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閉著雙眼,剛毅的面龐上流露出舒爽的神情,誰也沒有看到,此時此刻,他的雙手掌心處,已經開始生長出一層淡紫色的晶體,葉音竹身上釋放出的淡黃色魔法力,正在悄悄的侵入他的身體。
同等本命契約,一旦一方實力發生質變形態的進化,那么,另一方的收益也將是巨大的。
“啊——”一聲慘叫突然從空中傳來,令平沙落雁美好的意境出現了一絲瑕疵。
內斯塔之前也已經完全融入到這首平沙落雁曲之中,但是,突然傳來的強烈失重感令他清醒過來,他駭然發現,自己和紅龍的身體正在瞬間下墜,朝著地面砸去。
平沙落雁琴宗九大名曲之一,效果:禁空。
聽到此曲,演奏者上限三階以內,一切擁有飛行能力的生物必將墜落。以葉音竹現在的魔法等級,青級初階以下的飛行生物,都將受制于此曲。但作為琴宗九大名曲之一,平沙落雁需要他全心全意才能彈奏出來,有紫在身邊,葉音竹才能在此時比賽中不受影響的發揮出它的最大威力。
“紫,救他們。”平沙落雁并沒有停止,但葉音竹卻突然抬頭看向從天空墜落的內斯塔。
正在聆聽琴曲的紫眉頭微皺,但他的身體卻依舊沖了出去,右腳驟然在地面上用力跺下帶出一個直徑一米的深坑,而他的身體也借助這巨大的反震力直飛而出,眨眼間已經來到紅龍墜落的下方,雙掌做托天式,當紅龍正好落下之時,紫低吼一聲,一托一推,頓時將巨大的沖勢卸去,改為橫飛之勢,將內斯塔和紅龍狄加甩了出去。
紅龍巨大的身體貼地搓出直到葉音竹面前十米外才停了下來,此時,內斯塔身上的重鎧已經多處開裂,如果不是他右手死死抓住紅龍狄加背后的鱗片,恐怕早就被甩出去了。
平沙落雁曲,三起三落,在葉音竹的八指之間悄然結束,目光充滿親切的看著回到身邊的紫,英俊優雅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紫向葉音竹點了點頭,“這里人多,我先走了。回頭我會找你。”
乳白色與紫色兩種光芒分別在兩人身上亮起,紫重新化為光影整體融入葉音竹體內消失不見。
血魂槍戳在地面上,內斯塔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葉音竹,你贏了。”此時,他的目光變得異常冰冷,“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了出其不意么?”
“騙你?我沒有啊!”葉音竹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內斯塔冷哼一聲,“那我剛才讓你召喚出魔獸時你說你沒有魔獸,那剛才是誰?只有九級智慧魔獸或者是亡靈類魔獸才能幻化人形。”
葉音竹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沒有騙你,紫并不是我的魔獸,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伙伴。”
“狄加也同樣是我的伙伴,你這么說有什么意義?”內斯塔怒吼一聲。原本葉音竹強大的實力已經得到了他的尊敬,但此時此刻,意識中認定的欺騙頓時令他對葉音竹的態度改觀。
“不,他沒有騙你,他說的是實話。”在淡淡的紫色光芒圍繞下,弗格森院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兩人身邊。
內斯塔看著他,愣道:“為什么?”
弗格森道:“因為他所說的伙伴和你認識中的不同。或許,你的紅龍也是你的伙伴,但是,你們之間卻是主從契約。而葉音竹和他的伙伴,卻是平等契約,單是這一點,你已經沒有責怪他的資格。比賽過程毫無爭議,葉音竹并沒有違犯比賽規則,你已經失去了戰斗能力,現在我宣布,今日一戰,神音系勝。”
武技部觀戰的學員們全都沉默了,而魔法部這邊立刻爆發出如雷動般的掌聲,他們知道,這一屆新生大賽的冠軍,又將屬于魔法部了。雖然另一場半決賽還沒有開始,但這一屆召喚系的新生實力極為強大,絕不是武技部預賽第二名重劍戰士系所能抗衡的。
內斯塔目光轉向葉音竹,對于弗格森的話他自然不會有絲毫懷疑,苦笑一聲,“對不起,或許是因為我有些無法接受失敗吧,才會給自己去找些客觀原因。這次是你贏了。不過,當我認為自己有能力向你挑戰的時候,我會隨時來找你。”
內斯塔的坦白令葉音竹露出了笑容,“好,我隨時等你。你說的對,只有不斷向強者挑戰,才能令自己變得更強,剛才,我自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內斯塔看著葉音竹清澈的眼眸哈哈一笑,“好,看來我們不但將會成為對手,同時也會成為朋友。我內斯塔,交你這個朋友了。”
“好啊!”
這時,弗格森突然臉色平靜的道:“葉音竹,你跟我來,我與話問你。”
半決賽第一場結束了,神音系這匹新生大賽的黑馬再次前進,憑借著葉音竹一個人的力量,在所有人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強悍的殺入了決賽。一時間,神音師這個稱號已經成為了米蘭魔武學院最熱門的話題。葉音竹也成為了整個學院中,被談論最多的人。
葉音竹跟隨著弗格森,一直來到了他所居住的院長塔。
“葉音竹,告訴我,你的魔法力為什么會突然從赤級提升到了黃級。”站在房間中央,弗格森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面前的青年。
葉音竹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說。”他雖然很單純,但也知道,琴宗的秘密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弗格森笑了,“你這小子還真是坦白的可愛。不過,你知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已經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麻煩?為什么?”
弗格森道:“在所有修煉者中,任何人的修煉,都無法違背彩虹等級限制的規則。而超越這個規則存在的,就將被成為異端。必須上報法藍七塔,由法藍七塔處理。今天你的魔法等級突然跨躍橙級三階提升,你說,我該不該將你送去法藍七塔呢?”
“法藍七塔么?不,我不去。爺爺說過,那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葉音竹立刻搖頭,他清楚的記得,每當自己的兩位爺爺在談論到法藍七塔的時候,臉色都很難看。雖然他們并沒有向自己解釋過法藍七塔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但想來不會是什么好地方吧。
弗格森道:“但是,今天的比賽已經有很多人看到。如果你不想去法藍七塔,就必須要有一個好的理由來解釋。你讓我如何堵住眾口?”
葉音竹撓了撓頭,“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