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氏對李氏和年氏看向她的充滿疑問的眼神只是淡笑不語,徑自把元壽叫過去摟在懷里逗弄著,云錦心中雖然有些明白她要說什么了,但想想也是沒有什么辦法去阻止的,只好默默的坐在一邊。
“奴婢給福晉請安,給側福晉請安。”過了一會兒宋氏和耿氏走了進來。
“你們來了,”烏喇那拉氏笑了笑,吩咐人先把元壽去玩,然后對眾人說道,“今兒個我要跟大家說個事兒,其實這事兒爺和我早就決定了,只是前陣子云錦一直在忙,所以也就暫時放下了,沒有告訴大家,現在云錦既已回府,又正值年關,也是時候說出來了。”
“福晉,什么事兒啊,您說的這么慎重?怪嚇人的,”李氏先笑著開了口,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云錦,“聽起來好象是與鈕祜祿妹妹有關啊。”
“李妹妹說的沒錯兒,這事兒就是和鈕祜祿妹妹有關,”烏喇那拉氏笑著點點頭,“自從爺封了親王以來,府內的事務也越來越繁忙,我的身子又不濟,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爺和我就決定,讓鈕祜祿妹妹來協助我,現在跟大家說一聲。”
烏喇那拉氏這話一說出來,.李氏和年氏都是一呆,臉色也立時就不是很好看了,宋氏雖然沒有什么不滿的表現,但也是很驚訝的,只有耿氏,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上前就向烏喇那拉氏行禮。
“奴婢謹遵爺和福晉的吩咐,”然后.耿氏又轉向云錦說道,“鈕祜祿側福晉,以后有什么事兒需要奴婢去做的,請盡管吩咐。”
“爺和福晉的吩咐奴婢是一定.會聽從的。”宋氏見耿氏如此說,也趕緊向烏喇那拉氏行禮。
“好,你們能這樣,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烏喇那.拉氏笑著對宋氏和耿氏說道,然后她又看著李氏和年氏說道,“李妹妹,年妹妹,你們怎么說啊?”
“爺和福晉的吩咐,奴婢哪里會有意見啊。”李氏一.個展開笑容,只是多少還有些不自然,“這以后姐姐我還要鈕祜祿妹妹多照應呢。”
“鈕祜祿姐姐,”年氏也露出了笑容,雖然是極淡的,“.以后妹妹有什么做的不當的,還請你手下留情。”
“各位姐妹們,”云.錦心里嘆了口氣,但臉上卻也是泛著微笑,“因為年關將近,府內事務繁忙,爺體諒福晉身子弱,這才讓云錦暫時幫個忙。云錦才能淺薄,以后有好多事兒還要請各位多多幫忙呢。”
“鈕祜祿妹妹這話也太謙了,”李氏笑著說道,“爺是何等樣人,如果不是相信你的能力,也不會讓你來幫福晉的忙啊。”
“李姐姐,”云錦也笑著看向李氏,“云錦哪可不這么覺得,爺可不會認為云錦有什么大不了的能力,他之所以讓我來幫福晉的,可能也只是因為這年節之上,府里與宮中來往的事務會很多,云錦怎么說也是從宮中出來的,多少可以幫著參詳些。”
“好了,爺自有爺的想法,你們就不要亂猜了。”烏喇那拉氏看了看云錦,笑著對眾人說道,“云錦今兒個剛剛回府,也是有些勞累,就先說到這兒吧。事兒我已經告訴大家了,我也相信大家會好生配合鈕祜祿側福晉的。但是,有句話我要說在頭里,如果以后有人在鈕祜祿側福晉做事時,陽奉陰違、無端刁難的話,那可別怪爺和我不講情面。”
“奴婢知道了,一定謹遵爺和福晉的吩咐。”眾人一起對烏喇那拉氏行禮。
“好,大家都且先回”烏喇那拉氏笑著說道,但卻把她剛剛說需要休息的云錦留了下來,“云錦,你且等一會兒,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其他那些人已經沒有心情再呆在這兒了,聽烏喇那拉氏這么一說,也沒再多說什么,就紛紛告退離去了,只耿氏臨走前對著云錦展開了一個笑臉。
“云錦,”烏喇那拉氏見眾人都離開,就笑看著云錦說道,“今兒個你可是自作主張了,爺和我可沒說你只是暫時幫忙啊。”
“福晉恕過,”云錦忙恭敬的說道,“云錦實在是怕自己才能不夠,別再沒幫上福晉的忙,反而給府里添亂,豈不是辜負了爺和福晉的抬舉,所以才想著先試著做做看,爺和福晉也可以借此好好看看云錦是否真的能成為您的幫手。”
“那好吧,就依你,先試試看,”烏喇那拉氏笑著點頭,“不過,若是試過了,爺和我還要你來幫忙,你可就不能再推辭了吧?”
