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等會兒,這事兒云錦聽著怎么有些不對啊,”云錦越聽越覺著這里面有事兒,“以晴和巧曼來的那天,按道理講爺是應該到云錦的院子里來的,但因為出了周嬤嬤的事兒,您進了宮,福晉堅持要在那里等您,云錦也想著,您回來后也許要和福晉商量下,晚就不會過來了,這才讓人不用給您留門的,但除了這一天以外,云錦可再沒讓人提前鎖過門啊
“你真的沒鎖過門?”四阿哥聽了云錦這話,臉也嚴肅了起來。[[看書閣/看書閣]]
“翠屏。”云錦沒理四阿哥,而是走到房外,揚聲叫道。
“主子,”翠屏應聲走過來,“您有何吩咐?”
“你隨我進來一下。”云錦也沒跟翠屏說什么,直接帶著她走到里面去見四阿哥。
“爺,有什么話你可以問問翠屏。”云錦對四阿哥說道,“看云錦有沒有撒謊?”
“你這是做什么?”四阿哥看了看云錦,“我什么時候說你撒謊來著?”
“爺是沒說,但云錦卻還是要.弄個清楚的,”云錦堅持著,“總不成是云錦夢游,做過的事兒卻不記得了。”
“什么游?”四阿哥沒聽清楚。
“跟撒囈怔差不多。”云錦隨意的解釋著。
“怎么這么說自己?”四阿哥皺了皺.眉,“沒做過就沒做過,查清楚就是了。”
“正是該查清楚,”云錦接著四阿.哥的話說道,“翠屏我已經叫來了,稻香村里的事兒她基本都知道,就請爺問,想來爺應該相信她是不會幫著云錦來騙您的。”
云錦心里早就已經猜到了,在自己最早進到四阿.哥府里時,紅袖和翠屏就是四阿哥和烏喇那拉氏派來既照顧自己也監視自己的人,說不得紅袖之前的那些個趨炎附勢的表現,都是有心人想用來測試自己的一部分,但是到了現在,她們未見得還身負監視自己的使命,甚至四阿哥還有極大的可能讓她們把自己真的當成主子來對待,所以云錦也懶得再換人了,反正換來換去的,也跑不出四阿哥府里的這些人。
好歹紅袖和翠屏還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呢,磨也磨.出感情來了,再換什么人要趕她們也不太容易。不過,云錦卻依然堅信,在她們的心目中必然先是四阿哥,至于隨后是烏喇那拉氏還是自己,云錦也不是很確定,但這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四阿哥的關系,她們肯定不會害自己和元壽就是了,能夠保證這點就足夠了,云錦要求的也不過是如此。
“你問,”四阿哥自然聽出了云錦話里的嘲諷之.意,可是他卻還是用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看著云錦說道,“我在這兒聽著就是了。”
“那好,”云錦想了.想點點頭,找了個座兒先坐下來,然后才問翠屏,“翠屏,你還記得以晴和巧曼初來咱們院那天的事兒?”
“奴婢記得。”翠屏答應一聲“有什么事兒您只管問。”
“好,”云錦沖翠屏笑了笑,接著問道,“那天我回稻香村之后,是不是讓人把院門鎖?”
“回主子話,是的。”翠屏回憶了一下回答道,“這事兒是奴婢吩咐下去的。”
“我當時是怎么說的,你還記得嗎?”云錦再問翠屏。
“回主子話,主子當時說,”翠屏恭敬的回答,“爺晚肯定是要到福晉院子里歇了,咱們這兒就不用給留門了,提早鎖就是了。”
“沒錯兒,”我是這么說的,云錦點點頭,“那在這之后到現在,我還讓你們提前鎖過門嗎?”
“回主子話,肯定沒有,”翠屏堅決的說完這句話之后,又猶豫了一下,“主子,其實就是以晴格格和巧曼格格初來的那一天,奴婢也沒按照您的吩咐,把門提前鎖的。”
“什么?”云錦也愣了,“那天咱們這兒也沒提前鎖門?”
“沒有。”翠屏堅決的搖著頭。
“為什么?”四阿哥在一邊問道
“回爺的話,”翠屏也面向四阿哥回答著,“主子雖然說爺不會過來了,但奴婢想著也許有個萬一呢?反正那大門早點鎖晚點鎖也沒太大防礙,總比把爺關在門外強。”
“可為什么爺過來的那幾次,”四阿哥眉頭鎖得更緊了,“都說是門已經鎖了呢?”
“回爺的話,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翠屏又搖搖頭。
“翠屏,”云錦這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那門你每天晚都檢查嗎?有沒有可能是咱們院子里的人提前給鎖了?”
