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二回 為弘歷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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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百轉間,她已然想到說辭,“你這衣裳上有金絲銀線,還掛著蜜蠟十八子,侍衛哪有資格穿這樣的袍褂?我是失憶,卻不是呆傻,你蒙我作甚?”

蘇玉珊下巴微揚,傲然輕哼,機靈中透著一絲嬌憨的神態,與他先前所見完全不同,難不成她真的失憶了?

弘歷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此時的蘇玉珊已徹底清醒,渾將自己當成失憶之人,淋漓盡致的發揮自己的演技,與他周旋著,

“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

弘歷也不答話,撩袍在帳邊坐下,聲慢神閑,“你且猜一猜,猜對有賞。”

實則她心中早有答案,卻故作懵然的打量著他,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你能自由出入我的房間,莫非你就是常月所說的四爺,我的夫婿?”

弘歷但笑不語,蘇玉珊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彎眸欣笑道:“我猜對了,你方才的話可作數?”

她這般迫不及待的討賞,卻不知求的是什么。手撐膝蓋,弘歷微側眉,淡看她一眼,“你想要什么賞賜?綾羅還是珠寶?”

搖了搖首,蘇玉珊趁勢道出心中的愿望,“我想要一碗熱粥。”

“熱粥?”弘歷眸閃詫色,“你沒用晚膳?”

說起這事兒她便心塞,“我這兒的飯菜都是涼的,我聽人說,好像是因為我得罪了你。那我跟你道歉認錯,你就別生氣了,別再讓人給我送冷飯了成嗎?”

后廚居然給她送冷飯?弘歷并不知情,此事容后再議,現下他最在乎的是她的態度。那晚的她那么倔強,說盡了狠話,今日卻為了一口吃的跟他低頭,弘歷忽覺好笑,順口閑問,

“你錯在哪兒?”

蘇玉珊十分實誠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對那晚之事毫無印象,勞四爺您復述一遍。”

她想借此探聽兩人的矛盾所在,怎料弘歷不肯明言,對那晚之事諱莫如深,

“既然想不起來,那道歉便不算誠心。”

她自認態度良好,十分有誠意,“那要怎樣你才能不生氣,不給我送涼粥?”

“想喝熱粥?倒也不難。”微傾身,弘歷湊近她身畔,幽深的墨瞳凝著她的水眸,好心提議,“只要圓了房,正式成為我的女人,他們便不敢再怠慢你。”

這才剛見面就直接圓房,她有些難以接受,卻又不敢明著拒絕,生怕又惹惱他,遂拿傷勢做說辭,

“可大夫說我傷到了額頭,當需靜養,切不可亂動,以免加重傷勢。”

聽她這話音,似乎對這事兒并不排斥,“你的意思是,待傷好之后便可圓房?”

說得好似她有別的選擇似的,微低眉,蘇玉珊掰著手指輕聲道:“她們說我是你的侍妾,我沒理由拒絕。”

這話從她口中說出,著實令人意外,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弘歷卻覺這兩次見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發現你失憶之后變了,變得乖巧又溫順。”

蘇玉珊心道:還不是因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他似乎心情不錯,她趁機與他商議,

“看在我這么乖的份兒上,你跟后廚交代一聲,不要再給我送冷飯了吧?”

眸眼微彎的她笑容甜美,眸光流轉間盡顯江南女子的嬌韻,弘歷恍了一瞬的神,而后才回過神來,抬指輕敲她的額,

“你這腦瓜子里只想著吃食,就沒想著討些旁的好處?”

失憶是假,但腦袋疼卻是真的,她的額前還纏著紗布呢!蘇玉珊輕嘶一聲,嬌呼道:“哎呀!我頭部有傷,本就失憶了,你這一個腦瓜崩,再把我給彈傻了可怎么辦?”

笑嗤了聲,弘歷望了望窗外,意味深長地道:“天色不早,該歇了。”

她還以為他要離開,孰料他竟吩咐常月備熱水,所以他這是打算歇在她屋里?蘇玉珊頓感不妙,下意識拉了拉錦被,

“不是說好了不著急圓房嗎?”

目睹她那惶恐且防備的模樣,弘歷反噎道:“我就不能單純的躺這兒睡個覺?”

這孤男寡女躺在一起,他真會那么老實嗎?蘇玉珊狐疑的盯著他,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此時常月已將熱水備好,伺候四爺洗漱之后,她準備給四爺寬衣,他卻擺了擺手,讓她退下,而后望向蘇玉珊,示意她來解。

解扣子這么簡單的事居然還要讓人伺候?這皇室子弟果然是矜貴呢!

蘇玉珊暗自腹誹著,不敢明著拒絕,為了一口熱飯,她只好唯命是從,慢吞吞的挪至帳邊,給他解盤扣。

事實證明,她眼高手低,對于指甲略長的她來說,這盤扣還真不好解,加之這扣子是白玉打磨而成,如此貴重的扣子,她更得小心翼翼,拽壞她可賠不起啊!