“那是自然的。”云錦忙恭敬的說道,“只要福晉不嫌棄,云錦一定會盡心效力的。”
“那我們可就說好了,”烏喇那拉氏笑笑說道,“好了,你也回去歇著吧,元壽就先留我這兒,有日子沒見了,我也怪想得慌的。”
“謝福晉體諒。”云錦笑著行禮,“那云錦就告退了。”
云錦回府的當天晚上,四阿哥就來到了她的稻香村里,只是因為年底的差事較多,回來的有些晚,元壽都已經睡下了。
“云錦給爺請安。”云錦自然是猜到了四阿哥今晚會來,一直在那兒等著呢,得到他回來的消息后,就迎到了院子里。
“回來了?”四阿哥看了看云錦,淡淡的說道。
“回來了。”云錦對四阿哥甜甜的笑著,“爺,晚上天兒涼,還是快進屋吧。”
“誰讓你穿這么少就出來了。”四阿哥橫云錦一眼,脫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云錦的身上,然后邁步向屋里走去。
“這不是著急出來迎爺嘛。”云錦個兒小,怕斗篷拖到地上,用手提著它,感覺著上面傳來的四阿哥的體溫,笑得更甜了,跟在四阿哥的后面進了屋。
“爺,”云錦進屋之后,一邊給四阿哥更衣一邊問道,“可用過膳了嗎?”
“在外面隨意吃了些。”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那云錦再給爺去做些來吧。”云錦說著就要往外走。
“回來,”四阿哥出聲叫住了云錦,指指自己身上更了一半的衣服,“你打算就把我這么著擱在這兒?”
“云錦是擔心爺餓著啊,”云錦走回來接著給四阿哥更衣,“要不就讓張嫂給您做些?”
“算了,天已經晚了,不吃了。”四阿哥搖搖頭。
“也好,省得存了食,”云錦想了想,說道,“那爺就喝些牛奶吧,能睡得更好些。”
“聽說早就說好的事兒,你又弄出個什么試著看的章程來?”四阿哥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卻反而瞅著云錦問起另一件來,他的消息也真是靈通,這白天府里的剛出的事兒,他剛一回來就知道了。
“云錦也是怕自己人笨手拙的,萬一要是干不好,那可是給爺丟人啊。”云錦笑著說道,然后沖外面叫了一聲,“來人。”
“主子,”翠屏走了進來,“有什么吩咐?”
