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記
個小丫頭看年氏已經入坐了,剛要跟著起身,聽到話兒,馬上又跪了下來。
“福晉恕罪,”那個小丫頭跪是跪了,嘴上也說著認罪,但面上卻是沒有悔過的樣子,嘴皮子也還是很利索,“奴婢昨兒個夜里看主子燒得厲害,想到爺曾吩咐過,如果主子有什么問題,一定要去告訴他,所以才斗膽到鈕祜祿側福晉那兒去的,不過奴婢只是跟爺說一聲,可沒請爺過去,爺過去可是鈕祜祿側福晉的主意,也是鈕祜祿側福晉讓爺別回去的。”
“這說的是什么話?”烏喇那拉氏的臉板了起來,“照你這么說,難不成這事兒還是爺和鈕祜祿側福晉的錯了不成?鈕祜祿側福晉這么做是為了體貼你主子,體貼爺,到了你這兒反倒成了罪過了?你有幾個膽子,居然敢對主子這么胡沁。”
“我就說嘛,鈕祜祿妹妹啊,這好人啊,就是做不得,”李氏在一旁對拿腔拿調的跟云錦說道,“你做了回好人,結果人家不領情不說,還倒打一。”
“放肆,你怎么敢如此說鈕祜祿姐姐,”年氏一副氣得快暈過去的樣子,“還不趕緊賠罪。”
“奴婢知錯,還請晉和鈕祜祿側福晉恕過。”那個小丫頭先看了看年氏,然后才俯首認罪,不過從她的聲音里云錦也還是沒聽出有什么悔過之意。
“云錦看怎么處置這事為好?”烏喇那拉氏看著云錦,很親切的問道。
“福晉,”云錦在就象看戲似的,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云錦初來,對府里的規矩尚不明白,再說府中之事自然全由福晉定奪錦不敢置喙。”
“年妹妹,她是你的丫頭,你怎么說?”喇那拉氏又問年氏。
“鈕祜祿姐姐說的對,這事自然應由福晉處置,只是,”年氏臉上現出堅決的神情“這個丫頭如此膽大妄為,奴婢是不敢再要了。”
“主。”那個小丫頭一臉不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年氏。
“:如此喇那拉氏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來人!”
“奴才在。”隨著烏喇那拉氏地喊聲。外面進來了兩個婆子。
“把這個欺主地奴才拖下去打三十板子。”烏喇那拉氏淡淡地吩咐道“養好之后與她老子、娘一起送到外莊去。”
“。”那兩個婆子答應一聲。上手就來拖那個小丫頭。
“福晉。福晉開恩哪。”那個小丫頭現在才開始害怕起來。甩開那兩個婆子。急忙跪著往烏喇那拉氏那兒挪步“奴婢冤枉啊。福晉!”
“愣著干什么氏見那兩個婆子正在看烏喇那拉氏,就開了口。“福晉都發話了們還不趕緊著把她拖出去。”
“,”那兩個婆子看烏喇那拉氏只顧著哄有些嚇著了的元壽本就不看那個丫頭,于是就答應著上來架住那個小丫頭往外走,能看得出來,這回她們可是很使了些勁兒的,那小丫頭可沒那么容易掙脫了。
“福晉,福晉開恩哪,奴婢冤枉啊,”那小丫頭一邊掙扎著一邊喊道,“這事兒是主子讓奴婢做的,與奴婢無干哪。”那小丫頭喊著喊著突然眼睛狠狠的瞪著年氏,“主子,年氏,你好狠的心哪!你會有報應的。”
那年氏聽了小丫頭的話,一點心虛的樣子也沒有,反而是張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們是死人哪,”反而是李氏呵斥著拖著那小丫頭的兩個婆子,“還不把她的嘴堵上,就由著她這么編排主子。”
隨著小丫頭被堵上嘴拖出去,屋子里也終于安靜了。
“福晉,”年氏這時的眼淚已經簌簌而落,宛如梨花帶雨一般,她看著烏喇那拉氏,委屈之極的說道,“奴婢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只因為奴婢沒為她說情,她就能這么污蔑奴婢,可是她是得罪了鈕祜祿姐姐啊,奴婢怎么好為了她而委屈了鈕祜祿姐姐呢?”
“年妹妹這話姐姐可是聽糊涂了,”云錦這時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人家的眼淚怎么會流得這么痛快呢,就象有開關一樣,都不用醞釀情緒,而且哭相還特別的漂亮,足以當瓊瑤劇的女主角了,哪象自己,一哭起來臉就腫得象豬頭一樣,“怎么說你沒為她說情是因為姐姐呢?”
