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一百三十八回 弘歷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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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珊若是還在京城,肯與他吵架,弘歷又何須如此?

苦笑一聲,弘歷不接腔,仰頭飲盡杯中酒。燭火映照之下,他的眼尾有一絲的泛紅,卻不知是被烈酒所熏,還是滿心的苦楚無處排解,硬生生的自眼角逼出。

在弘晝的印象中,老四一向有分寸,喝酒從來不貪杯,有煩心事也會同他講,今兒個卻是怎么了?一杯接一杯,什么也不肯說,他總覺得老四不對勁,除了那位蘇格格之外,誰還能令他如此煩擾?

苦思冥想的他不禁想到另一種可能,“四哥?你是不是有了新歡?”

新歡?他倒是想找一個,如若有個人能分散他的精力,讓他忘卻煩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然而后院里的那些個女人,他竟生不出一絲興致來,當真可惱!

弘晝之言總能輕易的讓他想到某個人,弘歷突然有些后悔來找他,“讓你陪我喝酒,你怎的話這么多?”

對此弘晝不可置否,攤手道:“我一向話多,你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我是你兄弟,有什么煩惱你跟我直說,興許我能幫到你呢?”

旁的事,弘歷不會瞞他,唯獨這件事,他必須死守,“你幫不了。”

“你不說怎知我幫不了?”

不論弘晝如何旁敲側擊的詢問,他都不肯說實話,眼看著問不出來,弘晝也就不再啰嗦,但卻不準他再繼續喝下去,

“四哥,你醉了!別再喝了,若是喝出什么毛病來,四嫂該訓我了。”

今晚弘歷沒怎么吃菜,一直在喝酒,這會子他的確有些頭暈,胃里直泛酸,難受得緊,便在李玉的攙扶下出府上得馬車。

回府之后,他原本要回自個兒的寢房,李玉小聲提醒了一句,“爺,今晚是十五。”

十五?每回聽到這個日子,他便覺頭疼。以往他擔心蘇玉珊難過,每回去嵐昭院時他都心里有愧,總覺得對不住玉珊。

如今再也沒有人管他,可他仍舊不想去,然而規矩擺在那兒,他不能破。

誰讓他是皇子呢?每日都得做著違心之事,被繁瑣的規矩所束縛。這是他的責任,亦是他的宿命!

苦笑一聲,弘歷終是轉了步伐,去往嵐昭院。

在富察氏的印象中,弘歷一向清貴端方,注重儀容,每回過來皆是一派朗逸瀟然之姿,今晚的他卻是踉踉蹌蹌,毫無儀態可言。

富察氏見狀,趕忙上前相扶,“四爺怎的喝得這么醉?”

李玉可不敢說主子是有心事,只笑笑回道:“主子今晚跟五爺在一起用膳,心情極好,便多喝了幾杯。”

富察氏幫忙將他扶至帳中,弘歷醉得厲害,很想躺下,卻還強撐著,閉眸倚坐在帳邊。

丫鬟過來伺候他洗漱寬衣,好一番折騰之后,他才躺于帳中,只覺天旋地轉,頭蒙蒙作響,眼皮困得直打架,根本就睜不開。

他曉得十五來這兒應當做什么,但他實在困乏,若對身邊人有興致,還能勉強撐一撐,但若沒興致,便連撐也不愿撐。

神思恍惚之際,忽聞福晉問道:“玉珊妹妹的病將養的如何了?”

驟聞她的名字,弘歷立馬清醒過來,大腦快速的運轉著。

對外人他可以隱瞞,但是府中人瞧不見蘇玉珊的身影,肯定會懷疑,是以弘歷一早就對福晉說,蘇玉珊身子虛弱,到別院養病去了。

福晉一直沒細問,今兒個突然問起,弘歷這才恍然,想起這一茬兒,佯裝平靜的隨口應道:

“無甚大礙,還在休養之中。”

“要不把她接回來吧?她一個人住在別院,想來十分無趣,回到府中還有姐妹們陪著她,給她打岔不是?”

這話來的蹊蹺,弘歷緩緩側眸,疑惑的盯著富察氏,心道她為何會突然這么說,是真心想讓蘇玉珊回來,還是起了疑心,在試探他?

