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雨幕下的朱雀大街(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雨幕下的朱雀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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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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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感受到殺氣的咕咕卻不平靜,她在四處尋找著銀光的出處。
就在此時,狂風驟起,古柏隨風翻滾,咕咕仿佛看到了十二年前那翻滾的山楂花,血噴花枝的慘狀。
狂風抽打著古柏暗綠色的葉子,發出陣陣悲愴的沙沙聲這聲音加劇了殺氣的勢頭。
阿娜爾也有所感,不覺緊緊抓住咕咕的手,突然,樹林深處傳出凄厲的樹干斷裂聲。
阿娜爾猛地一回頭,一株干癟的古柏被狂風刮倒。
“嘎吱——嘩——啪啪——咚——”
沉重的樹干壓斷旁邊古樹的樹枝,重重地倒在地上。
古柏倒地聲中,夾雜著一竄穩健的腳步聲。
散落在地上的樹枝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巴聲,殺氣瞬間高漲到了極點
咕咕晶亮的眸子眨了一下,一行七人除了一雙眼睛和手中冰冷的秋雷刀之外,全被厚厚的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看起來,就像七只披著人皮的餓狼!
原來,剛才咕咕余光里發現的星星點點,就是這七個殺手手中秋雷刀刀柄的反光。
為首一個人身高近八尺,即便無法看到他的眉眼,也依然能感受那黑布面罩后面透出的精悍神氣,此人正是禁軍里一條不折不扣的硬漢——“牛眼”老洪。
看到這人以及這一行人的裝束,阿娜爾更加確信,這些殺手是王子璣羊派來的。
阿娜爾那漂亮的臉蛋立刻繃得很緊,甚至連每一個毛孔都收縮了,好在她已戴上了面紗,沒有透露出自己的慌張。
此刻,風沒了,所有的柏樹也都靜止不動了。
咕咕面不改色地望著眼前手中緊握秋雷刀、嚴陣以待的七人,扭頭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阿娜爾。
這時,七人中最瘦小的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對方在距離咕咕七步之遙處停了下來。
“尊姓大名?”咕咕一手放于腰間,輕輕地敲了敲小木匣。
“皇家門前一把刀。”黑衣人道。
“他說自己是紫霄宮的禁軍。”阿娜爾跟咕咕講道。
“來這佛門清凈地兒做什么?”
“讓王子開眼,請公主回去。”
“哼,請公主?那得先問問我的白幽答應不答應!”
白幽頃刻間躍出木匣,瞬間變大,黑衣人雙手握著刀,想要退卻,卻想到這是在同伴面前,不禁,勉為其難地停住了這正退后的半步。
白幽齜著牙,四條腿微微彎曲,準備再撲而起。
突然,兩只貓星人從柏樹上躥了下來,“哇嗚——”它們一只落在黑衣人頭頂上,一只落在其肩膀上二貓合力一通亂抓亂撓、亂咬亂嘶
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白幽在內,都驚呆了
貓爪刺穿黑衣,撕裂皮肉的聲音不時地傳出,黑衣人強忍著皮肉之痛,伸手去抓那已爬到臉上的貓星人,卻反被貓爪給撓了個正著。
“轟隆隆——”
正當此時,一聲悶雷帶著閃電從天空傳下來,照亮整個云中城。
貓爪精確地切斷了黑衣人的手腕動脈,如注的鮮血在閃電下噴涌而出
借著閃電,所有人都看清了他那張被貓星人毀了的、血肉模糊的臉,恐怕整個云中城最高超的外科大夫也沒法救回這張臉啦。
咕咕發現與黑衣人戰斗的是“邋邋遢遢”和“灰灰”,它們爪子牙齒一并上陣,的確,黑衣人縱使有四只手,也難招架。
奇怪的是,剩下的六人木樁一樣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好像同伴的痛癢、生死跟自己毫無干系。
被貓星人爪子切斷動脈,失血過多倒地的黑衣人瞬間爆亡。“邋邋遢遢”和“灰灰”正準備逃離,秋雷出鞘的聲音傳入咕咕耳朵,當她意識到貓星人面臨危險時,為時已晚。
第二個黑衣的人速度比剛剛倒下的黑衣人要敏捷得多,秋雷閃電般劃破黑夜,“邋邋遢遢”被攔腰斬斷。
“喵——”
“灰灰”悲嗆地嘶吼一聲,逃向咕咕和阿娜爾,阿娜爾喊道:“咕咕快救它!”
“白幽,上!”,幾乎在咕咕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白幽就風一般撲將出去,正用袖子擦著秋雷刀上血跡的黑衣人貓著腰一個閃身躲開,轉而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刀,沖白幽臀部砍去。
“啪——”,一道銀光飛出。
“噗——”,秋雷刀柄顫抖著發出嗡嗡之音,被穩穩地插在古柏腳下的泥土里。
旋即,赤手空拳的黑衣人將白幽撲倒在地,接下來,聽到的卻是黑衣人的慘叫聲,之后,慘叫聲沒了,只剩下頭骨碎裂的聲音。
為首的黑衣人老洪將秋雷刀抱在懷里,站了出來,問道:“這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充其量算作教訓罷了!”
“教訓?這大狼恐怕今天是走不了吧?!”
“那你得問問它同不同意。”咕咕傲然答道。
“并不見得。”
老洪緩緩抽出秋雷,精鋼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讓白幽有些緊張。
秋雷出鞘,眨眼功夫已劈出七刀,刀刀如驚雷,刀光如閃電,但見滿天刀影如急雨,令觀者著實替白幽捏著一把汗。
白幽似乎傻了,也不躲閃,只靜靜端坐在原地不動,靜靜地等著。
突然白幽一個起身,老洪七刀化為虛勢,一步溜到白幽跟前。白幽屁股猛地一扭,長長的尾巴橫向掃來,老洪邁開右腳探開身子,險險地,躲過了白幽的第一掃。
迅速轉身的白幽補上了第二掃,而老洪卻早算準了白幽尾巴運行的軌跡,秋雷刀劈出一個實招,閃電般向白幽尾巴砍去。
“白幽——”,咕咕喊出的同時,鶴骨鞭已從腰間抽出。
秋雷刀削下的幾根白毛落在夜色里,白幽發出低沉的嘶鳴聲逃開。
“啪——”
一滴雨砸在咕咕握鶴骨鞭的手臂上。
片刻功夫街上青石板路上雨的印記已如滿天繁星,街上的行人紛紛打起了油紙傘,唯獨背雙肩拿銀杉木的少年少一沒有打傘。
城南的排水系統很差,只半會兒功夫街上的積水已快要沒過腳面,少一腳踩著水花出了通濟巷。
越往東走街上的行人越少,到朱雀大街時,街上只剩下少一一人,臨街的店鋪紛紛關門閉窗。
除了一道道雨簾和雨滴砸在地面上建筑物上的聲音,天地間似乎再無其他事物突然少一收住了腳步,浴簾深處幾個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