“福晉,”云錦看年氏只管認真的哭著,并不回答自己的問話,也就不再管她了,徑自轉過頭去問烏喇那拉氏,“既然年妹妹不愿為云錦解惑,那看來云錦只能向福晉請教了。”
“什么事兒啊?”烏喇那拉氏沒明白云錦想說什么。
“福晉處罰那丫頭,”云錦一臉正色的問道,“是因為怕委屈了云錦,還是因為她違反了府里的規矩?”
“這有什么不同嗎?”李氏在一旁問道。
“如果福晉是因為她違反了府里的規矩來處罰她,那就不是云錦所能置喙的了,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云錦認真的說道,“可剛才聽年妹妹話里的意思,好象說她是因為從云錦這兒請走了爺,這頓責罰是為了給云錦出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因為云錦并沒有怨她,也不覺得如果沒處罰她自己會就有什么委屈,其實她也就是擔心主子的病,來告訴了爺一聲,云錦雖然勸了爺,但去與不去的,最后還是要爺自己拿主意的,如果為這兒處罰了她,怕是以后再有主子身子不適,就沒人敢出頭了。”
“那照鈕祜祿妹妹的意思,”李氏先一個問道,“這個丫頭未經主子同意擅自去打擾爺倒是對的了?如果所有的奴才們都象她這樣的話,那這府里豈不是亂套了嗎?爺還哪能有時間休息啊?”
“今天處置那個丫頭,是因為她對主子不敬,她不只是編排鈕祜祿妹妹的不是,還對年妹妹口出不遜,并不是因為她去給爺回事兒的緣故,”烏喇那拉氏淡淡的說道“不過李妹妹的顧慮也有道理,云錦你看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其實云錦覺得應不應該去告訴爺,不在于經沒經過主子的同意,而在于經沒經過大夫的同意,”云錦笑笑說道,“爺并沒有學過醫生了病當然應該先找大夫,然后由大夫來決定是否應該請爺過去。”
“這個主意好,”李氏剛才還對云錦不滿呢在卻叫起好來,“讓大夫來決定,是不是一定需要折騰爺大老晚的跑過去。還有,如
說需要請爺過去了果最后卻沒什么大事兒,那罰的。”
“這是自然的,”烏喇那拉氏點點頭,“爺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調理的差不多了,白天辦差已經夠累的了,晚上可不能再累著了。云錦這個建議錯等爺回來了,我會把跟爺說一說的。”
“還是得說鈕祜祿姐姐關心爺的身子年氏現在已經不哭了,不過臉色卻是有些白看著云錦的眼光中也還著些冷意,“這剛進府就想改府里的規矩了。”
“年妹妹,我們是爺的女人,關心他的身子也是應當應份的吧?”云錦笑著對年氏說道,“至于說改規話,云錦可是當不起的,云錦只是提了個建議而已,可行不可行的,還是爺和福晉說了算。”
“昨兒個爺才從鈕祜祿姐姐那兒到妹妹那兒探病,今兒個你就提這個建議,”年氏也不繞圈子了,直截了當的問云錦,“不免讓妹妹懷疑,鈕祜祿姐姐此話怕不是針對妹妹來的吧?”