然而富察氏面色如常,他瞧不出什么怪異之處,又不能表現出真實的情緒,只能繼續圓謊,“得空我會去陪她,此事你無需再管,我自有安排。”

“可是底下的人都在議論猜測……”富察氏沒明言,料想弘歷應該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富察氏也是為他的名聲著想,才會提醒一句,弘歷不悅皺眉,“誰敢議論,你就拿出做主母的氣勢去震懾懲戒,你手段強硬些,她們自會掂量后果,不敢再嚼舌根。”

富察氏生性溫良,只想與后院的女人們和平相處,若非萬不得已,不想重罰于誰,弘歷卻認為她處事的方式太過柔和,富察氏兩頭不討好,心緒難免低落,悶聲應道:

“謹記四爺教誨。”

聽出她的聲音微顫,夾雜著幾分委屈,弘歷緩了語氣道:“我沒有訓責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人大都是欺軟怕硬的,身在高位者,必須得有手段,方能立威。”

他語態稍軟,富察氏這才好受些,她不禁開始反思自己對待那些使女的態度,是否有些不合時宜,太過溫和的后果就是誰也不怕她,長此以往,她的威嚴便會逐漸消失,對于她這個福晉來說,并非好事。

輕“嗯”一聲,富察氏點頭應道:“四爺說得極是,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弘歷只覺自己很可悲,明明蘇玉珊已不在這兒,他卻還得假裝她還在身邊,為了她一再的撒謊,他究竟在圖什么?

悵然悶嘆著,他翻身閉眸,背對著富察氏,懶聲道:“今兒個喝高了,不大舒坦,就不陪你說話了。”

難得來一趟,卻又喝高了,早不喝,晚不喝,偏偏趕在今日,富察氏難免生疑,猜測弘歷是不是為了躲避與她親熱,所以才會把自己灌醉?

明知他心中無她,現下猜測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苦笑一聲,富察氏不再瞎琢磨,為他掖了掖被角,而后亦轉身面向帳里。正可謂是:

鴛鴦帳中兩相背,郎心插翅已遠飛,

贏得榮華富貴名,含淚忍屈不言累。

京城后院里的那些流言蜚語,蘇玉珊聽不到,也不會再去多管,她只想過著平靜自由的日子。

這天越來越冷,她的被窩總是暖不熱,原本她和云芳一人蓋一床被子,現下實在捱不住,兩人便把被子疊放在一起,擠在一個被窩里取暖。

麥子已然種上,地里的農活忙完了,一大清早,清和拿著弓箭上山打獵去了。

將近傍晚他才回來,今兒個收獲頗豐,他打了兩只野兔,一只野雞,還抓了兩條魚。

云芳激動不已,拍手歡呼著,“今晚終于可以吃野味咯!姐姐你想吃什么?要不咱們先把兔子宰了吧?”

蘇玉珊沒什么想法,她沒做過兔肉,只能讓云芳來做。

這魚暫時不吃,清和便將其放進水缸之中,先養起來。蘇玉珊搓著涼冰冰的小手,正待去灶房幫忙,清和卻將她喚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找村頭銅匠打的,樣式可能不太美觀,你將就著用。”

蘇玉珊接過一看,瞧這形狀和鏤空的蓋子,似乎是個手爐。

去年在府中過冬時,手爐和湯婆子是必備之物,個個樣式精美,多的她用不過來,但到了此地,銅制品變得格外貴重,尋常人家買不起,有一個便算是稀罕物,再者說,她們時常要做活兒,根本沒那時常揣著手爐的閑工夫,是以云芳家里只有一個湯婆子,夜里兩人共用。

蘇玉珊也不是嬌氣之人,想著手爐可有可無,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孰料清和竟會找人打了個銅爐給她。

她不能白白收受旁人之物,遂對他道:“樣式不重要,能取暖就好。這銅爐花了多少銀錢?我還給你。”

清和卻道不必,“我拿獵物跟人換的,無需銀錢,你收著便是。”

恰在此時,云芳從灶房出來,瞧見這一幕,笑著上前起哄,“清和哥你好偏心吶!只給玉兒姐姐打手爐,怎的沒想著給我也打一個?”←→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