弘歷一低眉,便見她小山眉緊蹙,密長的扇睫半垂著,左眼眼尾處那顆小小的淚痣平添一絲嫵媚,櫻紅薄潤的唇微微努起,仔細而謹慎的為他解著扣子,她的臉容似鵝蛋般瑩潤嬌巧,一顰一笑,格外惹人憐愛。

他看著倒是養眼,可憐蘇玉珊費了好一會兒工夫才終于解開全部的扣子。

“解好了。”蘇玉珊長舒一口氣,而后殷勤的從床尾搬來新的錦被,在帳邊鋪開,“四爺可以安歇了。”

見狀,弘歷峰眉緩驟,“為何分被而眠?”

“若蓋一張被,難免會挨著,你若心猿意馬,我又受傷不能服侍你,豈不遭罪?”

蘇玉珊自認十分體貼的為他著想,一雙水眸寫滿了誠懇,弘歷年輕氣盛,他自然曉得那滋味是怎樣的煎熬。

權衡之下,他沒再堅持,順勢拉開新的鴛鴦被,在她身畔躺下。

說好的只單純的睡個覺,可是佳人在側,他怎么可能心如止水?紛亂的意念不停的上涌,攪得他久久不得安寧。

實則府中使女眾多,他完全沒必要待在她這兒壓抑自己,但下人們怠慢她,此事必須得解決。

只要他在聽風閣待一夜,到了次日,府中人皆會知曉,不僅后廚,就連其他下人們亦會一改懶散,對聽風閣的事格外上心。

蘇玉珊并不曉得他的心思,躺下沒多會子便睡著了,待次日醒來時,已不見弘歷的人影,常月說他入宮上朝去了。

收拾床鋪之際,常月沒瞧見落紅,也就是說,昨夜兩人并未圓房,四爺居然規規矩矩的在這兒躺了一夜,著實稀奇,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端

今日的早膳令她頗為驚喜,后廚不僅給她送了熱粥,還放了蝦仁,原本只有四個小菜,今日卻送了六道:栗子燉豆腐、糟筍片、炒雞蛋、鹵豬肝等等,面食則送了澄沙餑餑和蔥油餅,比之以往精致許多。

只要飯菜合口味,蘇玉珊便心情大好,她想要的就是這種安安穩穩的小日子,并不奢求其他。

此事很快就在府中傳開,不僅下人知曉,就連那幾位使女亦得了消息。

府中的這些個使女中,弘歷常去的便是高格格和金格格那兒。

高格格出身內務府包衣,其父高斌現任內務府郎中,管蘇州織造一應事務。她知書達理,性子溫婉,弘歷日常去了哪個院子,她從不多管。

在她看來,府中使女眾多,大家都平起平坐,誰能得寵,各憑本事罷了!

金格格卻不這么認為,她對弘歷十分上心,不是侍妾對主子的那種關懷,而是女人對男人的愛慕,一旦動了感情,只要弘歷去了旁處,她這心里就不舒坦。

前幾日她聽說弘歷去了蘇格格那兒,卻并未留宿,還與之起了爭執。她還以為自個兒少了個對手,孰料這才過了三四日,竟有了轉機,金格格不由起疑,

“人怎么可能失憶呢?如此玄乎的借口,八成是編的,我還以為那蘇格格來自蘇州民間,上不得臺面,孰料也不是省油的燈。”

丫鬟芯兒跟著附和道:“她既不是滿漢八旗,也不是官家之女,毫無家世可言,除了臉蛋兒漂亮些,一無是處,格格無需將她放在心上。”

柳眉微擰,金格格瞥了芯兒一眼,“她有多漂亮?比我還好看?”

自知失言,芯兒忙改口道:“一個鄉野村姑,豈能跟格格您相提并論?四爺就是一時新鮮,待相處之后,發現她腹中無詩書,聊得不投機,便會將她拋諸腦后。”

芯兒這般一說,金格格這心里才好受了些,抿了口花茶,她眸光一凜,低聲交代道:“給我盯緊聽風閣,一有動靜,立馬上報!”

芯兒脆聲稱是,私下里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聽風閣的動靜。

蘇玉珊并不曉得自己已成為旁人的眼中釘,她只覺這府中的日子有些無趣,合該做些什么打發光陰才是。

今兒個天暖,她正準備去后花園轉悠一圈,忽聞下人來報,說是她的家人來看望她。

大夫說失憶這癥狀無藥可治,只能讓家人多陪伴,給她講述過往之事,幫助她恢復記憶。

可她根本就沒有過往的記憶,旁人便是講再多她也不可能想起什么,不過大夫都這么說了,她自當配合。

她一直以為原主是孤身一人來到蘇州,今日方知,原來她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

今日過來看望她的便是大哥蘇鳴鳳。左右她從未見過蘇鳴鳳,在他面前裝失憶游刃有余。

蘇鳴鳳說了幾個人名,她都說沒印象,急得蘇鳴鳳直嘆氣,“那鄭臨呢?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也不記得嗎?”

乍聞此言,蘇玉珊愣怔當場,她不是弘歷的侍妾嗎?怎的還有個未婚夫?: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