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這小橙還真沒看出來,誰給調教的?我喜歡。(就到)你沒生她的氣吧。”
“相公知道我性子軟,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故而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了小橙打理,還好她性子厲害,不然,我今天還不知怎么收場呢?我謝她還不及,怎么會怪她呢?事先我也跟她說了,要是我心軟,就讓她提醒我。”楊氏有些汗顏,說實在的,她也痛恨自己的綿軟的個性,可一看別人跟她訴苦,她就受不了,恨不得盡自己所能地幫助人家。
子晴一看,又是一包子,這極品無處不在,包子也是無處不在的,敢情這二者是相輔相成的,就不知道是先有極品還是先有包子?估計追究起來,就是雞生蛋和蛋生雞的問題,沒有答案。
楊氏比起沈氏來說,還是幸福多了,家婆疼著,丈夫寵著,丫鬟也知道護著,這要換做當年沈氏的角色,只怕被田氏他們欺負得一點渣也剩不下。
“三嫂就是這善良的性子,說了多少遍,要吸取我家的教訓,你看我爹娘如今強硬了,我大姑一家再也不敢上門了吧,還有我阿婆,也不再總哭窮了,哭了也白哭,我爹是不給她銀子了,吃什么,都是石婆婆給她打理好了。還有,你看我大爹,一百件事依了,一件沒依,就不認我爹了,不認更好,咱家損失什么了?你看你姨娘,給了二十兩銀子了,這次不給,又翻老賬。要我說,索性一次也不給,直接斷了她的念想,你又不該她的。老一輩的事情還不定怎么講呢?”子雨說道。
子晴看了一眼子雨,子雨的性格比起以前的子晴,強勢了很多。見沈氏和子晴吃過了那么多次虧,也懂得怎么保護自己了,看來,嫁到夏家去,也不用替她操心。
子晴陪著大家說笑了會,惦記著家里的孩子,囑咐子雨幾句便回家了。[]
林康平三天后從花蓮回來。帶去的銀票并沒有花出去,子福的意思,他心里有數,也不知是手頭的銀子夠使還是他覺得用不著打點,子晴也沒問出個明白來。
子晴回去看沈氏。沈氏正累著歪在榻上,子雨幫她在捶腿,這些天在昌州,拉著劉氏幫她參謀,總算把東西置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家具是大件,沈氏差了官媒去請期,兩家商定了十月十六日成親。
“娘,你見著大哥,大哥忙嗎?”
“春耕了。哪能不忙?你大哥要出去巡視,聽你大嫂說,衙門里沒什么事情,你大哥就微服出去,縣城附近的幾個村子,十成有六成都認識你大哥了。誰也沒想到他就是縣太爺?聽說還為此斷了幾件沒頭沒尾的大案子。”沈氏說到大兒子,立刻精神了,也不覺得疲憊了。
看來,子福是想憑自己的實力往上走,只是,不知道這世道能否走的通?關鍵時候,傅家能否借上點力?
這時,只見石婆子急急跑了過來,見了沈氏在家,忙道:“還好太太在。老太太出事了。大姑奶奶今日過來了,跟老爺子他們哭訴,好像是二女兒的事情,被新姑爺打得孩子都沒了,老太太一氣之下,又暈了過去,老爺去請大夫了。”
子晴看了一眼沈氏,沈氏說道:“你去一趟老房那邊,把事情經過告訴大房一聲,還有,去一趟小姑奶奶家,把他倆請來。”
石婆子答應著去了,沈氏對子晴問道:“我得過去一趟,你呢?”
“我就不去了,自從康平收拾了二毛和五毛后,阿婆看我和康平就像仇人似的,我就不過去添堵了,有事打發人過來說一聲。這又是為的哪般呢?”
