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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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村長呆了呆,臉色有些變了,道這么說起來我也奇怪,這些官兵往常是見了好就想據為己有的,可是今天,這酒,這燒豬,他們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這,這可真奇怪了”李村長想起前些天和引章拿著銀票跟他們談判時,他們明明是那么貪婪的人,可是今日為變得那么不一樣?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引章猛然想起趙捕快那紅腫了半邊的臉頰,心頭一緊,向禛道四哥,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傍晚趙捕快的時候,他的右邊臉頰腫得老高,明明就像是挨了老大一耳光,可他卻說是騎馬摔的對了,他的神情也不太對勁,支支吾吾、慌慌亂亂的,你看會不會——”
“殺人滅口,”禛冷冷道不用說了,這定是那狗官的主意。”
“可能”老村長和阿恒臉色“唰”的變得雪白,阿恒結結巴巴道這,這可能呢我們跟他無冤無仇,這是從何說起”
如果這話是別個說出來,老村長和阿恒一定半個字也不信,但從禛口里說出來,他們也不由將信將疑起來。
“如果我猜的沒,酒肉里必定下了毒,不然,”禛冷笑,道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非要我兄妹二人有何道理”
“……”老村長和阿恒面面相覷,半響說不出話來。
引章和禛笑吟吟的隨著老村長及阿恒回到了老槐樹下的集合地點,眾人見他兄妹二人來了,忍不住都歡呼起來,自動讓出了一條道。禛仍是面色淡淡,引章少不得微笑點頭,向眾人招呼。
趙捕頭和林捕頭沒料到除了引章還有一個人,雖然有些詫異也沒往多想,嘿嘿干笑了笑,便道好了,這回人總算是齊了來來來,大家盡情享用,可千萬別浪費,辜負了大人一片心意”
趙捕頭話音剛落,阿恒帶著大壯一人一碗酒水捧著到了他和林捕頭跟前,雙手端著酒碗,恭恭敬敬向他二人笑道此次本村村民逃過此一劫,多虧二位相助,這碗酒聊表心意,請二位務必滿飲不要推辭”
兩位捕頭心不由“突”的一跳,哪里肯喝,再三推辭,擱不住阿恒和大壯熱情如火,村民們也不覺圍了上來一樣的熱情如火,紛紛勸說他們定要飲下這碗謝恩酒。眼看招架不住,趙捕頭急得滿頭是汗,林捕頭情急生智,一手接過大壯手中酒碗,端舉在胸,緩緩撒潑在地,道大家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此次大家死里逃生,全賴李河村土地神靈和老天爺庇佑,這碗酒,該敬天敬地,我們綿薄之地,豈敢同天地爭功”
“對對,老林所言極是”趙捕頭慌忙答應,忙手忙腳接過阿恒手中酒碗,有樣學樣。
“既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阿恒笑了笑,突然大聲道大家還等?動手吧”
“好”數個聲音在一片喧囂嬉鬧聲中整整齊齊答應,兩捕頭及跟來的幾位官兵來不及回神發生了事,已經被數名壯漢摁倒在地,阿恒、大壯和伺機在一旁的二牛、李峰等人也突發制人死死制住了趙捕頭、林捕頭
趙、林諸人大驚,紛紛呼喝,現場村民們也亂成一團,慌亂之間酒碗、酒壇歪的歪、倒的倒,響成一片,小孩子們不知發生了何事,“哇”的又大哭起來。
“你們這些刁民,想做快放開我們”林捕頭和趙捕頭臉色灰白,強自喝罵不止。
禛雙手背負在后,腰桿挺得筆直,向李村長道這兒交給你善后,二牛,那幾個兵丁你們幾個給捆結實了,關柴房里去,阿恒、大壯,押這兩個狗奴才跟我來”說著轉身,帶著引章去了。
阿恒等齊聲答應,分頭行事,趙捕頭被禛氣勢所攝,怔怔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林捕頭猶自作垂死掙扎,口里低聲罵著,被阿恒一巴掌打得嘴角出血,慘叫一聲再也不敢吱聲。
禛命將那二人押至村長家中,命人也結結實實捆了手腳,按著跪在地上,他陰沉著臉,冷冷瞅著那兩人憤怒得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也沒說,扭頭吩咐一人去把外邊上好的美酒篩兩大碗,灌他們喝”
趙捕頭、林捕頭慘叫一聲,渾身癱軟在地,身子篩糠似的發起抖來,再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知縣的意思全都說了。
阿恒等又驚又氣、又怕又恨,忍不住狠狠踹了二人幾腳,啪啪幾個打耳光打了下去,恨聲道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何至于如此歹毒竟想要我們全村人的命,你們就不怕報應嗎”如果不是禛二人察覺,他們此刻豈非已是死人?想象著那毒藥穿腸的滋味,諸人不由得冷汗涔涔。
“四,龍姑娘,讓我斬了他們”大壯怒目大喝,舉起了拳頭。
“不要,不要,”林捕頭尖叫起來,顫聲道就算,就算你們殺了,殺了我們,縣、縣太爺還是、一樣不會、不會放過——你們”
大壯一呆,咬牙切齒道大不了我們逃了,怎樣?”他雖這么說,又何嘗不知也許他可以逃得了,也許十個人、幾十個人可以逃得了,老弱婦孺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的。他的心不由一沉,聲音也漸漸的泄了氣。
“哼”禛冷笑,緩緩道你們以為爺會怕那狗官?”禛緩緩從懷中掏出一物,握在掌中慢慢走近二人面前,垂手放置他二人眼前,冷冷道可瞧清楚了,這是?”