“去給爺熱一碗牛奶來。”云錦吩咐著。
“是。”翠屏答應著出去了。
“爺,其實說白了,”云錦這時已經給四阿哥更完衣了,正在使勁揉著他僵硬的肩膀呢,“云錦這個差事本來就是臨時的,什么時候爺和福晉覺得不用云錦幫忙了,要撤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你要是真愿意干這個差事,爺也可以想想辦法的。”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千萬可別,爺,”云錦手上一停,趕緊阻止道,“云錦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本就是個最怕麻煩的,咱們王府這么大,事情多、人口雜的,云錦可是操不了這個心,您要真有辦法,還不如把云錦的這個差事早早的免了吧。”
“這事兒啊,隨你和烏喇那拉氏弄去,我可是不管的。”四阿哥說完之后,又看看云錦,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個好偷懶的,讓你寫個字,寫了這么些年了,還是不成個樣子,真是丟爺的臉。”
“云錦本就不是這塊料嘛,”云錦雖然站在四阿哥的身后,但臉上還是露出討好的笑容,“這書法又哪里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寫好的,那也是要天分的。”
“不刻苦就說不刻苦吧,偏找那么多理由。”四阿哥不屑的說道,“你要是真按爺的要求來練字,爺就不信你寫不好。”
“爺,這話您可說差了,云錦可不是找理由,”云錦手上一邊使勁,嘴里也強辯著,“誰又能說這心性堅忍,就不是天分的一種呢?云錦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這字寫倒是也能寫的,可要讓云錦認真刻苦,卻是很難做到呢。”
“也就是說,你這些年來,都是在糊弄我了。”四阿哥冷冷的說道。
“也不能這么說,”云錦輕晃著頭說道,“也就是爺您的話,云錦才能堅持著寫到現在呢,換了別人,云錦才沒這個耐心呢。”
“別拿好話來哄我,”四阿哥哼了一聲說道,“你再怎么說,我也不會減少你寫字的張數的,更別說免掉了。”
“爺這可是冤枉人呢,”云錦已經揉到了四阿哥的手臂這兒,能正面看著他了,就沖著他嘟嘟嘴說道,“云錦哪里是存了這個心思。”
“是也罷,不是也罷,”四阿哥瞅著云錦淡淡的說道,“反正你這個寫字的苦事兒是跑不了的,爺就不信了,這么一直寫下去,就算是不經心,總也能出點成績吧。”
“希望能如爺所愿了。”云錦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也寫了這么久了,再寫下去也沒什么的,再說了,四阿哥此話一出口,自己以后寫字不經心,可就是名正言順了。
“主子,牛奶熱好了。”正在云錦給四阿哥按摩完畢之時,翠屏也在門外叫著,時間真是掌握的剛剛好。
“進來吧。”云錦對外說道。
“爺,快趁熱喝了吧。”云錦用雙手從翠屏端著的托盤里取出那碗牛奶,遞給了四阿哥。
“你不喝嗎?”四阿哥接了過著云錦問道。
“爺喝吧,”云錦搖搖頭說道,“這是特意給您留的,其他的讓云錦做成點心了。”
“好不好的,做什么點心?”四阿哥瞅了云錦一眼。
“云錦不是剛回來嘛,”云錦笑著說道,“這次在宮里學了一手,想著明天給福晉嘗嘗。”
“只給福晉嗎?”四阿哥隨手把牛奶放在一邊。
“當然不是了,其他妹妹們也都有,還有弘時阿哥、弘晝阿哥以及元壽呢,想來他們必也是愛吃的,”云錦一一數著,最后才看了看四阿哥,見他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于是笑著說道,“不過,最主要的,當然有還是爺了,您那份云錦會給您留出來的。”
“擱到明天不會壞了嗎?”四阿哥看了看云錦,“到時要是弄得別人壞了肚子,說不得要說你是別有居心了。”
“爺放心吧,”云錦笑著說道,“云錦是放在外面的,這么冷的天,是一準不會壞的,這個點心也就得這樣凍過了才好吃的。”
“行,你心里有數就行。”四阿哥點點頭。
“那,爺,您趕緊把牛奶喝了吧,”云錦又端起了那個碗,送到四阿哥面前,“再放就涼了。”
四阿哥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翠屏,卻是沒有接過碗去。
“翠屏,你去打盆熱水來,”云錦見狀,對翠屏說道,“一會兒好給爺洗漱。”
“是。”翠屏答應著下去了。
“這個翠屏還是不想嫁人嗎?”四阿哥隨意的問著云錦。
“是啊,紅袖都已經與陳風成了親了,可是這個翠屏就是沒找著合適的,”云錦也是著急,在現代當單身貴族倒沒什么,可是在現在這個封建社會,那卻是要讓人鄙視的,于是她把手中的碗放下,問四阿哥道,“爺,您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啊?”
