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后,四爺陪著佳茗散了會步后,回到屋里又跟佳茗肚子里孩子交流溝通了一會后,這才戀戀不舍地抬腳離開了桃院。
“主子,這下您放心了吧?”紅桃邊收拾佳茗午休用的床鋪,邊說道。
“放心了。”佳茗笑盈盈點頭,然后感激道:“多虧了德妃娘娘摻了一腳,不然,你主子我生產時,為防備那些女人的手段,怕是分身無術了。”
申時初,四爺就從戶部衙門回來了,然后便鉆入了書房。
今兒個照例是蘇培盛值守,守在書房內的他,時不時給四爺添添茶水。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申時末了,蘇培盛看著認真忙活著桌案上事務的主子,看他一點都沒有停止的跡象。
在四爺握著毛筆的手停下動作后,才開口輕輕道:“爺?”
四爺聞言,將視線從桌子上挪開,看向出聲的蘇培盛,劍眉微攢,明顯對蘇培盛打擾他而不高興了。
這點程度的不高興,是常事,蘇培盛經歷多了,他很是淡定地垂頭斂目,恭敬地提醒道:“晚膳時間快到了,爺要移步正院和福晉一起用晚膳嗎?”
蘇培盛拐著彎的提醒,四爺聽懂了。
想起自個中午才拒絕了福晉,覺得這樣有些不給福晉體面,晚膳時候答應了過去一起用膳。
“叫上大阿哥!”四爺沖蘇培盛丟下一句話,低頭,繼續將手頭剛被打擾了的事務處理完畢。
等到蘇培盛帶著弘暉到來時,四爺已經將剛剛被打擾的事務處理完了,正端著茶盞,悠閑地抿著茶,等待著。
弘暉給四爺請安后,四爺跟弘暉說了幾句話后,就站起身,帶著弘暉和蘇培盛往書房外走去。
晚膳時間四爺按約到來,讓福晉得到了些許安慰。再者,兒子弘暉也被帶來了,福晉更加欣慰了。
這不,福晉忙不迭地讓廚房加菜。四爺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菜肴,不禁皺眉:福晉這也太不節儉了!
福晉正忙著關心詢問弘暉,沒有察覺到四爺忽地皺緊的眉頭。蘇培盛倒是察覺到了,心里為福晉慨嘆一句后,就忙斂神,專心給四爺布菜。
四爺看著福晉,正想說福晉兩句,讓她節儉些。
可看著她對弘暉關愛備切的慈母模樣,又看看弘暉開心的笑,四爺閉緊嘴巴沒有再說什么。
而且,莫名的看著弘暉臉上笑容,四爺伸出筷子,給弘暉夾了一筷子的菜,“多吃點。”
弘暉和福晉齊齊一愣,然后,弘暉臉上突地燦然幸福一笑。而福晉看到四爺舉動,今天即使心里被弘暉過來的高興壓制著的滿滿不渝,一下間少了許多。
看來,爺還是重視自己這個嫡福晉,更加重視弘暉這個嫡長子的。
同時,這也讓福晉重新燃起名為理智的大山,再次將心底里的各種思潮,比如重生以來對德妃的憤恨怨毒,對瓜爾佳氏越加得寵越加得看重的忌憚給壓制了下去。
兩天后
“爺,奶娘找好了。”蘇培盛恭敬站在四爺跟前回話。
“讓她們進來。”書房里案桌后,四爺放下手中忙著的事務,抬眼看向蘇培盛淡淡道。
四爺給倆奶娘訓了話后,便看向蘇培盛,吩咐道:“帶她們去桃院。”
“嗻!”蘇培盛向四爺打了個千,就要領著倆奶娘退去,就聽桌子后自家主子淡淡的聲音傳來,“等等。”
“爺?”蘇培盛停下腳步,傾聽四爺還有何吩咐。
四爺將不經意看向窗外的視線抽回,看向蘇培盛,問道:“什么時辰了?”
蘇培盛:“爺,再有一刻鐘就酉時初了。”
酉時初,也該是用晚膳的時間了,答案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四爺將案桌上的東西草草歸攏了下,站起身,才道:“走,去桃院。”
兩天沒去桃院了,正好要用晚膳,就去桃院用吧,正好看看自己還未出生的小阿哥,還有……
佳茗看到四爺帶來的兩個奶娘后,她心是真真的放下了。此前,一直沒見到奶娘的身影,她還擔心四爺忘了呢。
看著女人那晃眼的笑容,四爺瞇眼,再一次琢磨起來。
明明這女人長了一張清秀的臉(娃娃臉),那笑容怎么感覺比后院極美的女人的笑容還要好看?
還有,女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特質,特別是她真誠地笑時,那安定人心的感覺越發的清晰。
佳茗被四爺探究的目光看著,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大腹便便的身子,眨眨眼,笑容收斂,眼帶疑惑,“爺,我怎么了?”
邊詢問著,佳茗白嫩的手不禁摸摸自己臉。
難道,臉上長了青春痘?呃,不對,現在正是懷孕期間,最可能的該是斑點。
四爺看著女人舉動,不禁嘴角翹起,淡淡道:“放心,你臉上沒什么。”
“那為什么?”佳茗放下摸著臉的手,繼續追問。
四爺能說自己在探究她笑容為何有那樣的魔力嗎?能告訴她自己在探究她身上為何有那樣的特質嗎?
當然不可能!
于是,他沒有回答佳茗的問話,直接伸手撫上佳茗肚子,既是轉移話題,也是想和自己孩子交流溝通了。
不知為何,佳茗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和四爺很有默契,平常她伸手摸肚子時,他鮮少有調皮的時候,多數時候仿佛睡著了一般,安靜得很。
而每次四爺伸手摸肚子時,這娃就仿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了一般,伸出小拳頭小腳丫和四爺隔著佳茗肚皮玩鬧著。
按說看多了,就該麻木了。偏佳茗不,每次看到,心里都止不住的心酸嫉妒,明明是她懷胎九月孕育的娃,卻老是和四爺親近。
現今也是,眼紅四爺和孩子關系極好的佳茗,心里不住地嘟囔著。
可惜,母子連心什么的,她肚子里的娃不知道是不懂,還是故意忽視。依舊和四爺盡情玩鬧中。
好在佳茗有木系異能護身,這小家伙的拳打腳踢在木系異能薄膜的防護下,佳茗沒有感覺到疼痛,亦或者是難受。
不過話不能說得如此之絕,四爺和孩子玩著玩著,佳茗娃娃臉忽地皺成包子,“嗯”地悶哼一聲。
四爺聞聲,在佳茗肚皮上移動的手猛地一頓,抬眼看向佳茗。
“怎么了,這是?”四爺柔和的眉眼,瞬間冷峻起來,眼里閃過一抹憂色。
不會是自己和孩子玩鬧太過,茗兒受不住,動了胎氣吧?
這么一想,四爺臉越發的繃緊。他霍地站起來,朝著門外一吼,“蘇培盛。”
聽到四爺急吼聲的蘇培盛,差點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爺?”
“快,請太醫來!”四爺吩咐完蘇培盛,轉身彎腰,一把抱起捂著肚子時不時悶哼,皺眉冒冷汗的佳茗,往里間走去,并將佳茗小心放置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