兩人瞧清那令牌上的字和紋路,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牙齒也咯咯作響起來,瞳孔驟然睜大,驚懼的瞪著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念在你們不過是從犯,爺可以不同你們計較,不過,這要看你們做了”禛緩緩踱著步,氣態閑適,語氣從容。
趙、林兩人卻像見了鬼一樣,依然抖個不住,抖得話都說不清楚,好半響才顫抖著道四、四、四爺——饒、饒命,奴、奴才,聽、聽從——差、差遣”
“哼”禛又是冷冷一笑,扭頭向阿恒道可有紙和筆,拿來給我。”
阿恒等渾然不知發生了事,早已看得傻了眼,一聽禛這么說,忙道有,有我爹是個老秀才,有呢”說著忙忙進里間屋去,翻箱倒柜好一陣,終于找到幾張發黃的紙和一支禿了的毛病和劣質的硯墨,十分乖覺的替禛研墨。禛走筆如飛,刷刷寫了幾行字,折了起來,掏出一枚小巧的印章呵了口氣輕輕印了一下,一邊折信一邊指著趙捕頭向大壯道把這人松綁。”
大壯一呆,心里老大不情愿,卻不由自主受禛氣勢感染,不覺脫口應了聲“好”將趙捕頭解開了。林捕頭在一旁急得直瞪眼,卻連望禛的勇氣也沒有,只在心里暗暗著急。
“謝、謝四爺謝四爺”趙捕頭恍若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渾身力氣也被抽光了一樣,軟綿綿的,站起來直打飄。可忽然之間,他卻覺得心里踏實、安定了許多。
禛將那塊令牌和寫下的信交給他,目光一掃,道你聽著,帶著爺的令牌和這封信馬上到鄰縣求救,要快,明兒個最遲午時,定要趕即刻就走,明白了嗎?大壯,你也跟著去。”
“是。”大壯脆聲答應,道四放心,我一定好好看著他”
“是,四爺,小人明白”趙捕頭不理會大壯的話,躬身雙手接過令牌和信,翼翼收入胸前,想了想終于陪笑道四爺,四爺何不向我們大人表明,大人未必敢——”
“叫你去就去,你哪兒那么多話”禛狠狠瞪向他,狗急了還跳墻呢,這狗官逼急了有不敢做的?他絕對不愿意冒這個險但鄰縣縣令就不一樣了,只要救了他的命,便是犯了再大的罪也足可將功贖罪,所以,他絕對不會過這立功的大好機會。
“是,是,四爺,小人這就去”趙捕頭不敢再吭聲,忙起身與大壯匆匆去了。
阿恒等身子動了動,終于也沒阻攔。
“四哥,這幾個家伙今兒不復命,那狗官一定不放心,說不定明早便會親自帶人,大壯和趙捕頭趕得及嗎?”無錯不跳字。引章憂心匆匆。
“是,是,四爺,這位——爺所言甚是我們大人,不,這狗、狗官向來疑心重,明兒一早多半會來的。”林捕頭忙出聲附和。阿恒等見他被禛嚇得竟管知縣叫狗官,都大為詫異,瞪著禛二人,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就算再蠢再笨的人,此時也明白禛兩人的身份非同尋常了。
“哼”禛冷冷一哼,瞅了林捕頭一眼,道來就好,爺就怕他不來擒賊先擒王,他來那才好呢阿恒,給這人松綁”
“是”阿恒聽了便上前解開了綁著林捕頭身上的繩索,林捕頭卻不敢起身,規規矩矩跪在禛面前,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你聽好了,”禛冷冷道……”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一大清早,那知縣吳大人果然帶著五十多號兵丁騎著馬親自趕來了。
趙捕頭和林捕頭一夜未歸,他也徹夜未眠,心里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心亂如麻,畢竟是幾百條人命,他就是再狠、再毒也免不了害怕因此天一亮,他便迫不及待點著人馬出發了。
遠遠看到守衛在村口的十來個兵丁,他的心頭一松,隨即一股怒氣直沖腦門,下了馬一陣風沖,揚起手沖著趕上前請安的林捕頭就是劈頭一耳光,喝道你們兩個飯桶,死在這兒啦?老趙呢?不見?”
