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種田記

第385章 查閱

第385章查閱

苦引章心中暖暖,輕輕嗯了一聲,抬起了頭笑了笑,偏頭理理鬢角,拉著他坐到一旁炕上,靜靜的慵懶的靠在他懷中,半閉上了眼眸,也不說話,擁著她默默相陪,室內寂靜無聲,偶爾可聞風過吹拂著院子里的枝葉沙沙作響,淡淡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在地上,薄薄的,柔柔的,像夢一樣輕軟,也像夢一樣舒適,令人只覺歲月靜好。

第二日,下朝之后便遞牌子請見老爺子,向老爺子遞了一份奏折。康熙接過來,打開一看,抬頭瞅了她一眼,眉心不自覺蹙了蹙,高挑著道:“你要閉門讀書?不上朝了?”

臉上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神情,笑嘻嘻昂然點頭,道:“是,請皇阿瑪成全。”

康熙臉上立刻出現一幅難以描摹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沉非沉,似信不信,似惱非惱,最后,他居然眨了眨眼,將那份折子往旁邊隨手一扔,點頭道:“好吧,那么你老老實實呆在府中讀書吧!”

“兒臣遵旨,謝皇阿瑪成全!”仍舊笑著,四開衩的長袍一撩,跪下去磕了個頭,趁機跪安退下了。

自此,他果然不再出府,也沒往哪兒去,與引章兩人天天不是在琴瑟居便是在書房。當然,還是在書房的時間更多一點。此時的書房,跟挑燈夜戰做研究項目的科研戰場差不多,書桌上、書架上堆放著各種有關沿海的書籍,地域志、島國志、航海圖、物候志、風俗人情、特產名物、歷史沿革等等無所不有·其中還摘抄了許多有用的片段資料,整理裝訂摞在一起,許多還沒抄完的、同時相互印證著看的攤開在桌子上,用長長的緞面書簽隔著。墻壁上張掛著一張張大大小小的地圖,劃著各種線條或是做了各種標記·五顏六色密密麻麻。兩人便天天埋頭在內·查閱、討論、整理,沉浸其中不知日月如梭。

加上魚兒、紅葉、凌霄都已離開府中,宮嬤嬤對此是心花怒放,因為沒有人跟她搶小阿哥了。而小阿哥此時快一歲了,嘴里已經依依呀呀會說點簡單的話了,小腿有力也能邁上小步,比先前更加逗趣可愛的多。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十一月中旬,期間除了祥和俄來過之外,旁人也沒有上門的。祥是拿了香山別院迷宮的設計圖紙過來·引章一見圖紙,自然又將別事拋到腦后,聽祥說明了之后,只稍稍做了調整,便叫人拿去開始施工了。至于俄,他來是找喝酒順便偷偷看看魚兒的,但魚兒已經離開,又沒功夫搭理他,他以為還在為那天兄弟幾個喝酒他醉了之后討要魚兒的話生氣,不禁心虛·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來了兩三次便也不來了。

十一月中旬,經過一個多月的刻苦鉆研,和引章基本上將沿海情況掌握了,正好也快過年,又要忙著生意上的賬目,引章同樣也要問問薊縣葡萄園的經營狀況·更要查詢查詢太平通商行及其他在京城附近的駱家商號,為即將進京的揚州花局各種過年花卉準備店面,還有薊縣的葡萄酒·也預備不久便來京銷售,于是她也忙得團團轉,便將查閱沿海資料的事暫時擱下。

天氣漸漸變得陰涼,吹來的風已經帶著淡淡的寒涼意,透過肌膚,侵入肌骨,不經意間便令人激靈靈打著寒顫,起著薄薄的雞皮疙瘩。

盡管有紅葉和凌霄幫助,也曾喬裝改扮了混入京師名門世家子弟的各種宴會集會,但青鸞依然沒找到那驚鴻一瞥的白馬王子。青鸞失望極了,短短一個多月,她的眉間竟染上了淡淡的相思之愁,淡極,卻化不開。

引章見了心疼,除了好言撫慰也沒有別的法子,京里一日冷似一日,眼看真正的冬天就要來臨,青鸞無可奈何,登上了回南下回杭州的船。

臨別時,引章緊緊握著她的手,無比堅決道:“好妹妹,你放心,等明年天氣暖和了你再來,我就不信找不到!”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暗暗翻眼:她倒比她還要上心了!

青鸞聽了展顏一笑,心頭也舒緩安慰了些,也無比堅決的點點頭,道:“姐姐說的是,掘地三尺,我也非找到他不可!”

