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回去京城吧。”蘇尹月說道。
楚墨陽一愣,蘇尹月喊他二弟,就是要他這個晚輩聽話。
他擰著眉頭,道:“大哥還沒找到,我不能回去!”
“你不回京城,任由那些人給你潑臟水,不僅是你,就連你母親和三妹也會沒法做人!”蘇尹月聲音嚴厲,“我有成肅他們幫忙,你現在回京城穩住大局,才能給我調配兵馬和人手,懂嗎?”
楚墨陽當然懂,但他怎能讓蘇尹月一個小女人在外奔波呢。
可他此刻見到蘇尹月的面容冷靜堅定,他又是明白,這是大哥的王妃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哭喊著要吃糖的小女孩了,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思及此,他點點頭:“嫂嫂說的是。”
要是凌王府保不住權勢,那赤龍司也會脫離掌控,兵馬也無法調配,那還找什么大哥和孩子。№Ⅰ№Ⅰ
看似退一步,實則是大有用處。
“可是……”常無影抓抓頭,“可是二公子私自調配了御林軍,這該如何脫罪?”
蘇尹月眼底閃過一抹陰冷:“若是皇帝,調配自個兒的御林軍,又何罪之有。”
京城的確是亂成了一團。
顧丞相等忠臣當然不會讓晉王那一黨人亂來,只是凌王府這頂梁柱一夜之間出了事,全都不在京城,就讓御使大夫那一伙人囂張了起來。
也難怪,當日有幾個百姓在暗處看見楚霽風如何被人帶走,一下子就傳開了,而且還添油加醋,有人說楚霽風死了,有人說楚霽風被江湖高手擄走做男寵去了,更有人說楚霽風和蘇尹月感情生變,他帶著兩個孩子另找新歡去了。№Ⅰ№Ⅰ
反正各種版本,應有盡有。
楚墨陽剛回到京城,便聽到這種流言蜚語,臉黑了又黑。
凌王府被禁衛軍圍著,只等楚墨陽一回來,就將其抓拿住。
徐氏在凌王府提心吊膽的,睡不著吃不好,她以前總是盼望著楚霽風早點死,現在別人說他死了,凌王府一夜落敗,就連自己兒子也受到了牽連,她現在是真心實意的盼著楚霽風平安無事。
楚墨陽剛到凌王府沒扣,就被趙昌德攔住,要帶他進宮問罪。
只是趙昌德受過凌王夫婦的恩惠,還算是客氣:“驍騎將軍,你擅調御林軍,該去宮里給個交代。”
楚墨陽淡聲說道:“趙統領,我匆匆趕回京城,便是要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只是在進宮之前,我要先拿個東西。”№Ⅰ№Ⅰ
趙昌德想著,反正人都回來了,也不差那么會,故而通融了一下。
等楚墨陽再次出來,徐氏還跟在后面哭唧唧的,想要一同進宮。
她怕啊,怕兒子進了宮就回不來。
楚墨陽回頭:“母親,兒子沒事的,你在府中等著兒子回來吧。”
徐氏只能含淚看著兒子離開。
因為朝廷紛爭不休,所以各個重臣都常駐在宮。
在京城內的宗親也上趕著熱鬧,顧不上弄楚逸奇的喪儀,反而各自站對,想要謀求好處。
以前他們是被楚霽風壓太久了,現在他人都出事了,他們就要乘勝追擊,讓凌王府無法翻身才好。
啟龍殿上。№Ⅰ№Ⅰ
顧丞相擰眉,正與御使大夫爭論不休。
無非就是說晉王能不能繼位的事兒。
按理來說,晉王毫無功績,一直不出挑,哪里輪到他來。
御使大夫冷哼一聲:“楚甫被廢,已沒資格再繼承皇位。二皇子還未滿周歲,要是他登基,南梁和黎國豈不是有機可乘?相爺就算要講正統和規矩,也得顧忌著大啟江山啊。”
御使大夫那幫小人連忙附和。
晉王也挺了挺胸口,想要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當上一國之君的。
顧丞相直接翻了個白眼,正欲往下說,就有人稟報說楚墨陽已經啟龍殿外了。
眾人面色不一。
有些幸災樂禍的,有中立派,也有與凌王府同一陣線上的。№Ⅰ№Ⅰ
楚墨陽一身勁裝,風塵仆仆,眼底有淡淡的烏青,眉間也有疲倦之色,可見他是日夜兼程趕回京城的。
朝堂上都是臣子,楚墨陽用不著行禮,如今的他,也有幾分楚霽風那凜冽的氣勢了。
大臣們一時間不敢說什么,雖然楚霽風不知所蹤,但凌王府還是積聚了多年的權勢啊。
御使大夫揣著手,說道:“驍騎將軍真是厲害呀,過去了幾天,才帶著御林軍回京城來。”
楚墨陽瞥了御使大夫一眼。
以前他大哥在時,這嘴碎的御使大夫像一只鵪鶉,可不敢隨意彈劾凌王府,現在有了點權勢之爭,就原形畢露了。
也對,爭贏了,晉王就是大啟的君王,御使大夫也就成了國丈,任誰都想冒險一次,從此飛黃騰達。№Ⅰ№Ⅰ
楚墨陽掃了一眼殿內臣子,道:“只是調動一用,御使大夫這么一說,似乎調動御林軍是十惡不赦的事情。”
御使大夫冷冷笑了:“御林軍只能由大啟的君王調動,驍騎將軍仗著凌王府的權勢,膽敢調動御林軍,就是謀逆大罪!”
“哦?”楚墨陽也不著急,挑眉看向那一幫楚氏宗親,“那新帝可定下了?”
御使大夫說道:“處置了你,我們這些重臣自然會定出個新帝來統領大啟!”
“那可不行,定新帝這種大事,怎能少得了凌王府。”楚墨陽說道。
顧丞相心里焦急,只有楚墨陽一人回京,卻不見楚霽風,已經可以確定楚霽風的確是出事了,所以御使大夫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他咳嗽了一聲,道:“凌王府的確是有資格分說一二。”
晉王不干了,指著楚墨陽說道:“凌王才有資格,他一個嫡次子,還是個三品驍騎將軍,又有什么資格?更別說他現在私自調動御林軍,是戴罪之人!”
“就是!”御使大夫說道,“驍騎將軍讓凌王來說吧,你可說不上話。”
楚墨陽哼了哼,道:“淮水的兵馬和天玄鐵騎就駐扎在京城十五里外,晉王,御使大夫,你們說我能不能說幾句?”
他決定反回京城之時,已經做了部署。
說什么規矩正統皆是無用,有兵才是硬道理,這是大哥教自己的!
御使大夫白了臉色:“你!你是明著造反嗎?是想要調兵馬來逼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