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刻,誰也不知道蘇白芷怔怔發呆是為了什么。就在十二個被押住的婆子松口氣,一個個以為蘇大小姐只敢說說,并不敢真殺人的時候。蘇白芷動了。
“你們自己也看到了,我給過你們每個人生的機會,可惜,……你們的家人不樂意你們活著。”她目光清澈如水,下一句說出的話,卻能把人打入死牢:“等也等了,機會給也給了。如今,不是我要你們死,是你們的家人想要你們死。如此……,只好請你們走一趟地府了。”
語畢,忽而沉聲一喝:“丟下去。”
而養怡苑里的下人,也都是以為她們小姐只是嚇唬嚇唬人的,沒成想,竟然真的要親手將個大活人推進荷花池里。
一個個怔愣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蘇白芷不言不語,三兩步向前,手起一推……“噗通!”
一聲落水聲,就這么突兀地響起。
“還等什么?人,是我讓你們推下去的,有什么事,我來擔著。”蘇白芷眼睛一瞇,眼底冷芒一閃,威懾眾人,一個個不自覺凜然,手下不自覺用力一推!
滿池子落水聲,此起彼伏,那些被推下水的婆子,全都被綁住了手腳。她們落水之后,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白駒翻浪,只起波浪幾下沉浮,岸上之人卻能從幾下沉浮時,看到她們露在水面外的雙眼里,滿滿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她們一向輕視的蘇家小姐敢在眾目睽睽,當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
蘇白芷站在岸邊,目無表情地看著荷塘里被河水蕩漾地上下起伏,最終禍頂的婆子,對于她們最后一眼的恨意茫茫,蘇白芷仿佛一點都不曾感受到。
她就這么靜立著,看著湖面上再也不起一個波瀾,看著最后一個氣泡消失,她淡淡轉身,仿若閑庭信步,輕巧的腳步,一點都不像是剛剛下令殺了十二個人。
“走吧,前事已了,我心舒暢了。咱們去拜會拜會咱們家那位不守規矩的二姨娘。”
她抬腳向前,卻陡然停下腳步,扭頭掃了一眼身后跟隨而來的陸方,淡淡說道:“你回去,把這身傷治好了。以后好為我賣命。”
這話換個人聽了,只怕立刻就會大發脾氣,就算不發脾氣,心里也不會舒暢。可陸方聽了這話,立刻眼睛都亮了,晶亮的眼直勾勾盯著蘇白芷,眼底全是興奮和欣喜:“是,屬下治好傷,以后為大小姐賣命!屬下謝大小姐給屬下機會。”
陸方堅信,眼前這個少女,日后必定會大放光彩,跟隨這樣的主子,他,有他的所求。但這也是一次豪賭,賭贏了,自然一切都好。賭輸了,一切都完了。
可……他陸方,原本有什么呢?……什么都沒有!
陸方沒有矯情,拜別蘇白芷,徑自去療傷。手臂上一道刀傷算不得什么,胸腹上一刀,才是要害。好在,傷口不深。
“砸!”
二姨太的院子里闖進了一群婦人,但是這群婦人太兇悍,她們如同海賊山匪一樣,在為首少女一聲“砸”之后,這群婦人暴起兇性。一路而來,或者從花園里撿來的掃帚竹竿,或者路過大廚房,特意尋來的燒火棍,更甚者,手中拿著不知從哪里得來的鐮刀斧子,她們兇悍地闖進了二姨太的院子。
一群土匪!
這是一群不講道理,穿著文弱襦裙的土匪!她們兇殘,她們不跟你講道理。只要有為首那個少女在,她們就敢把膽子亮在光天化日下,誰怕誰,砸了先!
于是乎,這個院子里的丫鬟小廝,粗使婆子,一個個都被打趴,一個個都在地上嚎叫。眼睜睜看著那笑意盈盈的為首少女,領著一群土匪,如猛龍過江,強行闖進了二姨太的寢室。
一切都發生太突然,從這群人強行闖進院子里,到解決掉院子里的麻煩,闖進寢室,一切不過是瞬間。
屋子里的人聽了動靜。跑了出來,嘴里還嚷嚷著:“瞎嚷嚷什么,小賤蹄子沒個規矩,小心二姨太將你們罰去養怡苑……啊!”劉嬤嬤嚷嚷沒完,話沒說完,被人當頭一棍子敲下來,當下就眼前冒金星,一陣暈眩。
好不容易扶住檐廊柱子,站穩了腳步,就聽屋里自家的主子詢問聲:“嬤嬤,怎么回事?”
劉嬤嬤還沒開口,就叫銅雀陰森森的笑容嚇住了嘴。
蘇白芷點點頭,贊賞銅雀一眼,好丫頭,她一個眼神,這丫頭就明白意思。
“銅雀,你去告訴告訴我父親的妾,告訴她怎么回事。”慵懶的聲音不疾不徐響起,卻叫寢室里的二姨太心里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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