“對!姐姐和九爺都會幫你的!”引章捏著她的手緊了緊,順便望了一眼。只好表態,笑著說是,心中既是期待又有些隱隱的擔憂,也不知這家公子被她們找到了是福是禍······●青鸞走后沒幾天,引華又派人將駱家商號一年的經營盈利狀況做了一份簡略的報告命人乘著快船送進京給引章過目。隨著一塊送來的還有許多南方的特產,各種干菜、干海鮮海貨和榴蓮、芒果、荔枝龍眼木瓜等干果,當然還少不了揚州花局的鮮花和玲瓏繡坊的精致繡件。

引章一見之下十分喜歡,尤其是那些干果和干貨海鮮,恰到好處的勾起了她對南方熱帶的思念之情,更下了決心和琢磨商量著年后怎么去一趟,最好,是借著辦理差使的機會了!

進入十二月初,天氣突然之間變得比前些天冷了許多,一下子從漸有冬意到冰冷入骨。十二月初五這天,天空中突然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大雪,輕柔的雪花自天際穹窿飄灑而下,似九重天上的仙女在撒著花籃,籃中花自是那潔白無瑕的雪花。

花園里的梅花開得正好,引章與二人相攜在梅園中走了一回,用剪子剪了數枝綻滿鮮紅花骨朵兒的梅枝帶回琴瑟居插瓶。剛回到琴瑟居,秦管家便隨了來不知跟說了什么,便又拿起剛剛解下的黑貂斗篷披上,一邊系著往外走一邊說了聲有事去一趟書房便隨著秦管家走了。引章也只微笑答應了一聲并不介意,她知道年下他的事很多,常常忙得不可開交。

引章帶著弘衍、紅葉等在屋里修剪花枝插瓶,屋子里燒著暖炕,燃著大火爐,熏得暖烘烘的,一邊是牙牙學語的嬌憨可愛兒子,一邊是湊趣的丫環們,賞著新綻的紅梅,聞著紅梅吐的暖香,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突然,小丫頭進來不知跟阿青說了句什么,阿青一怔,擺擺手令她下去,隨即上前向引章笑道:“主子,九福晉身邊的柳兒姐姐來了,說是九福晉一會便過來瞧瞧主子。”

“九福晉?”引章一愣,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張溫婉恬靜卻又帶著淡淡憂愁的面龐,自從四爺府上遭遇刺客她二人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之后,她甚少見她。一是不想,二是不便,見了面彼此都別扭,不如不見,所以兩人平日里幾乎沒有來往,九福晉更是從未來過琴瑟居。此時聽見阿青這么說,不僅僅引章,便是紅葉姐妹和宮嬤嬤并屋里小丫頭們一時都愣住了,好生詫異。

“主子,要不要去告訴九爺?”紅葉上前輕聲問道。生怕自己不在府中時九福晉會仗著身份挾怨報復,以前曾經交代過,若是九福晉過來,定要派人知會他。但這一二年來,九福晉從來沒上過琴瑟居,更沒找過引章的麻煩,在這個府邸中,大家各過各的,兩不相干,有時細想想,她倒更像是個過客。

引章搖搖頭,想了想,笑道:“宮嬤嬤,你帶著衍兒回屋去吧,紅葉,叫她們都散去,你們姐妹隨我一起出去接一接九福晉。”就在府中,一墻之隔而已,她沒有必要當做一件大事急巴巴的去告訴他,而且有紅葉姐妹幾個高手在身邊,她的膽子還是比較壯大的,再說了,她也不信九福晉是那種惡毒的人,說到底,她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到底是福晉,面上都給她面子,她也不能不給,于是便帶了紅葉等來到前院門外廊上等候著。

剛剛開門出來,便看到九福晉扶著兩個丫頭正搖搖而來,但見她穿著出毛的棗紅風衣,披著碧色金線暗紋的一口鐘斗篷,雙手籠在手套中,袖在前襟小腹位置,旁邊一個小丫頭撐著一柄竹青色的油紙傘替她擋著雪,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眼前。

引章忙帶著人笑著迎了下去,笑道:“福晉怎么這么好興致到這兒來了,有什么事打發個人來說一聲也就是了!”

九福晉淡淡一笑,眉間眼底的憂愁一閃而隱,引章眼睛一眨,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天冷了沒什么事走走也好,眼看要過年,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想要問問妹妹,跟妹妹商量商量,所以就過來了,妹妹不會不方便吧!”九福晉輕聲細語笑道。

“怎么會,只是勞煩福晉,我擔當不起!”引章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引了九福晉一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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