,群芳樓的全體人員跪下來等阿哥們示下。阿哥們也非常給面子的大聲喝彩。他們喜歡這些表演云錦自然是很高興,至少眼前這關是過了。但他們也要讓她們起來再表達對此次表演的評論呀,她們這還跪著呢。
“好!太好看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么多關于桃花的歌呢。九哥,你什么時候知道群芳樓有這么好的歌舞呢?也太不夠意思了,不早帶我去看看。”十阿哥果然是個莽撞的性子。
“說的什么話?什么好事我能拉了你呀!我今兒也是第一次看。”九阿哥的聲音有些無奈。
“好一場桃花歌舞!九哥,您今兒這桃花賞的好哇,真是太別致了。”十三阿哥也是毫不吝嗇的贊美。
“十三弟喜歡就好。”九阿哥有些得意。
“這是群芳樓嗎?”太子也發話了。
“二哥好眼光,是群芳樓沒錯。”九阿哥點頭。
“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這是三阿哥。
“今兒的曲是誰寫的?”十三阿哥這一問,登時把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云錦給嚇醒了。
“喲,這我可不知道。只是聽說他們新弄個寫曲兒,聽著還算新鮮,所以才找各位兄弟們來共享。十三弟想知道的話,倒也不難,這不,群芳樓的掌柜的在這兒呢,你直接問他。任長平!”九阿哥叫道。
“嗻!”任大爺跪在當場。
“回你十三爺的話。”云錦心中暗想,歷史上九阿哥在眾位阿哥中是最有錢的,據說是弄了不少產業,難道他才是群芳樓真正的新任老板?
“嗻!回十三爺的話,小的最近剛弄了個寫曲的,瞧著還有幾分意思,就讓他寫了幾首關于桃花的曲子,不知眾位爺瞧著還成嗎?”任長平在這些阿哥面前就是一副奴才相,全無在云錦面前的威風,當真是個欺軟怕硬的。
“還成嗎?哈哈!是,我瞧著還成。不知眾位兄弟們瞧著怎樣?”十三阿哥看向其他阿哥。
“十三哥在咱們弟兄中音律是拔尖的,你瞧著都成,我們瞧著當然更成了。”十四阿哥雖然笑著說話,但話里卻有著骨頭。
“好。既然大家瞧著都成。那我倒要認識下這個寫曲的了。”十三阿哥仿佛沒聽出十四阿哥話里的刺兒。
“回十三爺話,他今天有恙在身,怕病氣沖了各位爺,故沒敢讓他來。”任長平平靜的說。
聽他這一說,云錦懸了好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過她不知何故突然覺得身上一涼,但這時她是絕對不會東張西望自找麻煩的,循規蹈矩是她從進九阿哥府就給自己定下的原則。雖然這個原則會違背一些現代的諸如人權、人性、人格什么的亂七八糟一大堆,但對她來說,不管什么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十三弟,你如果對這個寫曲的有興趣,哥哥以后一定會讓你見著他就是。”九阿哥把話接了過去。
“好了。我們兄弟光顧著聊天了,群芳樓的人還跪著呢。你們今天的表演很好,讓主子們很高興,二哥看看,是不是應該賞些。”八阿哥這時倒是展現他的仁義了,可惜云錦的腿都跪麻了。
“那是自然了。”太子爺的賞一下來,眾位阿哥們也各有賞賜,只是均比太子爺的略少些。領過賞賜后,云錦她們終于可以退下了,可憐她的膝蓋呀。
群芳樓的姑娘們雖然跪的腿發麻,但因為得了不少賞錢,所以還是興高采烈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嘰嘰喳喳的說笑著。云錦的心里卻既高興又有些郁悶,高興的是差事辦好了,郁悶的是沒找著機會接近四阿哥,以后說不準還有沒有機會呢。而且從懷疑群芳樓是九阿哥的產業后,她心里就隱隱有些不安。本來出“奇“是要避禍的,現在卻非常有可能引禍上身。
“詞兒!”任長平這一聲,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云錦的身上。
“任大爺!”云錦向他施了一禮。
“你先留下,不用和群芳樓的人一起走。”
來了,云錦心中隱隱的不安還是有道理的。真是,想接觸的人沒機會,想避開的人卻避不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