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早起,可盈看看又是一輪紅日,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些天來,每天太陽都是老大,曬的地面干巴巴的,好長時間不見下雨,怕今年的收成……
弘晝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真絲的長袍,倒是襯著他本人有了那么一點溫柔儒雅的氣質,不了解的人猛一看,指不定還能被騙到呢。
從身后抱住可盈,弘晝把下巴擱到可盈肩膀上,小聲道:“老婆,我進宮去和皇阿瑪講去,咱們早點走吧”
可盈猛的回頭,臉上帶著驚喜:“真的,你家皇阿瑪舍的放咱們了。”
“真的”弘晝猛的點頭:“咱們總不走,永瑛拖著不結婚,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可盈一聽,倒是真笑了:“那好,你去跟皇上講,我去找額娘談談,看看她是怎么個意思。”
原來,這夫妻倆都還沒有跟耿太妃講過呢,為的就是怕老太太接受不了,再憋出心病來,就想著等走的時候再講,那時候行色匆匆,老太太也顧不上想東想西了。
弘晝在可盈臉上親了一下,換了衣服,連飯都沒吃就要出門。
可盈在身后追著喊:“你等一下,吃了飯再走啊”
“不吃了,一會兒出去吃,香滿樓又推出了一樣新點心,我嘗嘗去。”弘晝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讓可盈忍不住搖頭,這家伙,還是這樣心急,跟個孩子似的。
弘晝心急,騎了馬進宮,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很巧的碰到了和靜,見和靜一臉陰郁,臉色很難看的樣子,弘晝關心的詢問:“和靜,你這是怎么了?哪個又惹你了?”
“沒什么?”和靜臉上有點不自然,答了一句。
弘晝看看那轎子,湊過去小聲道:“和靜,你先別進宮,先去我家,你嬸子有事要和你講。”
和靜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弘晝為什么要讓她去和親王府,不過,私心底下,和靜還是很樂意去的,也知道這位皇叔不會害她,就點了點頭,讓人調轉車頭,也沒有進宮,直接去了和親王府。
弘晝見和靜走掉,這才嘆了口氣,下馬進宮。
咱先不講弘晝怎么和十二講的,先講一講和靜。
和靜坐在車上晃晃悠悠的,臉色白的像紙,想一想明天就是處決岳禮一家的時刻了,和靜忍不住掉下淚來,從此之后,她和靜就是寡婦了,真真的可笑,一個沒有破過身的寡婦,怕是到死都做不了女人了吧。
再怎么不喜歡岳禮一家,和靜還是為他們死后,自己的命運而擔憂,以后,一個沒有依靠的寡婦,將來怎么樣,誰也料不到,怕會凄涼的很呢。
正想著呢,就覺得馬車晃了一下,停了下來,接著,一個小丫頭掀了車簾子進來道:“公主,福家公子在外求見。”
福爾泰?和靜一驚,不知道福爾泰這時候找她做什么?不過,想想她自己的處境還有身份,和靜明知不能和外男接觸,卻有一種破罐子破摔,要做出點什么的決心。
“停車”和靜叫了一聲,然后對小丫頭道:“你去告訴福公子,到前邊的茶樓說話。”
小丫頭的眼中雖然不贊成,不過知道這位公主性子倔,也不敢說什么,只是應了一聲出去和福爾泰回話去了。
何嬤嬤坐在和靜身邊,想要勸一勸,卻感覺公主已經夠可憐的了,怕以后連門都出不去,還不如現在由著她的性子,讓她也放松一下。
和靜在茶樓門口下車,戴了面紗上樓,只帶了何嬤嬤一人,要了一個雅靜的靜室,她進來的時候,福爾泰也跟在身后,兩個人可以說是一起進的門。
等坐定了之后,福爾泰看和靜摘掉面紗,看到和靜一臉蒼白的樣子,福爾泰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心里難受的要命,卻又不敢太明顯的表現出來。
看了看何嬤嬤,福爾泰大著膽子道:“公主,能否請嬤嬤出去一下,奴才,奴才有話要和公主講。”
福爾泰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話都講出來,他已經決定要跟著和親王一家去澳洲了,如果今天不說,怕這一輩子都會遺憾的。
和靜沉吟了良久,這才一擺手:“何嬤嬤,你先出去吧,你放心,爾泰怎么都是我表哥,不會有事情的。”
見和靜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何嬤嬤嘆了口氣,退了出來,門口小丫頭見何嬤嬤出來,不放心的詢問:“嬤嬤,放公主一人在里邊私會外男……”
“作死的小蹄子”何嬤嬤一手擰過來,擰住小丫頭的耳朵:“你這張嘴給閉緊一點,若傳出去一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小丫頭害怕,嘴里直求饒:“嬤嬤,再不敢了,饒了我罷。”
何嬤嬤心里難過,也不想多為難小丫頭,撒了手道:“你也跟春喜好好學學,學的機靈一點,什么話該講,什么話不該講,心里有個數,別什么時候講錯了話,丟了命都不知道。”
小丫頭吐吐舌頭:“春喜姐姐有一萬個心眼子,咱們可學不來……”
屋子里邊,爾泰看了和靜好長時間,終于,咬了咬牙問:“公主,你,你過得可還好?”