“我那邊啊?”四阿哥看著云錦問道。
“就是您門下的人啊,”云錦也看著四阿哥,“翠屏既忠厚又心細,模樣也出挑,還是出自咱們府里,即使是那一般二般的人物也是配得上的,而且,對他們來說這也是巴不得的好事啊,還不知他們要如何感謝爺的恩典呢。”
“倒也是個辦法。”四阿哥想了想說道,“等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爺,這事兒您可得抓點緊,”云錦催著四阿哥,“翠屏的年紀也是不小了。”
“怎么著,”四阿哥挑起了眉毛,“難不成是想讓爺現在就去給她找嗎?”
“這哪能啊?”云錦忙笑著說道,“就是爺您要去,云錦也是不許的,凍壞了您,心疼的可是云錦呢。”
“進了一陣子,倒是會說話了許多。”四阿哥恢復了平靜的面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啊,”云錦嘆口氣說道,“爺您也是從那里面出來的,您還不了解嗎?云錦做不到爺這樣‘逢人且說三分話’,至少也要做到‘未可全拋一片心’啊。”
“混說什么呢,”四阿哥白了云錦一眼,“爺生活的地方讓你這么一說,成什么了。”
“好,就算云錦混”云錦第三次端起了那個裝著牛奶的碗,也第三次遞到了四阿哥面前,“爺,快喝吧,現在已經溫了,再不喝,就得重新熱了。”
四阿哥看著云錦,還是沒有伸手接碗過去。
“爺?”云錦不解的看著他。
“你先喝吧。”四阿哥瞅著云錦淡淡的說道。
“怎么了?”云錦疑惑的收回碗來,看著里面的牛奶,“可是這牛奶里有什么問題嗎?”
“看來你有些話還是真說對了,你確實是夠笨的。”四阿哥帶點恨恨的語氣說道。
“爺,云錦可是哪里做的不對嗎?”四阿哥越是這樣,云錦越是糊涂。
“你真是笨出花來了,”四阿哥一著急,把云錦說過的話都用上了,“爺是說我們一起喝。”
“爺,”云錦這時要再不明白,那她的腦子也就真是有問題了,“您要是早這么說,云錦不早就明白了嗎?”
“這么說,還是爺的錯了?”四阿哥瞪大了眼睛。
“當然不是,爺怎么會有錯呢,”云錦這時滿心的甜蜜,笑容也益加的燦爛,忍不住耍起了嘴皮子,“爺能與云錦共用一碗進飲,這對云錦來說,實在是太太太感動了,太太太激動了,感動的云錦這個語無倫次啊,說都不會話了。”
“你,”四阿哥瞪了瞪云錦,“還不趕緊喝,不是說快涼了嗎?”
“是。”云錦笑著喝了一口,然后又將碗遞給了四阿哥。
兩個人就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終于喝完了那碗牛奶,再然后自然就是梳洗就寢了,小別重逢,自然是春光無限。
第二天一早起來,云錦服侍著四阿哥上朝之后,就帶著元壽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從而也開始了協助烏喇那拉氏管理府中事務的日子。
不過,云錦卻真真正正的只是做個“協助”,盡力做到“蕭規曹隨”,有前例的按前例,沒有前例的,小來小去的也就罷了,稍微有一點緣由的,云錦就想出幾種法子來請烏喇那拉氏做決定,總之一句話,所有的一切,拿主意的還是烏喇那拉氏,云錦不過是個執行者而已。
當然云錦也不是一點建樹都沒有的,她把責任分擔到位,讓下人之間的配合以及銜接更加親密和順暢了些,從而也使得事務交待下去,比往常進行的更加有效率了些,但就是這么點改動,她也是想著法兒讓烏喇那拉氏出面吩咐實施的。
李氏和年氏雖然是對讓云錦協助掌管府內事務有所不滿,但礙于她與宮中關系緊密,此事又是四阿哥點的頭,再加上云錦也沒因為有了這權力就對她們有什么輕待,所以也就沒怎么難為她。當然啦,云錦凡事都不出頭,只把烏喇那拉氏擋在前面,她們就是想難為她也是無從下手的。上貓撲拿Q幣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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