林捕頭被他一個耳光打得暈頭轉向,怒火陣陣直沖腦門,強忍著咬牙陪笑道趙大哥,正在村里辦事呢昨兒來不及,所以——,大人您來了?”
“哼”吳大人沖他冷冷一瞅,不屑道本官不來,還指望你們不成?既是他在里面辦事,你在這兒做?你不去幫著點?”
“大人有所不知,”林捕頭話說了一半,斜著眼四下望了望。
“有話但說無妨”吳大人說著不覺向他湊近了近,同時向后擺了擺手屏退了親兵。
“是,大人——”林捕頭聲音愈來愈低,突然袖子一揚,一手扳著吳大人脖子,一手握著雪亮的匕首低著他的脖子,喝道閃開,都閃開”與此同時,剝了原先幾個兵丁衣裳喬裝改扮的阿恒、二牛等刀劍紛紛出鞘,涌上前面向八方警惕護著中間的林捕頭。
“老林,你瘋了嗎”吳大人頓時氣結,氣急敗壞吼道放開我,你這混蛋,快放開我”
“大人不必急,該放的時候自然會放”林捕頭冷笑著,因那一耳光有些咬牙切齒,惡聲惡氣道大人,讓他們放下兵器吧,不然,嘿嘿,別怪小人冒犯了”他手中加勁,吳大人的脖子上立刻顯出一條細細的血痕,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彌散流淌在空氣中,吳大人立刻感到一陣黏黏的、濕濕的、涼涼的帶著死亡氣息的感覺,他唬得魂飛魄散,身體發抖,張惶著雙手顫聲喊道快、快,放、放下兵器,放下快呀混蛋”
眾兵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呆掉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僵直了雙腿一動也不能動。
“快點聽見沒有”林捕頭徒然一聲大喝,雙目暴突,滿臉橫勁,手下一用力,吳大人的頭下意識仰了仰,嘶啞著喉嚨呻吟道快,快……”
眾兵丁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正欲松手放掉手中的兵器,人馬嘶鳴中,誰也沒留意,不知何時另一隊人馬已近至跟前,一個聲音冷冰冰道你們在做?”
他的聲音不高,可以說是相當低沉,他說得很緩慢,不急不躁,卻自有一種泰山壓頂的威懾和穿透力,讓人情不自禁將所有的注意力轉向了他。
的是位年輕俊朗的,一身月白長袍,系著水色披風,挺拔的身姿端坐在一匹高大昂揚的棗紅馬上,他的臉色很沉,顯出幾分憔悴,唇緊緊抿著,眸子卻格外的明亮與銳利,冷冷的掃視著眼前眾人,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頭。他像是對眼前一切漠不關心,又像是格外關心,在找著。
一,劍拔弩張的雙方俱是一怔,呆呆的望著看似平靜其實殺氣騰騰的另一撥人馬。雙方均以為是對方的人馬,臉色不由得都是一變。
如果,引章在這兒,她一定喜極歡呼,然后奔上前、張開雙臂熱烈的擁抱他,投身在他的懷抱中,依偎著他,親著他,吻著他,向他訴說她的思念和愛戀。而他,必將以十倍的熱情熱烈回應她,他本來就是為了她而來的
可惜,此刻她正與禛、老村長等等候在李河村中,完全不知思念尋找的人已來到眼前。
再說那日,船只被卷入漩渦,阿青、趙侍衛和禛身邊的小太監和順一同被卷入了另一條河,三人運氣比引章他們好些,被洪流沖走后恰好被船只救了。蘇醒之后,三人一刻鐘也不敢耽擱,急急在附近打聽引章二人的行蹤,一天下來,半點消息也沒有。
和順淌眼抹淚,趙侍衛陰沉著臉,阿青也很焦急喪氣,提議說這么找不是辦法,應該稟報找人來幫忙才是。
趙侍衛正一肚子氣,一聽這話更火了,滿腔火氣撒在阿青身上,劈頭蓋臉憤怒的指責她和她的主子,說若不是她們倆,四爺根本不會遇險,還說四爺如果有意外,他非殺了她不可。
雖說男人不善于拌嘴吵架,有句話形容男人跟吵架是步槍跟機關槍的區別但這種說法跟“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這句話是一樣的意思,非常情況非常形勢之下,男人的口角也可以很鋒利的。