“回主子話,”翠屏又把身子面向云錦,“這個絕對不可能,翠屏每天都去查看,主子沒就寢前,院門肯定沒鎖。”
“爺,”云錦想了想又問四阿哥,“您每次過來,都沒有叫過門嗎?”
“翠屏,”四阿哥看了一眼云錦,沒先回答她的問話,反而先對翠屏說道,“這次你沒聽你主子的話,雖說是為了主子好,但畢竟也是違了主子命令,一會兒去管家那里領罰。”
屏沖四阿哥行了一禮。
“好了,你先下去。”四阿哥沖翠屏揮揮手,打發她下去了。
“爺,”云錦見翠屏離開之后,又問了遍四阿哥,“您還沒說您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叫過門呢?叫了之后,是誰開的?這些都還沒問呢,您怎么就讓翠屏下去了?”
“我讓她下去,自然有我讓她下去的道理。”四阿哥看了看云錦,這才說道,“你說話也注意些,有我這個當爺的親自叫門的嗎?再說那幾次我也沒在這兒,哪里知道叫了門沒有。”
“您沒在那兒,”云錦讓四阿哥說糊涂了,“是怎么知道云錦這兒的門提前鎖了呢?”
“我不會叫人來看嘛。”四阿哥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說不得問題就出在爺叫的這個人身了,”云錦覺得四阿哥根本就沒資格發脾氣,現在看來,這可是他自己的人惹出來的事兒,“要不要也把他叫過來問問清楚。”
“自然是要叫的,”四阿哥沒起身,只對外揚聲叫了一句,“蘇培盛!”蘇培盛就一溜小跑的進來了,也不知他之前是藏哪了,這門夫練就起來想必也不是很容易。
“主子,”蘇培盛沖著四阿哥施了個請安禮,“您有何吩咐?”
“你起來,”四阿哥對蘇培盛說道,“我也沒什么吩咐,只是想問你幾句話。”
“嗻,”蘇培盛站起身來,肅手站立,“奴才一定如實回答。”
“我來問你,當初晴格格和巧曼格格來的那天,我進宮回來,”四阿哥看著宿毒問道,“讓你派人到這兒來一趟,你是叫誰來了?”
“回主子話,”蘇培盛一彎腰,“奴才派的是王安,因他剛進府,所以奴才想著讓他借此熟悉下府里的情況。”
“蘇培盛,”云錦插著問了一句,“爺讓你派王安來我這兒,是有什么交待嗎?”
“回側福晉話,”蘇培盛先看了看四阿哥,見他微微點頭,才轉向云錦回話,“主子讓人給您傳個話,就是他在福晉那里歇下了,讓您不用等了。”
“之后那幾次呢?”四阿哥又把發問權接了回去,“又是誰來稻香村這兒的?”
“還是王安。”蘇培盛回答著。
“王安現在哪里?”四阿哥問著。
“回主子話,”蘇培盛說道,“他說家里出了事兒,告了半天假。”
“去把他找回來。”四阿哥吩咐著。
培盛答應一聲下去了。
“爺,原來您這陣子對云錦不陰不陽的,就是為了這個啊,云錦可真是傷心哪。”云錦借機發作,滿含幽怨的對四阿哥說道,“想云錦跟您這么多年,是什么樣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雖然有時會有些小小的吃醋,但什么時候不識大體,讓您為難了?您只憑下人的話,連問都不問云錦一聲,就定了云錦的罪,也太讓云錦寒心了。還有今天,云錦都受傷了,您不說疼惜也就罷了,居然又要看字,又要訓人。”
“誰說我不疼惜了?”四阿哥向云錦伸出手,云錦故意扭轉身子不理他,結果他還是起身走向云錦,將云錦從椅子扯起來,自己坐了下去,然后讓云錦坐在他腿,用手輕輕的撫摸云錦被包扎好的傷處,“爺不是讓葉大夫好好給你治了嗎?”
“你自云錦受了傷之后,從沒有問問云錦疼不疼,”云錦嘟著嘴說道,“只跟葉大夫說不能留疤,如果云錦真的留了疤,您是不是就更不待見云錦了?”
“我沒問你疼不疼,是因為我知道一定疼的,問了豈不是廢話,”四阿哥雖然是在解釋,但語氣卻還是那么淡淡的,說出來的話也很氣人,“再說你有疤沒疤都是你,爺不會因為你有疤就不待見你,也不會因為你沒疤就待見你。”
“那你到底是待見不待見云錦呢?”云錦轉過身來盯著四阿哥問道,“云錦不相信爺這些日子對云錦這樣,會僅僅是為了鎖沒鎖門那點兒小事兒,以爺的精明,如果真在意這個事兒的話,早就直接來問云錦了,而不會放任這個誤會存在到今天。所以爺要嘛就是不待見云錦了,要嘛就是有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