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風見她面色慘白,似是大受打擊,他下意識想要上前扶人,卻被她硬生生拍開:“你這個王八蛋,竟然乘人之危!”
剎那間,她眼眶里已凝聚著淚珠,在打著轉。
楚霽風當然委屈了,明明是她湊上來親自己的。
可她一對好看的星眸滿是晶瑩淚珠,他舍不得說一句重話:“我沒想乘人之危,是你來強的,你還記不記得?”
“我當時病的迷迷糊糊,你還半夜潛進來我的房間,這不是乘人之危又是什么?!”蘇尹月如鯁在喉,“我是以為在夢中,錯認為你是我的夫君,才會如此!你若沒有那點心思,直接推開我不就得了,何必還要迎合我?!”
她現在是恨不得殺了他!
現在回想起來,她就羞愧難當,那晚雖是她主動的,但他也沒落下風啊,難怪她那兩日酸痛不止,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大病一場的后遺癥呢。№Ⅰ№Ⅰ
楚霽風聽見提起凌王這貨,心中憋著氣,他渾身冒著寒氣,比這深秋的寒氣還要冷上幾分。
他使勁讓自己消氣,她懷著自己的孩子的,就讓讓她吧。
他上前一步,輕聲安慰道:“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從未像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就算是阿禹的母親,我也未喜歡過她。事已至此,你還懷了我的孩子,你就忘了凌王,與我一起不好嗎?”
蘇尹月整個人已經炸了,她咬了咬朱唇,狠狠地盯著他:“別把自己想得太厲害,我們才有過一次,我哪能這么容易就懷上了,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癥?就算我懷上了,我也不會讓孩子出生!”
“你!”楚霽風沒想到她如此恨自己,他有什么不好,她心里為何就非惦記著那個凌王,“你先前反胃作嘔,又買下了不少嬰孩的用品,不是懷孕又是什么?!你若敢不要我們的孩子,我就將你凌王府的人全部殺光!”№Ⅰ№Ⅰ
深秋的落葉紛紛。
蘇尹月頓了頓,不禁冷笑起來:“難怪……難怪你前兩日送來那么多的安胎藥物,我告訴你,我只是吃壞了東西所以才上嘔下瀉,那些嬰孩用品是買給我妹妹的,你是在自作多情!”
楚霽風聽了這話,不住喘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無情的女人。
他誤會了?
他鬧了一大笑話?
可是……他明明很想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那晚,她很配合自己不是嗎?
心在隱隱作痛,他唇色越發蒼白:“好,好得很!”
他一步步后退,牽扯出了一抹嘲諷笑意:“原來,你只是當我是個替代品,替代你夫君……的玩意兒。”№Ⅰ№Ⅰ
蘇尹月本來也是這么覺得,可聽了他這話當即就覺得哪里不對。
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想要說話,他已然轉過身:“如此,我就不將阿泓留在你身邊了。”
蘇尹月又是愣住,什么意思?
還未細問,他便用上了輕功往莊子的方向去了。
猛然間,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喊著讓他站住,讓他等等自己。
可楚霽風胸中的怒火幾乎是燃燒了自己,蘇尹月越喊他,他越生氣。
這個女人,肯定還要拿那晚的事情來笑話他!
他掏出一顆真心,不是為了讓人嘲笑的!
等蘇尹月追回去莊子的時候,桑璧就說,那黎國正使臣回來后,不發一言就將兩個孩子抱走了,而且還聽到阿泓喊著父親,說他不愿意走。№Ⅰ№Ⅰ
蘇尹月腦袋一轟,他竟然真是阿泓的父親,那兩孩子身形差不多,年紀差不多,不就是雙胞胎嘛!
她心頭揪住,剛才懷疑的事兒已經差不多得到了證實,便趕緊吩咐道:“你們隨我去追人!那就是王爺!”
而與她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正是自己的孩子!
她只丟下一句話,就跑去了莊子外邊,牽過一匹馬干凈利落的翻身上馬。
成肅他們還沒消化蘇尹月懷孕的事兒,忽然又來了一個大瓜,他們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騎上馬跟了上去。
但楚霽風的輕功實在是太快,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往那個方向去了。
最后蘇尹月決定,一東一西,兩人一組,務必要把人追到。№Ⅰ№Ⅰ
桑璧自然是跟蘇尹月一組,路上,她就問了話:“王妃,他雖與王爺的身高相近,但王爺下巴沒有痣,他也比王爺清減了許多,連聲線也是大有不同的。還有,他若是王爺,怎會不認得我們,又怎會做了黎國的正使臣呢?”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提醒蘇尹月要小心些,不要抱著太大希望,這大有可能是黎人的陰謀呢。
騎馬速度極快,凜冽的風在她臉上刮著,有些生疼。
“雖然他瘦了,下巴也多了一顆痣,但他就是王爺!”蘇尹月說道,“我肯定沒有搞錯!”
那晚她是見到了楚霽風,所以才情不自禁主動。
她以為自己是迷迷糊糊認錯了,可剛才一想,他一直戴著面具示人,那晚偷偷潛進來,并沒有遮掩住自己的相貌,她不是認錯了,而是那本來就是他真實的相貌!
而且,那晚的感覺與先前是一模一樣的,這總不能是認錯了吧?
她早該想到的,只是他在眾人面前說自己懷孕,她太氣了,所以才想不到這茬去。
至于他為何不認得自己,為何又去了黎國做臣子,這些都有可能是櫻珠做了什么。
總之,追上了他,看清他的相貌,一切謎團就能解開了。
不遠處有個山丘,正站著一個穿著藍衣的女子,負手而立,緊緊盯著蘇尹月她們。
原本蘇尹月是不在意她的,卻留意到了那女子眼里透出的殺意。
“桑璧,小心!”蘇尹月大喊一聲。
果然,那女子一躍上空,直接一掌劈向兩人的馬匹。
在此之前,兩人已經反應過來跳了下馬。
桑璧有武功底子還好,蘇尹月則是在地上滾了幾圈,那碎石咯到了她的身體,疼得厲害,臉頰似乎也被刮傷,隱隱作痛。
不過這還是好的了,那兩匹馬中了一掌,早已血肉橫飛不能活了。
要她們沒跳下馬,就會是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