和靜的臉又白了幾分,自嘲一聲,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還不都是一天一天熬嗎?”
熬啊?不知道為什么,福爾泰的心里又開始煎熬起來,是啊,和靜以后的日子,可不都是在熬的嗎?
終于,福爾泰再也控制不住了,聲音也大了幾分:“公主,奴才思慕公主良久,想娶公主為妻……”
“咣當”一聲脆響,和靜手中的茶碗掉了下來,碎了一地。
“公主”何嬤嬤一聽聲音不對,沖進來的時候,就見和靜身上已經濕了,腳邊地上滿地瓷碗碎片。
“公主,怎么了?”何嬤嬤焦急的詢問,一邊給和靜收拾,一邊不滿意的瞪了福爾泰一眼。
福爾泰心里一沉,不知道和靜這是什么意思,這是驚訝,還是拒絕。
“嬤嬤,我沒事”和靜勉強的笑了笑,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何嬤嬤收拾完了,低頭出去,在走的時候還瞪了福爾泰一眼,那意思是,要是再惹到公主,絕對和他沒完。
福爾泰無奈的摸摸鼻子,苦笑了一下,又看向和靜:“公主,奴才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真的,請公主耐心聽奴才講完,即使講完了,公主生氣,要殺要剮,奴才絕對不說二話。”
看福爾泰說的這么堅決,和靜明知道她和福爾泰是不可能的,朝庭不允許,皇家也不會允許的,可還是忍不住點頭,想要聽福爾泰說點什么。
“公主,奴才,奴才打小的時候就極喜歡公主,看到令妃娘娘給公主下藥,奴才這心里……”福爾泰一字一句的輕聲講著,把他小時候對和靜的喜愛,還有一直躲在暗處看守著和靜,在家的時候經常趁著福晉不注意,換掉給和靜的藥,這些話慢慢的講完。
福爾泰就覺得,不管怎么樣,今天這話他一定要講,若是講了,即使和靜看不起他,從此不再答理他,他也不后悔,若是不講,怕后半輩子要一直活在后悔中的吧。
和靜努力的壓著心理的激動,慢慢聽福爾泰講完,她這才明白,為什么令妃有的時候給她下的藥會不靈驗,原來,這一切都是福爾泰在暗中幫忙的。
聽著福爾泰一點一滴講他的內心感受,還有對和靜的思戀,和靜即使鐵石心腸,也有一點感動了。
更何況,和靜對福爾泰,也不全然就是無情,福爾泰從小進宮做五阿哥的伴讀,又經常被召到延禧宮問話,和和靜兩個人經常在一塊玩耍,再加上福爾泰對和靜有意,刻意維護,若說和靜對福爾泰一點情意都沒有,那完全是謊話,說實在話,若不是和靜知道福家包衣出身,她和福爾泰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話,指不定兩個人早就發展出不一樣的感情來了。
不過就是兩個人都是理智的人,從來都是壓抑著,這才沒有怎么樣罷了。
雖然如此,可和靜還是明白的,即使福爾泰對她再有情,兩個人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和靜還是笑了起來:“謝謝你了,我都明白了,你也該走了……”
福爾泰臉上一頓,不知道和靜這是什么意思,這是接受還是拒絕?
“公主”福爾泰還想講什么,卻被和靜阻止了:“那是不可能的,你走吧,皇家怎么能允許公主另嫁,我這后半輩子是要守貞節的,自此之后,咱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說完了話,和靜也不看福爾泰什么反應,起身就出去了。
接過何嬤嬤手上的面紗蒙在臉上,和靜眼里淚水大滴的滾落,坐上馬車之后,大聲道:“去和親王府,快點。”
福爾泰追出來的時候,就見和靜公主的馬車已經絕塵而去,恨恨的捶了一下柱子,福爾泰翻身上馬,咬了牙,目光堅定的一甩馬鞭,追了過去。
和靜一路催著,到和親王府下了車,才進門就見可盈迎了出來。
“我就說你快要來了,果然是來了。”可盈拉了和靜到身邊,親親熱熱的說著話,假裝沒有看到和靜紅紅的眼睛還有明顯哭過的淚痕。
“擾了嬸子了。”和靜行了禮,勉強的笑了一下:“皇叔說讓我來,不知道嬸子喚我何事?”
可盈倒是笑的更大聲了些,仔細看了看和靜的樣子,再想想剛才福爾泰來說的那些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還能來做什么,不過是為了給你解心結的,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講。”可盈拉著和靜一路疾行,到了后院耿太妃的住處,兩個人走了進去,卻把何嬤嬤等人留在院子外邊。
一進了屋,就感覺一陣清涼,也不知道這屋里放了什么,大熱天的一點燥意都沒有,和靜左右瞧了瞧,也沒看到個下人,就見耿太妃坐在軟榻上,正笑瞇瞇看著她呢。
走近了,和靜給耿太妃行了禮,才想站起來的時候,卻被耿太妃一下子拽了過去。
“七兒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哪個欺負你了,和我老婆子講一講,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了,可還能給你撐個腰呢。”看到和靜臉上的淚痕,耿太妃關心的詢問。
這一問不要緊,和靜再也忍不住了,摟著耿太妃,把頭埋到她懷里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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