“年妹妹,你多心人吃五谷雜糧,誰也不敢保自己就沒有身子不舒服的時候,怎么能說是針對妹妹你呢?”云錦依舊巧笑嫣然,“至于為什么姐姐會今天說這個建議,那是因為福晉是今天問的啊,你總不能讓姐姐對福晉的話一問三不知吧,再說,這雍親王府這么大,也不能讓福晉一個人操心吧?咱們既是這府里的人,自然也是要為福晉分憂,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心力。年妹妹,姐姐并沒有將昨兒個事兒放在心上,不過看起來你卻是耿耿于懷呢,這樣可不好,你現在身子不舒服,這樣思慮過重,可對身子無益啊。”
“鈕祜祿姐姐,你若是真沒此事放在心里,昨晚上也不會不讓人把爺的朝服一并送過來,而是在今天早上用它來當借口給爺送早餐了,”年氏笑著對云錦說道,“這事啊,雖說是那丫頭自作主張,但也是妹妹的不是,累得姐姐忙了一早上,許是昨兒夜里也沒睡好,妹妹在這里再次給姐姐陪個禮。”
年氏想起今早上的事兒,心里就不舒服,本來爺到她的院子里,應該是顯示著對她的寵愛的,可是他卻放著自己為他準備的精致的早餐不吃,反而吃著云錦那里送過去的早餐,如果是什么高貴稀罕之物也就罷了,偏偏是一份簡簡單單的面食,幾份平平常常的小菜,看著他吃得那么津津有味,自己的心里卻是酸澀難當,她感覺這是云錦在向她示威,即使是爺留在你這里又怎么樣,云錦那里的早餐才是他最想吃的,云錦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其實年氏不知道,云錦已經給她了面子了,早上沒有親自過去送朝服,否則年氏的面子可就難看了。要知道云錦和年氏雖同為側福晉,但云錦卻是排位在前的,如果云錦在場,那服侍四阿哥穿朝服的活兒,可就是沒有年氏的份兒了,她只能象個侍妾格格似的,在一邊看著,這平白矮了一級的滋味,想來也是不好受的。
雖然云錦想到了年氏心會為這事兒別扭,但可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的拿出來問,看來她并沒有領云錦放她一馬的情兒,又或者是她根本就沒想到云錦還可以那么羞辱她,因為之前她把四阿哥從別的院子請過去之時,蘇培盛都會把朝服也一并帶過去的。所以她這次以為云錦留下朝服早上才送過去,就是為了給四阿哥送早餐當借口呢。
“年妹這話說的可是有些想當然啊,你認為,如果爺要把朝服帶到你那兒去,云錦有幾個膽子敢攔呢?”云錦也是一張笑臉應對,“是爺說,怕朝服在年妹妹那里放皺了,這才讓姐姐早上送過去的,結果因為元壽早上鬧人,姐姐沒能親去,心里還有些怕爺不高興呢。”見年氏聽到這兒臉色有些變白了,不禁笑意更深了些,“至于說早餐嘛,福晉,好象咱府里沒有這個規矩說,爺只能吃他所在院子里的早餐吧?”云錦說到這兒,用詢問的眼光看向烏喇那拉氏。
“沒有,隨爺的意。”烏喇那拉氏笑著回答。
“既然是不違反規矩,那姐姐給爺送早餐想來也用不著什么借口吧?”云錦得到烏喇那拉氏的答復,接著對年氏往下說,“其實昨兒個爺在外面沒吃飯,正好姐姐院子里的廚子弄了些米粉,所以就給爺做了一碗,爺吃了說好,吩咐早起也要吃這個,可后來年妹妹鬧病,爺趕過去了,但他的話卻并沒有收回,云錦也不好自作主張的取消爺的吩咐,只好早上讓人做好給送到妹妹院子里去了。”
云錦看年氏并不知道這些事兒,想來是那小丫頭沒告訴她,因為不知道四阿哥對年氏是個什么心思,所以也就沒把這事兒實打實的安到四阿哥頭上,可即使如此,年氏的臉上也不是很好看。
“鈕祜祿姐姐的本事不小,”年氏強笑著說道,“不光是吃食做得合爺的品味,這朝服居然也能放不皺。”
“對啊,鈕祜祿妹妹,你可是有什么決竅嗎?”李氏看云錦和年氏斗嘴,心里可是高興的很,聽到這兒,才插進來問了一句。
“也沒什么的,”云錦笑了笑,“是妹妹隨意想出來的點子,十三爺讓他門下的作坊做了出來,不光妹妹那兒有,福晉這兒也有的。”
“是嗎?”李氏看著烏喇那拉氏,“能讓奴婢開開眼嗎?”
“這有什么的,想看就看吧,其實也就是之前沒想到,等云錦想出來了,還是簡單的很。”烏喇那拉氏笑著點頭,讓自己的丫頭領著她們進里屋去看,李氏、宋氏和耿氏都很有興趣,年氏想了一想,也跟了過去。
“還真是很簡單。”看完之后,大家又各歸各位,李氏先開了口,“不過也真的有用,看來鈕祜祿妹妹的腦子就是好使,怪不得之前就做出了那么多好東西。”
“你們看著好,那等我跟爺說一聲,給你們每人也都做一個。”烏喇那拉氏說道。
“那奴婢們可是謝謝福晉了。”李氏忙笑著說道。
“還是要謝云錦,畢竟這主意是她想出來的。”烏喇那拉氏笑著說道,“對了,趁著大家都在,跟你們說聲,這次十五宮中的家宴皇上召云錦前去覲見皇太后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