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老答應

206.變色

清穿之老答應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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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的清宮

石楠道:“主子,我覺得今兒這出十有八/九是內務府的人干的。早先的時候咸福宮被克扣的冰磚就是個先兆了,要是那時端嬪出面管了,也許就沒今兒這事了。”

琳瑯卻沒她這么樂觀,她可是知道這內務府的厲害的,愛新覺羅家的生老病死可都被這內務府‘伺候’著,伺候到清末,連皇帝都得吃他們一兩銀子一個的雞蛋。

“石楠,我問你,假如內務府的人就是不給端嬪臉面,那端嬪該去找誰來主持公道?”說起來,她還不知道現在這宮里到底是由誰在管著宮務呢。

石楠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又好奇心發作了,想了想才細細回道:“如今這宮里沒皇后,宮務是由兩個貴妃和惠妃等四人一起管著的。

皇貴妃一直病著,咸福宮出的這事又是件芝麻小事,端嬪不敢也不會去勞煩她……而且,我在壽安宮時曾聽人說起過,皇貴妃格外不喜歡包衣出身的妃子。

至于貴妃那里,她如今都要生了,又是個笑面菩薩,向來不管事的。……端嬪應該會去找榮妃或者德妃。”

榮妃和德妃,琳瑯有些明白了,和端嬪一樣,榮妃馬佳氏,德妃烏雅氏可都是包衣出身。而惠妃納喇氏和宜妃郭絡羅氏都是滿族大姓出身。看來這包衣出身和滿族大姓出身是這宮里隱隱對立的兩大勢力。

不過,康熙好像不太在乎自己妃嬪的出身,比起出身來,他更重視自己的兒子,否則也不會在康熙二十年第二次大封后宮時直接就封了個‘惠容德宜’了——

惠榮德宜。惠妃是四妃之首,不是因為她姓納喇氏,而是因為她生了大阿哥,而宜妃生的是五阿哥,所以就只能敬陪末座了。同理,榮妃生了三阿哥,德妃則生了四阿哥,四爺。

再想一想,如今很是煊赫的僖嬪在后世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而這時和她差不多得寵卻地位低微的良常在和敏答應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的良妃和敏妃,不就是因為她們一個生了八阿哥,八爺,一個生了十三阿哥,十三爺嗎?

“這就叫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啊!”琳瑯不由感嘆了一句。

感嘆完,也不管滿臉問號的石楠和茴香,她抱起在自己腳邊轉來轉去討奶喝的黑豆,準備去睡午覺了。作為一個吃瓜群眾,這些大事兒她只是聽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比起這些,她更關心,怎么才能讓黑豆不再在自己的床腳撒尿了!

她這個老答應不關心,自有人關心——

頭一個關心的人就是大宮女聞香。她自覺今兒把主子交給自己的差事辦得很好,臨到頭來卻被內務府的人擺了這么一道,剛掙來的面子全丟了,簡直要氣歪了鼻子!

等端嬪回了咸福宮,聽完小戲歇下了,她就帶著兩個能給自己作證的小宮女去了余姑姑的房間。余姑姑聽聞香說完后,臉色也不好看了,但卻沒怎么動怒。

她想了想,揮手叫兩個小宮女先出去了,才道:“聞香,明兒一早你就去膳房找王太監,讓他給我們咸福宮趕制兩百個月餅,餡料要上好的,每一個月餅用金鉑紙包上。你讓他后天給我們送來。需要多少錢,你讓他報個準數,等月餅送來了我再給他。”

聞香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心里面的氣憤和委屈一點都沒有了,倒是很有些擔心起來。余姑姑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娘娘不去找內務府的麻煩,卻要自掏腰包,難道娘娘的處境已經這么艱難了……

聞香想問又不敢問,極是忐忑不安的出去了。

她走之后,余姑姑對鏡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后去了端嬪的房間。

她進去的時候,端嬪正躺在貴妃椅上保養皮膚,兩個宮女一人拿著熱毛巾,一人拿著冷毛巾,交替著給她敷臉。

端嬪閉著眼,也能聽出余姑姑的腳步聲,她道:“別叫福了,外面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余姑姑三言兩語地把月餅的事和自己的處理方法給說了。

聽完,端嬪對著侍立在一旁的宮女調香伸出手去,調香趕緊小心地拉她坐起來。端嬪優雅地坐在貴妃椅上,一邊拿著手鏡左右端詳自己的臉,一邊揮手讓所有宮女都出去,內室里只留她和余姑姑兩人。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余姑姑才上前扶著端嬪上了榻,自己則坐在端嬪下首的腳踏上。

余姑姑一臉憂色的道:“娘娘,您別再猶豫了,再這樣下去,只怕將來這宮里沒有我們咸福宮的立足之地了。”

端嬪放下手鏡,苦笑道:“那我怎么辦,我又不是那佟佳氏,生不了阿哥,鬧一鬧就有了四阿哥,烏雅氏哪怕是當了德妃也還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向以端莊守禮著稱的端嬪居然直呼皇貴妃和德妃的名諱,還說了臟字,這話要是被外人聽見了,只怕要嚇一大跳。

余姑姑卻毫無異色,“可她膝下還有六阿哥在,萬歲爺最近常去永和宮大半都是去看六阿哥的。”

端嬪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揉一邊道:“那是人家的福氣,肚子就是這么能生……我是沒這個福氣的。”

“所以,娘娘得早做打算了,為了以后的日子您和這咸福宮怎么都得有一個阿哥。”

端嬪嘆了口氣,道:“我也想啊,可綠菊和黃梅前幾年不是沒懷上嗎?”

余姑姑道:“她們不行,我們就再想辦法。明年可又是大選之年了。到時自有大把的秀女讓娘娘選擇。”

端嬪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和她嫩如雞蛋的臉皮相比,右手上的兩個筆繭顯得格外粗糙了,“可我不知道這一回看了血經……萬歲爺還會不會想起我的二格格來。”最開始時她日以繼夜的抄經供經,甚至抄血經,確實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痛苦和超度女兒的亡魂,可漸漸的,性質就變了,變成一種儀式……一種邀寵乞憐的儀式。

畢竟比起女色來,皇上對自己的兒女們更長情。

想到即便皇上真來了咸福宮,和他巫山的也不會是自己了,端嬪就有些意興闌珊。

余姑姑沉默了一會,又勸道:“娘娘,我從長春宮的管事太監那里打聽到一件事,僖嬪也準備抱養一個阿哥。她已經設法和萬歲爺提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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