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四阿哥冷肅下來之后的那個氣場,即使是收斂了很多,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那個嬤嬤自然也不例外,當場嚇得是渾身發顫,聲音也是抖個不停,“奴婢雖是年府的人,但今天這事兒卻是跟年府沒有一點兒關系啊,奴婢是因為護主心切,才使得大夫沒能盡快的趕到鈕祜祿側福晉這兒的,您一定要明鑒哪!”
那個嬤嬤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畢竟她是從年家過來的,自然是見過些世面的,雖然是被嚇成這個樣子,但腦子里的思維卻還是沒有亂,她在對著四阿哥連磕了幾個頭,聲淚俱下的說了一通兒之后,見四阿哥冷著臉坐在那兒毫無反應,略微猶豫了一下,突然間跪著向云錦膝行了幾步
“鈕祜祿側福晉,”那個嬤嬤又沖著云錦磕了幾個頭,“確實是奴婢過于擔心主子,這才沒讓大夫馬到您這兒來的,幸好您的傷勢并沒有什么大礙,也沒因為這事兒而有什么不好,否則奴婢的罪過就更大了,奴婢現在就跪在這兒,隨您如何責罰,但這事兒與奴婢的主子和年府確實是沒有關系的,請您一定不要為此而惱怒奴婢的主子。//看書閣/看書閣//”
云錦見她直接對著自己來了,也不好再沉默下去,當然她也不想再沉默下去了,看來年府現在果然是覺得自己得了勢了,居然連個嬤嬤都敢不把云錦放在眼里,說什么云錦和年氏一樣沒什么大礙,說什么不要為此惱怒年氏,這話里話外的,不就是想說云錦的傷勢本來并不重,但卻是趁著這時候來跟年氏爭寵、想壓年氏一頭嗎?還說讓云錦責罰她,如果云錦真的這么做了,豈不是坐實了自己是個妒婦加惡婦,有心人完全可以借此來宣揚,云錦居然連因為年氏娘家派來照顧她身孕的人都說罰就罰,可見得她平時是如何的囂張,如何的欺壓年氏了。
可是云錦如果要是將此事輕輕放過,對這個嬤嬤并不進行任何責罰的話,那她不光算是默認了她的話,而且也是在向年氏示弱,如果是這樣的話,從些以后,云錦在府里的威信可就要大減了。當然她也是可以將這個事兒交由四阿哥和烏喇那拉氏來處置的,但那個嬤嬤咬定了她是護主心切才沒馬讓大夫過來的,而且也確實沒有對云錦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再加她又是從年府過來的,四阿哥和烏喇那拉氏想來也是不好對她做太重的處罰,可要是處罰過輕的話,云錦照樣也是失了面子。
也就是說,云錦不管是中了.圈套還是示了弱什么的,形象都是要受損的,在府中的地位肯定也會受到影響,要擱在以往,云錦或許還不會太在乎這個事兒,但她現在有了元壽,再加肚子里的這個新生命,就算是為了他們,云錦也是不能退讓半步的。
云錦低頭看著腳下的這個嬤嬤,.沒想到她居然到了這時候還想給她挖坑,也太不把讓自己當回事兒,好歹自己和年氏品級一樣,也是側福晉,真要論起來,自己的地位比她還是要高那么一點點的,再說,年氏有年府做后盾,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宮里有后臺,那年羹堯再狂,還能越過太后和皇不成?自己今天若是讓一個嬤嬤就拿住了,那不光是枉費了自己在宮中呆的那些時日,枉費了貴妃娘娘對自己的教導,枉費了自己一個穿越者的身份,更是枉費了自己身為元壽的親額娘。
“這位嬤嬤快請起,你這個樣子.我可是受不起。”云錦心里生氣,但臉卻是很和氣的樣子,而且還用手對著那個嬤嬤做了個虛扶的動作,但接下來說的話里面不說是帶著刀,至少也是帶著刺的,“你雖然是吃住在我們府里,卻算不得我們府里的人,不愿守我們府里的規矩也是正常的,而這位大夫雖是我們爺派去照顧年妹妹的,但也是你們府里介紹的,自然也是跟著你一起守年府里的規矩了,我這次受傷,福晉怕耽擱時候派人去請這位大夫過來幫忙,你同意他來是情份,不同意他來是本分,別說我只是因為府外大夫來得稍遲,有破相這點兒危險了,就算是我因此瞎了一只眼睛,也是說不著你們什么的,更談不什么責罰了。”
“鈕祜祿側福晉,”那個嬤嬤聽了云錦這話,趕忙說道,“.您這話說的奴婢可是當不起,奴婢雖是年府派來的,但現在是在這府中當差,當然要守府里的規矩了,這次奴婢只是一時失了分寸,可當不得鈕祜祿側福晉這番話。”
“是嗎?”云錦淡淡的一笑,那個嬤嬤不是一切就往小.了輕了說嘛,那自己就往大了重了說,“那就奇怪了,我雖不才,但也跟著福晉管了幾天家的,怎么不知道我們府里有這種可以不遵主子之命、自作主張、對當家主母的話置若罔聞的規矩呢?或者這不是我們府里的規矩,而是你們年府的規矩?”
