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本來就派人盯著四貝勒府的康熙爺,便將這事情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于是,烏拉那拉氏和李氏悲劇了!
這一刻,聽了回話之人的話語后,康熙爺對福晉烏拉那拉氏的賢惠表示懷疑,從此以后,對其的印象往下降了一大截。
至于梨院那位生了三阿哥的李氏,不肯放太醫醫治大阿哥,這看在康熙爺眼里,簡直就是謀害自己的孫子,對其印象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只有佳茗,因著既顧慮了弘暄,又放一位太醫過去醫治大阿哥,讓康熙爺對她印象再次加分。
同理,四爺也是這個想法,三個兒子都是他的子嗣,都重視,所以,救誰不救誰在他那里根本不成立。
三個兒子都要救,所以,佳茗的做法,既顧慮了四子弘暄,又沒有耽誤了嫡子的救治,所以很得他心,從此刻開始,他對佳茗的好感度再次上升一截。
幾天后,乾清宮里,康熙爺聽聞回稟之人說四阿哥身體很是健壯,太醫說有**成的幾率小阿哥能熬過去,這不,繃緊了幾天臉色的某皇帝,此時此刻,終于展露笑容。
可下一刻,聽到回稟之人說的話,“這次四貝勒府兩位小阿哥染上天花的緣故,奴才剛剛得到通知,此乃人為,正是四貝勒府側福晉赫舍里氏一手操縱的”后,康熙爺轉眼間就變了臉。
“砰”的一聲,茶蓋猛地被扣回茶杯上,而后,便聽到康熙爺憤怒的聲音,“德妃眼瘸了還是怎么回事,怎么選了那樣一個德性不好的人去老四那當側福晉,朕的小四都被她給害慘了,要不是她,如何會染上天花這種九死一生的病。”
說完,他冷哼一聲,心想,若不是小四一向身體健壯,恐怕早就疫在這天花上頭了,哪會撐到現在。
邊上,李德全整個人有些懵,于是,整個人就著這一狀態,吶吶道:“呵呵,主子爺,那個,赫舍里氏并不是德主子選的,而是您選并賜給四貝勒的。”
那時,您還假借弘暄小阿哥滿月的名義,延遲了給那位側福晉宣旨的時間。
被李德全這么一提醒,康熙爺當即回想起來了,可也正是因此,他臉瞬間僵硬,轉瞬間又恢復正常。
伸手虛握拳,放置在嘴唇處,“咳咳”干咳兩聲,然后便一臉正經憤憤道:“說到底,還是是老四沒有能耐!”
李德全懵圈的同時,囧了。
這么耍賴皮,將一切推給四貝勒的不要臉主子,還是自家那位高貴有皇者氣范的主子嗎?
康熙爺用自身行動告訴這位貼身太監,沒有不要臉,只有更不要臉。
他說完剛剛那句話后,越發覺得有理,于是,先冷哼一聲,旋即很是鏗鏘用力道:“都說齊家治國平天下,老四連家也齊不了,讓朕的小四平白無故受罪,不是沒能耐、沒用是什么!”
回過神,不再懵圈的李德全嘴角抽抽,心里對四爺無比的同情。
主子爺,這分明就是遷怒了!
康熙和四爺不愧是父子,這說教的啰嗦本事都是一樣讓人頭疼,因為這一說,就花費了一個時辰。而且,都是那種能把那什么四書五經里的大道理掰出來教育人的。
好在,康熙爺還惦記著那位罪魁禍首赫舍里氏,這不,嘴上念叨完四爺的沒能耐沒用等候,他忽地背過手,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給朕廢了赫舍里氏”
剛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突地覺得這樣名目張膽插手老四后院不好。
作為皇帝,一舉一動都會被這些個兒子們解讀,被大臣們解讀,算了,還是不要多生事端,讓老四自個處理吧。
李德全不愧是康熙爺身邊的得力之人,夠了解這位皇帝,緊緊從其小小的停頓,細微的表情舉動,便猜測到其心里琢磨的事情。
于是,便小聲恭敬提議道:“主子爺,要不,將消息透露給四爺知道。”
李德全這番話,深得康熙爺龍心,只見他淡淡的點頭,輕“嗯”了一聲,以示贊同。
四貝勒府是四爺的主場,再加上四爺的粘桿處,根本不用康熙爺透露就查到了兩個兒子染上天花的真相。
而康熙爺畫蛇添足的一筆,也讓四爺進一步發現了康熙爺隱藏的暗衛勢力,為以后爭奪大位提供了很大的勝利保障。
呃,扯遠了,四爺在得知真相后,整個人黑沉黑沉的,那種火山就要噴發的感覺,讓跟在其身旁的高無庸心肝膽顫。
高無庸哀怨地瞥視一眼蘇培盛站立在門口處的背影,心道:為什么,驚懼時刻總是輪到咱家。
蘇培盛感知著高無庸的哀怨目光,心里一陣的慶幸,唔,今兒個真幸運哇!現下離爺最近的是高無庸那家伙。
“赫舍里氏!”四爺冷冷地一字一頓地說著。
然后閉上深不見底的黑眸,彷如關上了隔絕眼里危險氣息的大門,高無庸以及站得遠些的蘇培盛忽地覺得身邊壓力輕了好些,倆人齊齊松了口氣。
可一口氣還沒松完,冷不丁地對上四爺睜開的黑眸,倆人齊齊屏氣一縮,不敢有絲毫動彈。
只見,四爺不斷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眼神冷厲,暗道:赫舍里氏現在還沒兒子就這么大的野心,如此針對弘時和弘暄,以后有了孩子那還了得,說不定弘暉也要糟她毒手。
此人不能放過,按四爺的意思,即使是側福晉,也沒有兒子重要,可想到這赫舍里氏是皇阿瑪親賜的,又是太子爺母家那邊的族人,這么突然讓她暴斃了,這不好。
更不好的是,赫舍里氏做的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因為這不但影響他四貝勒府的名聲,同時,還會讓別人覺得他無能,連個家都治不好。
卻不知,他的皇阿瑪,已經這么說他了。
最后,生氣的四爺,擺手找來粘桿處之人,直接示意其讓人給赫舍里氏下了絕育藥。
以前,還想著自己為了后院安定,給她下了藥,讓其幾年不能生,覺得虧欠了她。
那時,還想著,以后她若是安分的話,會好好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