“對了,前一段子聽說你阿婆已經病了一場,還是跟你大姑有關,桂花的男人賭博輸了銀子,回家拿桂花撒氣,你大姑回來跟你阿婆哭訴的。沒想到這次鬧大了。”
“沒人跟我說過這事。這三天兩頭地折騰,阿公阿婆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早晚要出大事,還是讓爹把話說明白了好。別到時埋怨咱們不盡心。”子晴說道。
“也是,正好我先過去跟你爹商量。”沈氏說完就帶著阿蘭過去了。
學堂那邊,已經找好了周大夫,不過,這個周大夫不是那個老周大夫,老周大夫于去年春天走了,現在都管他兒子叫周大夫了。
田氏還沒有醒過來,曾瑞慶和周氏,秋玉和周云江幾人到的時候,春玉正趴在田氏的床前啜泣,秋玉進門見了她的模樣,擰了擰眉頭,說道:“大姐,你做這樣子給誰看?但凡你有點良心,你就不會三天兩頭來給爹娘添惱,以后,你還是少來一些的好。”
春玉聽了也不敢分辨,只是啜泣聲更大了些,不一會,只見三婆婆、四婆婆還有大田氏以及田氏的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請來了,都是曾瑞祥打發學堂里的孩子幫忙去請人的,曾瑞祥經過了那次曾瑞慶的事情,覺得還是要請大家來作證,把責任劃清了比較好,這個不孝的罪名,還是留給春玉吧。他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兩位舅老爺聽了石婆子的敘述,還有老爺子,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想替春玉隱瞞什么,只是責怪自己教女無方。
“本來,你家的事情就有太多不合理,一家子的責任全壓在二外甥身上。我們早就想上門說說,可是,你們誰都好個面子,家里的事情都捂著蓋著,可這是捂著的事情嗎?就這巴掌大的地方,誰家有個風吹草動,用不了半天,全鎮都知道了。”小舅老爺說道。
“嗯,就說舊年大外甥在學堂鬧的事情,聽說就是請了村子里的老人給裁決了,大外甥和二外甥沒了關聯。真真不是我們說你,大外甥,你可真是糊涂,放著這么好的兄弟不要,讓人家笑掉大牙,一點老大的擔當都沒有。以往的事情不說,今日這事,你說怎么辦吧?你是長子。”大舅老爺問著曾瑞慶。
曾瑞慶聽了兩位舅老爺夸曾瑞祥,心里正不自在,后面又挨一頓說,心里正冒火呢,聽說問他怎么辦,說道:“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要我說,我娘不是心疼她么?讓她在這里侍奉我娘,等我娘康健了再走,另外,看病抓藥的銀子,也讓她掏,不然,她以后還不長記性。”
春玉聽了這個,忙到兩位舅老爺跟前,抽抽噎噎地說道:“二位舅舅,我真不是誠心的,誰家女兒有了苦楚不是回娘家訴訴?我不是也被逼得沒法么?兩位哥哥誰也不讓我進門,我只能找我爹我娘來,我心里也苦呀,嗚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發誓以后再也不了,求各位長輩寬恕,要知道,躺在床上的可是我親娘呀,我也心疼呀。嗚嗚,我難道不愿意我娘長命百歲么?”
老爺子聽了說道:“還是讓她走遠些,只怕我們還能多活兩年。”
秋玉聽了老爺子的話,嘆了口氣,說道:“還是等我娘醒了,我接去住幾天,等好了再說吧。”
曾瑞慶見秋玉這樣說,想了想,說道:“還是去我家吧,不然,大家又要罵我不孝了,沒有長子的擔當了。”
“還是等你們娘醒來再說吧。”三婆婆說道。
曾瑞祥一直沒說話,說實在的,他不想把田氏接了家去,就沖田氏偏心成那樣,不論他做什么,田氏都不會滿意的,還不如不做,豁出去多花點銀兩,買個眼不見為凈。沈氏自然知道曾瑞祥心中所想,那也是她心中所想,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過了,子喜也要娶親了,何必弄一尊瘟神進家,搞的大家都沒一個安寧。
幾位長輩見曾瑞祥沒說話,都知道緣由,兩位舅老爺心里雖有點失望,不過,卻沒說什么。
老爺子心里是想跟著二兒子的,不過,他也知道,他們要去了,就把老二好好的日子給攪和了,所以,他這次倒絕口不提去曾瑞祥家。
等待的過程中,田氏總算清醒過來了,這次中風現象比上次嚴重,嘴角雖沒裂開,也不能說出話來。而且,有半邊身子不能動彈。大夫說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次比一次要重,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再受什么大的刺激了,不然,以后能不能醒過來,就很難說了。
秋玉上前問道:“娘,你跟我去住幾天,要是愿意,你就動動手指頭。”
“還是先不要挪動了,等恢復過來再說。這些日子,你多過來陪陪她也就罷了。”周大夫說道,他和秋玉是一個村子的,彼此熟慣些。
周氏聽了這話,心里一喜,她可不愿去侍候一個病人,可自從那次挨打后,曾瑞慶不讓她在外人面前隨意開口說話,所以,剛才可真是急死她了。
兩位舅舅商量了一下,說道:“既然我們今日來了,有些話,外人不好過問,我們是你們的娘舅,少不得舔著老臉,說一回,這養老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怎么定的?不如趁我們今日在,拿出個章程來。”