至少,阿青此刻就被趙侍衛罵得非但一句反駁的話沒有,簡直抬不起頭來。
無話反駁歸無話反駁,并不表示阿青心里服氣。阿青越聽心里越不爽,不由得也沉下了臉,冷冷道你現在說這些廢話有用?咱們都能沒事,主子們福大命大,就更不會有事了再說了,你現在既會說,當初是啞巴?我主子本就只打算帶著我走,誰叫你上船的?又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你——”趙侍衛氣得要跳起來。當然沒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可他主子要上船,他能阻攔嗎?阿青倒好,撇開他主子不說,光拿他說事根本就說不通,她居然還好意思
“你你”阿青昂了昂頭,道有功夫在這罵我,倒不如趕緊想辦法找到兩位主子我勸你們倆,最好一個留下在這找,另一個回沁水鎮找幫手,我明兒一早便去河南找我們九爺,咱們分頭行動,總比窩在這要好得多”
一想到禟,阿青忍不住有些畏懼,但她卻不能不去,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如果她不第一告知禟,萬一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禟非罵死她不可現在告訴他,雖然免不了挨一頓臭罵,但她清楚,禟必定先找引章,然后才會跟她算賬。至于這賬算,就看時候找到引章、引章是否安然無恙了
想著不可預知的前事和硬著頭皮也要面對的事實,阿青心亂如麻,氣呼呼往一邊去,不再理會趙侍衛和和順。趙侍衛氣得鼻子冒煙,眼前一陣陣發黑,明明是她們不對,她竟然還擺著架子罵他、指揮他
第二天一早,三人還是按照阿青所說做了分配,和順留下來繼續打聽,趙侍衛趕回沁水鎮,阿青則前往河南找禟。
很快問題又來了,禛素來簡樸不貪享受不喜奢華,他的手下就更簡樸了,簡樸到了拮據的份上。和順和趙侍衛囊中都已羞澀,和順不禁為衣食住行暗暗發愁,趙侍衛連一匹好馬都買不起。
二人看到阿青一夜之間衣裳簇新,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匹健壯高大的駿馬,忍不住都羨慕起來。跟著禛時,雖然不算享受,但起碼衣食不必發愁,這下子可好……
阿青看出他們拮據,也不多話,一人塞了一個包袱,說是順便買的衣裳,和順謝過接了,趙侍衛不情不愿勉強接了。然后兩人包袱中各有二百兩銀票,一個是暗暗感激她給人留了臉面,另一個是更覺郁悶,還偏偏無法拒絕
阿青找到禟之后,橫著心硬著頭皮將此事緩緩道來,禟果然暴跳如雷、心急如焚,先罵阿青,罵完她又罵引章,“沒腦子”、“糊涂”、“混蛋”、“活該”一連串的罵,越罵越是心痛,越罵越心急如焚,連第二天都不等,急沖沖見了禩,跟他打了個招呼,帶著人馬疾馳而去。趕到事發地點時,剛好四天半。
禟便與禛手下分頭尋找,各自帶人沿著沁水一條支流尋找他二人蹤跡。禟望著那咆哮著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巨大漩渦,情不自禁想起二人在云南天坑底部地下暗河遇險的事,從前種種浮上心頭,今日甜蜜幸福更是縈繞心間,一時心頭也不知何種滋味。突然想到她可能遇險的結果,他忍不住渾身冰冷,恐懼慢慢占據了心間,他不敢想,如果失去她,他該辦他不是膽小的人,此刻卻明顯恐懼得靈魂都在顫抖。
一連數天了,仍然沒有引章和禛的消息,禟連夜無眠,熬得雙眼通紅,人已憔悴了一圈。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脾氣也突然變得十分暴躁,就像烈日下干透了的火藥桶,一點就著,一碰就炸,弄得身邊眾人無不斂神屏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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