“還有,”云錦見那個嬤嬤相辯解,又出言打斷了她,“.有件事兒我剛才聽著也是一直不明白,或許這還是你們年府的規矩?就是你剛才說,你之所以會拖著這位大夫不讓他過來,是因為你對年氏的身子狀況沒弄明白,那我又奇怪了,就算是你沒有開口問這位大夫,那這位大夫給年妹妹診了脈之后,居然也不對你們說明情況嗎?就算是不對別人說,但你是專門負責照顧年妹妹的人,他連你都不說嗎?”
“這個,”那個嬤嬤.想了一個才回答,“當時奴婢出去為主子準備吃食,沒在屋里,所以沒聽到大夫的話。”
“好,就算你當時沒聽到,”云錦接著問道,“那這位大夫總是會對年妹妹說明情況?”
“奴婢剛才說過了,”那個嬤嬤這回倒是馬回答了,“奴婢主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自然是沒法告訴奴婢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云錦淡淡的提醒那個嬤嬤,“這位大夫剛才也說過了,年妹妹是服了他的藥才昏昏欲睡的,年妹妹身子不適,正需要吃過東西再喝藥,你準備的吃食總不至于在年妹妹喝藥時還沒弄好?”
“這個,”那個嬤嬤也確是個能狡辯的,“奴婢是給主子熬粥,主子自小就愛喝奴婢熬的粥,這粥嘛,自然是熬的時候越長越好了。”
“所以,你寧可不關心年妹妹的身子,也要把粥熬好。”云錦點了點頭,又阻止了那個嬤嬤想要開口的意圖,“好,就算是按你說的,年妹妹因為昏昏沉沉的,沒對你說明大夫的話,但大夫給她診治時,總不至于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屋里?”
“鈕祜祿側福晉,請您說話注意些,不能隨意污了奴婢主子的名聲,”那個嬤嬤立即正色的對云錦說道,“當時屋里還有很多丫頭在的。”
“我當然知道年妹妹是不會與其他男人單獨呆在屋里的,”云錦也沒理那個嬤嬤的態度,而是接著往下問,“既然屋里還有很多丫頭,那她們都沒聽到大夫說了什么嗎?或者說她們聽到了,卻有志一同的決定要對你保密?”
“或者是大夫只跟奴婢主子說的,沒讓那些丫頭們聽到。”那個嬤嬤還在找理由。
“可是剛才聽這位大夫說,年妹妹的身子在他的調理下,已經是有所起色了,就是今兒個也是沒什么妨礙的,”云錦一臉疑惑的說道,“這些話好象也不是什么不方便讓丫環們知道的?”
“奴婢主子自幼體弱,所以也不愿意讓別人多知道自己身子的情況。”那個嬤嬤還是有答詞。
“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云錦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我本來還想著,就算是你當時沒在場,但回來之后,總是要找大夫問個清楚的,可是你不光是在年妹妹的院子里沒有問,就是在往我這個稻香村來的路也沒有問,你和這位大夫也算是同出于年府,就算是以往不識,但在我們府里也是相處了一段時候了,又都是為了照顧年妹妹,按說應該是配合默契才對,這怎么現在卻弄得成了相對無言了呢?”
“這位大夫只是年府推薦給爺的,但卻不是年府的人,奴婢之前與他也不認識,”那個嬤嬤解釋著,“等奴婢來服侍年側福晉的時候,雖與他有所接觸,但卻始終合不來。”
“爺,”云錦這時看向了在一邊閑坐看戲的四阿哥,“云錦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都已經講了這么多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還有什么不能講的。”
“爺,”云錦暗自白了四阿哥一眼,但面卻還是一本正經的,“云錦是怕這位大夫和嬤嬤照顧不好年妹妹,您想啊,做為貼身服侍年妹妹的人來說,如果連年妹妹的身子如何都弄不清楚,那又怎么能照顧好年妹妹的身子呢?再說年妹妹不想讓這位嬤嬤知道自己的身子狀況,這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她嘛。而且她似乎是更愿意守年府的規矩,那不如就把她送回去,讓年府再換個人過來。”
“送回去是一定要的,”四阿哥冷冷的說道,“但再換個人就不必了,我府里有的是愿意守規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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